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3章

最后站定的那一刻，單薄的子都在止不住的微微發抖。

墨寒之看著這幅懼怕又不肯直視自己的模樣，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周的氣卻更低了。

“更嫌棄了？”

從轉過的那一刻，就在盯著自己的雙看。

不是介意、嫌棄是什麼？

一聽這話，裴立刻抬起頭，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從前是被人懵了，沒什麼良心，對墨寒之只知道一味的索取。

可這次不管怎麼說，墨寒之都是為了救才變這樣的，疚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嫌棄。

看著小人泛紅的雙眼，墨寒之的心臟狠狠一。

向來不善于藏自己的緒，有什麼就算沒直接寫在臉上，這雙眼睛也已經將自己的心出賣得一干二凈了。

而此時他能覺出，沒有說謊。

可是，這不合理。

他健康的時候對自己都沒有這樣過，如今他殘疾了，下半輩子要坐在椅上度日，反倒對自己心疼起來了？

墨寒之不自覺的收斂氣場，沖著裴擺了擺手。

“再過來點，坐這。”

裴著頭皮湊了過去，在墨寒之的邊坐了下來。

依舊是怕的，但更怕自己不過去，墨寒之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畢竟......自己從前說的那些也沒什麼值得相信的。

墨寒之沒再命令，抬手將人摟在了懷里。

他這算什麼？

用兩條換來的乖巧懂事？

那他該高興嗎？

他不知道。

也許吧。

悉的氣息逐漸將自己包裹，男人雖然氣場依舊很冷，可懷抱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暖。

裴抖得沒那麼厲害了。

有那麼一瞬，甚至在想，如果墨寒之就這樣在床上躺一輩子，那就陪著他一輩子好了。

自己這輩子欠他的夠多了，單是這兩條雙，就算用下半輩子都還不完。

也許沒了雙，他的脾氣也會稍作收斂呢？

“墨寒之。”

裴想了很久，忽然開口了他的名字。

墨寒之的呼吸一滯，應答的聲音有些低沉。

“嗯，怎麼？”

“以后我不鬧了，我們就這樣過下去好不好？”

“......”

“就當......我為你贖罪了。”

話音落下，擁著自己的手臂卻突然收了回去。

裴還來不及多想，人就已經被他推到床邊。

“滾——”

“墨寒......”

“滾出去！”

他不需要贖罪。

他需要的也從來都與贖罪無關。

如果這份溫暖只能用贖罪來衡量，那他寧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