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空也答應配合,按說他就算是男朋友了。
俞晚梨知后,也跟著湊熱鬧,項曦在朋友圈發跟梁空的照片,那是為了糊弄家里的。
俞晚梨也發跟梁空小時候的合照,還是同一張照片的截圖。
那是他們五六歲一塊野營,照片里還有其他人,從左往右的順序是,高祈,項曦,梁空,索卡,俞晚梨,還有其他兩個小朋友。
項曦截圖很方便,因為照片里,本來就是跟梁空挨著的。
而俞晚梨截的那張,不僅把中間的索卡涂馬賽克,還在馬賽克索卡上了一堆甜甜的emoji小心。
索卡在朋友圈刷到又氣又笑,在下面留言:合著老子不配唄?你倆牛郎織,我就是心鵲橋?
隨即,另一個織也在下方留言:你搶我男朋友就算了,宣文案也抄襲我的,俞晚梨,你有病吧?
俞晚梨回復索卡:這是你的福氣。
俞晚梨回復項曦:怎麼就只許你一個人說“跟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人在一起了”,我也是跟他一起長大的,不能用嗎?
項曦回復一個豎中指的小表。
隔天瀾中就炸開鍋了。
瀾中一直沒有什麼方的校草校花,不過大眾有默認的人選,例如梁空,例如項曦和俞晚梨,當即便有熱,說這把誰贏了誰就是名副其實的校花。
項曦自然不會管這些流言蜚語,但覺得梁空人不行。
“我是你朋友唉,你都不幫我?”
梁空當時忙著打游戲,眼神都不分項曦一個,事了拂去般的淡淡說:“也說是我朋友,喜歡爺的妞那麼多,個個都說是我朋友,個個都要我幫,我忙得過來?”
項曦差點當場被氣到暈厥。
“誰以后跟你這種沒心的人談,誰也是倒了八輩子霉!”
而這兩個都排不上初,梁空的初,有鼻子有眼是被稱為“電競圈白月”的主播芋頭,一個長相態糯,打游戲風風火火的暴力猛妹。
直播間的榜一ID是“你爹梁空”,ID皮下是打賭輸了,了梁空一年爸爸的索卡,之后這ID索卡也一直沒換。
這件事駱悅人知道得很晚。
晚到當時梁空已經不在國,那是他走后,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放不下他。
大一開學不久,軍訓完就到了國慶節,室友都回了家,駱悅人一個留在宿舍。
那個游戲很火,高中就在學生間風靡,可一直對游戲不怎麼興趣,上大學才被室友安利著去嘗試,打得也不怎麼樣。
那天晚上項曦在線,拉排位,然后說再喊兩個人。
因為很晚了,大家沒有開麥,看到那個帶著梁空名字的ID進房間,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高三那一年,也算不上正經跟梁空談過,甚至覺得,就是不算,都不會去阻礙別的生靠近他,哪里算得上談呢。
但沒覺得彼此之間的關系尷尬。
可能梁空理得太好了,很多想,在他邊,一直都開心的。
那一刻,寂靜宿舍,靜靜著屏幕上的ID名稱,卻覺得有種微妙的尷尬,就像遇見了舊難忘的前男友。
一時五味雜陳。
沒有什麼寒暄,即使那個ID在和項曦打字聊天的時候,已經極快速地想了一些沒營養的問題,類似于,杉磯漂亮嗎?那邊是不是冬天也不冷啊?你現在讀藤校對吧?你們學校中國人多嗎?
但沒有機會開口。
那個ID說:輔助跟我。
駱悅人回神似的看自己選的游戲角,輔助。
游戲立馬開始,勤勤懇懇圍在那個ID邊打小兵,補刀,等回組隊頁面的時候,終于鼓起勇氣打字,問了他最后一個問題。
[你們學校中國人多嗎?]
你爹梁空:[這誰啊?傻了吧,我們學校全是中國人啊。]
項曦很快解釋:[這不是梁空,是索卡,輔助是駱悅人。]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的落空好大,剛剛那局游戲好像一場白日夢,此時被當頭一棒敲醒,以為是梁空在閃現救,以為是梁空在給加包,無數個瞬間,忍不住心的充實和雀躍。
又在發揮失誤時,暗暗自責,之后要好好練,不拖他后。
自作多地以為,即使隔著一整個太平洋,以后還是可以跟梁空一起打游戲。
久久地看著那句“這不是梁空”,才后知后覺。
不可能了。
在機場,他就已經說過,以后不帶玩了。
項曦說續局,駱悅人匆匆打字說自己還有事,就下線了。
這個游戲,再也沒有登錄過。
后來陸陸續續在企鵝號里收到幾次分,邀請上線。
那時候的大學生活已經忙碌起來,往往看到消息已經是隔天甚至是隔周,一邊學新傳一邊學法語,還要著時間寫稿投稿,也沒有什麼時間娛樂了。
偶爾聽到室友聊起高三多麼辛苦,然后問及悅人,你的高三呢?
抱著電腦打字,會忽然頓住手指。
一個飽讀詩書,在句章辭藻里長大的人,竟然會沒有形容詞,下意識里只有單薄的兩個字。
梁空。
高三,是梁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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