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沖擊力,不亞于站在柳蕓蕓家老小區外那一晚。
璐璐趴在駱悅人邊, 聽說著,頻頻驚訝,卻張口無言。
璐璐上高中就早, 大學也談了兩個男朋友, 深知男人的劣, 一直覺得這個字不斷地在被夸大和藝化。
邊也有朋友在社平臺經營號,評論區幾千幾萬地說羨慕,可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離開那些刻意的慢鏡頭和BGM,三分當十分的意里,有多異心和將就。
見眼睛了,璐璐從床頭夠來紙巾盒放到駱悅人面前:“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半的紙巾攥在掌心,仰面躺著,微張,吐出一口悶悶沉沉的呼吸,像是淤堵了很多年。
心里很,有點不能組織語言。
“我不知道,我現在喜歡還有用嗎?我就是覺得,我好心啊,我好像一點都不了解他,什麼都不知道。”
璐璐說:“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也許就是他不想讓你知道的呢?”
駱悅人此刻的緒有點無厘頭,忽然像是要通過璐璐的問題跟梁空本人理論似的:“他為什麼不讓我知道呢?我對他也很好的!”
那時候,以為梁空只是跟人打賭才追,在外都很給他面子的,每次吃宵夜大排檔,都熱衷給他剝小龍蝦,一點也不抱怨,自覺主照顧這位大爺。
“好歸好,好也分類型,你那時候又不喜歡他,還讓他知道了你好像喜歡他兄弟,他如果表現的對你癡心一片,窮追猛打什麼的,你會不會因此苦惱反,例如為學校的焦點人,被人臆測詆毀啊,被其他生針對啊,咱先不說,但這是可能發生的,就他本人而言,還就沒面子的,人那麼絕一帥哥,又多的是妞喜歡,人不缺,犯不著啊。”
駱悅人琢磨一下,眼睛紅紅的:“你是說,他面子?”
“我覺得,他更你。”
璐璐說完手指扶額一聲嘆。
這表姐吧,好像真的有點不通,不過壞在這兒,好也好在這兒,這些年漂亮優秀,也沒有被其他人泡到手。
大學那會兒,璐璐知道駱悅人學校有個學生會副主席的學長追,窮追猛打到什麼程度,不僅讓駱悅人的室友都替他助攻,甚至都賄賂到這兒來了。
希這個當表妹的,能在駱悅人那兒替自己說說好話。
璐璐收了人家的小蛋糕,當然得幫忙說幾句,說見這種有幾分姿還能誠心追人的男生了。
駱悅人不以為然:“可是他的誠心已經影響到我的生活了,這是不尊重人的誠心。”
璐璐當時不能理解,只覺得這表姐有幾分古墓派小龍不食人間煙火的意思,簡單說就是鐵石心腸,這麼赤.的,竟然一點也不?
現在才明白,是真的不了。
一開始就得到過最好的。
那些常用套路,在這兒,完全多此一舉,因為很早以前,就有比那學長好百倍千倍的人,言出必行、事必躬親地保護過、照顧過,而且那人都不愿意講出來討的,也不求回應任何。
就算冷心冷肺,不知,也不是的錯。
是那個人慣出來的。
梁空潛移默化教會的那些,即使是在他不在的時候,都足以讓規避男生那些廉價的花言巧語和小惠小利。
是被認真過的人。
見過星辰的人,不會在寂寂燈火里迷失。
這張底牌殺傷力太強,除了梁空自己,沒人能贏十八歲的梁空。
駱悅人的手機已經自息屏,璐璐捉住駱悅人的拇指,往放屏幕上放,指紋應解鎖,屏幕上還是那個錄音文件,璐璐點了一下播放的三角形。
梁空年時的聲音再次響起,拖至尾聲,還是那句——還要高考,還要練琴,我不希我的妞煩。
璐璐問:“他真的給那個人一百萬了?”
駱悅人點點頭。
事過多年,柳蕓蕓沒有再騙的必要。
璐璐也翻躺著,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想起那個追駱悅人的學長,輕輕“唉”了一聲,小蛋糕是真的不能打。
過了會兒,見駱悅人還是眉心不展地苦惱,璐璐勸道:“其實過去的事沒有什麼好糾結的了,他都說了,你要練琴你要高考,他都不讓別人打擾你,他可能會自己來打擾你嗎?你家那會兒姑父出軌,你力那麼大,他可能也沒合適的機會提吧,他又能怎麼說呢,唉,駱悅人,你別喜歡我兄弟了,喜歡我吧,是假的,我喜歡你是真的。”
“他在錯的時間里,幾乎為你做了所有對的事,最后都沒能為對的人,好憾啊。”
“你想想,你的青春不寡淡,學業也沒荒廢,迷茫的時候有指引,難過的時候有陪伴,他以最小的存在陪你走過最難的路,你沒沾風雨,但不是沒有風雨,有人默默為你打傘,你連謝都不用支付。”
駱悅人沒說話,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的梁空,無數場景錯著、對照著,在思緒里快速變幻。
邊朋友分手,璐璐聽過的故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沒想到最轟轟烈烈的一個,發生在最平淡如水的表姐上。
忽然想到一點,激靈似的翻撐肘,看著駱悅人。
駱悅人也被的大作驚了一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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