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悅人角彎著,大概是酒勁微熏開了,心里有種一雪前恥的得意,是吧,我才不是一個你們以為的簡簡單單、溫溫和和的孩子。
我有一個大志向呢。
我跟我高中那個全校最野的男孩子在一起了。
他十幾歲就拽死了,又帥得要命,好多生喜歡他,可他十幾歲就喜歡我。
一直喜歡我。
梁空久不見駱悅人從廚房出來,又注意到駱悅人舅媽中途進去了一趟,忽然疑心是不是聽到什麼不高興的話,人悶在廚房,搞不好還會哭。
擔心從心頭一起,梁空便坐不住,跟舅舅打了聲招呼,說去廚房一趟。
結果,推門一拉,他扶額笑出來。
“你一個人躲在廚房喝酒?”
今天餐桌上那瓶紅酒還剩四分之一,本來舅舅說要喝完,舅媽嫌他莽夫相丟人,越桌子搶過來說:“小梁來家里呢,你能不能收斂一點,就留著,誰還能給你喝了?”
舅舅懼,當時訕訕笑著說:“這不是小梁來了,我高興麼,我高興喝點酒怎麼了。”
收拾餐桌時,剩下那點紅酒,堵上橡木塞送去廚房。
現在,還真被人喝了。
酒賊蹲在柜子邊,人小小一團,連杯子都不拿,懟著大瓶子喝,邊還掛一點薄紅的酒,用手背抹去,仰頭看廚房門口的梁空。
臉紅撲撲的,眼睛瞠得很大,亮得像星星一樣。
梁空要笑死,問這是在干什麼。
不說話,一手攥著瓶頸細細的地方,將兩臂豁然一張,意思是要他來抱。
梁空上前兩步,掐著腋下把從柜子邊提起來,蹲得腳麻,重量都撲在他上,開始說邏輯不通的話:“我終于知道,我舅舅為什麼每次開心就要喝很多酒。”
梁空摟著綿綿又熱乎乎的子,又怕拿不穩,把瓶子從手上拿下來,放旁邊,問:“為什麼?”
兩手按著太,臉上的稍稍往中間,人呆呆的又可,特別認真地思考,然后繼續說邏輯不通的話:“因為高興就要喝酒。”
指自己:“我外婆說,我漂亮!”
梁空哄小孩似的,立馬跟著點頭:“嗯嗯嗯,你漂亮。”
又指梁空,可能看人重影了,手指直突突梁空臉上,在梁空臉上出一個窩窩來,然后咽嗓子,緩出一口氣說:“你也漂亮!”
“昂?”
梁空一直在樂。
只見開心極了地歪歪頭說:“我們配!外婆說的。”
梁空點頭,重復的話:“外婆說的對。”
又問:“所以,你就跑廚房喝酒了?”
駱悅人跟被提醒似的,立馬要找那個寶貝酒瓶子,不過自己打了一個酒嗝,喝不下去了,要梁空喝。
梁空扭不過獻寶一樣的堅持,仰頭對著瓶口,兩口解決了剩下的那點,摟著駱悅人笑得肩膀都在抖:“你真是好東西一口不給你舅留。”
估計沒怎麼聽懂,懵懵地說:“我想著你呢。”
梁空點頭:“謝謝,真是我的好寶寶。”
駱悅人真喝多了,在這邊睡了一覺,自己一夢了之,留梁空跟家里人解釋今天的反常。
想起那支空酒瓶子,那是梁空今天從家里帶來的,好產地好年份,能看出來舅舅喜歡。
梁空說過兩天人再送點來。
舅舅推辭著說不用。
睡了一個多小時,酒燒口干,駱悅人醒了。
從樓上下來,人稍微清醒了一點,執意不跟梁空留在這里住。
兩人走到巷子里,不在舅媽他們的目送范圍了。
要梁空抱,說走不了,好累好累,還非要選考拉抱。
巷子很長,路燈昏,梁空抱著走得很慢。
側臉沉沉搭在肩上,梁空隔一層薄都能覺到臉上的熱氣,連呼吸拂在脖子里,都是溫又燙人的。
忽然,帶著醉意說話——
“梁空,我給你當老婆吧。”
自推自薦。
梁空瞥瞥眼,看著不清醒的駱悅人,故意說:“我會缺人給我當老婆?”
這話沒法反駁,的確好多人喜歡他來著。
偏理直氣壯:“可是——你只喜歡我。”
梁空單臂抱,空出一只手在上輕打了一掌。
“給你厲害的!”
神幾分自得驕傲,環抱他脖子,湊在他耳邊用幾十種語言說我你,最后一句是中文,話音濃濃,意綿綿。
“特意學的。”
“想著哪天說給你聽,不厲害麼?”
路燈一盞盞往前延,夜風也溫。
梁空抱著,笑起來:“厲害死了。”
作者有話說:
很遲,但是也很長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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