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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看了看,這許大丫好像沒有學到圓爹娘的一二,什麼都擺在臉上了,說話也直白。
這麼說話,誰都不會高興!
好像把留在這裡,相當於洪水猛一樣。
當然,對來說,確實也如此,鄉下條件差,吃住都不如城裡,走起路來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了屎,對於養尊優的來說,穿著那麼漂亮的,沾上屎牛糞什麼的……跟殺了一般吧!
許張氏眼皮子一抬,「那就是不願意了?怎麼?你是我們老許家的丫頭,你一心想著回去,你要回哪裡去?你們縣城的房子都是租的,那是你的家嗎?這裡才是你們的老家,為什麼不要留在家裡?是不想孝順我們吧?生你們養你們一場,我們老了,留個媳婦留個丫頭在邊孝順一下都不行?老大,你剛才是怎麼說的?說得花兒一般好聽,原來就只是說說而已?你爹允了你與大郎歸城裡去,是為了你們的前程與名聲著想,姚氏在城裡又沒有個什麼營業和行當的,留在我們老兩口邊孝順有什麼不行?」
許大榮自然不敢有意見,跪在那裡不語。
姚氏也有些慌了,「爹,娘,大丫不是這個意思。我倒是想留在老家裡伺候兩老,但是大榮與大郎去了縣城裡,爺倆都是男人,邊沒有個人照顧怎麼行?吃穿梳洗的……」
許有德著菸袋不說話。
許張氏施施然道,「那行吧,讓大丫跟去吧,大丫也這麼大了,也該學會照料家務了,你留下。」 (5,0);
然後,問向許大榮,「老大,你覺得如何?」
許大榮腦子急轉,思考再三,「都聽娘的安排,爹娘年紀大了,現在家裡又是這麼個況,理應讓兒子留在家裡照顧雙親,兒子有不濟,讓姚氏留下替兒子盡孝心是應該的。」
許大榮這話一開口,就算是下了定板了。
許大丫還想說,沒有姚氏不習慣,還小,擔不了負責照顧父兄的重任,可是怕開了口,許張氏會留在家裡照顧爺,讓姚氏去城裡。
是萬萬不能留在老家的,不用說伺候不了人,就算不讓伺候人,在這裡生活,都呆不下去。
不能留下!
只能指許大榮來為姚氏說話,但許大榮孝字當頭著,又在老二的事上,一文錢沒拿出來,理虧得,哪裡敢多說?
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姚氏臉蒼白,極其的不自然。
從一開始就猜到了,許張氏並不是真的想要許大榮一家大小都留下來,也是斷斷不能的,最大的機率就是婦孺留下來。
沒想到,真就讓猜中了。
事已至此,能怎麼辦?
已定局了,只能說些漂亮場面話了。
「行,我聽大榮的,也聽爹娘的,我是大房媳婦,跟大榮親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忙活著相公和孩子,很在爹娘邊盡孝,確實是不應該的,爹娘年紀大了,家裡又困難,那我就留在家裡照顧兩老雙親吧。等家裡況好點再說。」 (5,0);
羅氏這時候,才高高興興的接口,「那就太好了,大嫂,你們每次回來小住幾天就走,我一直想跟大嫂親香親香,說說話兒都沒有機會,現在可好了,以後咱們妯娌一塊兒,做活計孝順爹娘,可好不過了。」
姚氏違心的笑道,「是呢是呢。我還喜歡咱老妹兒,能幹有本事,以後天天在家裡,可以和老妹兒學學做枇杷膏什麼的……」
這個話,就沒人接了。
事說完了,許有德拿著菸袋子,背著手又去了二房那裡看老二去了。
許張氏說乏了,想休息,讓他們各人都散去了。
***
許大榮,姚氏,還有許回到了大房。
許抱住姚氏就哭,「娘,我不要你留在這裡,娘,你留在了這裡,我們回家之後,怎麼辦吖?我沒有娘親不行的,我長這麼大沒有離開過娘。爹,我不喜歡這裡,我們回城裡去,再也不回來了吧。」
許大榮臉很臭,他一掌就胡在了許的臉上!
許正哭得委屈,被打懵頭了。
「爹,你為什麼打我……」
許大榮沉著臉,訓斥道,「做人不能不孝順,你個不孝的東西,你說得什麼話?孝順父母長輩是我們應盡的責任,你這樣子,是不是以後爹娘白養你一場了,你不喜歡就一走了之?」
許只不過是想撒撒,哭鬧一番發泄一下緒,沒想到被揍了,更委屈了。 (5,0);
「我哪有說不孝順父母爹娘?我沒說,爹娘生我養我,我自然要孝順爹娘,可是爺沒養我,爺從小到大抱都沒抱過我幾次,我憑什麼要留在這裡?誰生我養我,我就孝順誰!」
許大榮心裡有氣,「沒生你養你,生你老子養你老子了,你也得孝順,你是老子生的!」
平時怪斯文的一個人,一時之間,氣極了,也口不摭攔起來。
連老子都出來了。
跟個山野村夫沒啥兩樣了。
姚氏神思不在,等父倆吵翻了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行了,大榮,你別跟個孩子見識,自家丫頭生慣養習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兒,你也別和你爹犟了,惹你爹生氣,你有什麼好果子吃?大家心裡都不痛快,娘也捨不得你,捨不得你大哥,但是那能怎麼樣?」姚氏嘆了一口氣。
轉頭又跟許大榮道,「大榮,我們這次是把爹娘給惹惱了,也把事想得太簡單了,早知道,我們騰出個二三十兩銀子來,也不會出現這事兒。」
剛開始的時候,許大榮還是有心籌點銀子的,不拘多,是個心意,是被姚氏幾番話一勸,才就作罷了。
說什麼籌多銀子都是白白打了水漂,銀子來之不易,大郎要讀書,兒眼看著年要說親,說門好親事還要陪嫁的嫁妝什麼的都要準備,指老許家,能給大丫出多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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