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直播彈幕開始刷屏。

    “啊啊啊，直播間有無知人，這個發圈的主人到底是誰啊！”

    “為什麽短短幾句話,我已經腦補出了三十萬字的校園小說！”

    “嗚嗚嗚膽子小的很，太他媽好嗑了！”

    “關於剛找到新老公就失這件事！”

    “救命我老公已經有朋友了。”

    “發圈是我的，謝謝姐妹們對我老公的喜。”

    “回樓上，大白天的喝點。”

    “……”

    刷屏的速度太快，一條一條應接不暇。

    采訪已經結束，許今野已經離開,記者說是要跟車隊的人慶祝。

    大起大落的緒也得到緩和,沈青棠出紙巾,了臉，想要放下手機時,電話也跟著打過來。

    一個最不可能打過來的電話。

    沈青棠吸了口氣,點過接聽後放到耳邊。

    “沈青棠。”

    悉聲音響起,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電話那端聲音有喧囂雜音，猜想在他後，一定是熱鬧盛景，MotoGp的比賽橫大半年，能贏下比賽有多不容易，也隻會藏在鮮背後，正如許今野摔出賽道，在比賽後結束也隻是輕描淡寫一提。

    “我在。”

    聲音隻是鼻音重了些,並沒有太大異常。

    輕笑聲從電話那端清晰傳過來,許今野道：“我贏了。”

    很輕的一句話。

    心緒卻再一次起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捂著不住地點頭,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緩了許久，平靜許多，說恭喜。

    “不知道為什麽，贏了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告訴你，”

    許今野的聲音又吊兒郎當的不正經起來，問：“沈青棠，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

    沒跟上他思路，呆愣問：“什麽蠱？”

    許今野聽聲音都能想到無辜又茫然的神，背後有人他去拍合照，他舐了下，線是向上的弧度，瞇起眼看天笑。

    “我的意思是，”

    “沈青棠，我很想你。”

    等沈青棠反應過來，電話已經被掛斷，沒拿下手機，還著耳邊，心裏盛滿碳酸飲料，一個個氣泡往上溢出，到水麵到客氣，發出啵啵啵的清脆響聲，於是，空氣裏都是清新甜味。

    *

    許今野拿下MotoGp的年度總冠軍，在國掀起不小的浪，甚至上了熱搜，學校也很重視，登在校報上，占據最大的篇幅，領獎照裏，許今野微抬著下頜，意氣風發的模樣將永遠記錄在校曆史裏。

    平日裏無人問津的校報被搶空，突然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蔣清是外聯部，從部拿到一份，調侃說這份要是現在拿去賣，說不定會被許今野的小迷妹開出百來塊的價。

    張佳怡跟宋慧湊過去看，逐字逐字的念出來。

    “突然有一種大家都是同校，我還在祈禱這學期別掛科，別人已經是家幾千萬的頂級賽車手了。”宋慧看完不得不歎服。

    張佳怡嘖嘖兩聲，“這麽糊的照片也這麽帥，許今野值真的太能抗了，他現在熱度這麽高，會不會進娛樂圈啊？到時候我也能跟別人吹，跟明星是同過校。”

    蔣清鄙夷一眼，敲了敲的腦袋，“你們對許今野也知道的太了，從生下來，人就跟我們不是在一個層級上，我們在地上，人家就是在大氣層。”

    “許家多有錢你們是一點概念都沒有，簡單點來說，我們從小長大，食住行裏，絕對有許家的產業。”

    “這樣的出，怎麽可能瞧得上娛樂圈。再說賽車都是燒錢的遊戲，人估計也就拿這個當興趣好。”

    張佳怡張了張，又開玩笑道：“清清你知道的這麽清楚，不如把人給泡了，茍富貴勿相忘，姐妹們的榮華富貴就全在你上了。”

    “追許今野的人還了，有幾個能功，這一次迷妹數量更是指數暴漲，我很有自知之明，就不自取其辱了。”

    “努努力嘛，你們上次不是還一個組嗎？你有聯係方式了。”張佳怡鬧。

    “神經啦，我又沒長禍國殃民的臉。”

    提到禍國殃民的臉，三個人頓了下，齊刷刷看向在自己位置上，伏案做筆記的沈青棠。

    側臉線條清晰，翹鼻梁，飽滿嫣紅的，薄肩細腰，該瘦的地方瘦，該胖的地方也很有料。

    這四個字，完全擔當的起。

    “棠棠。”

    張佳怡先。

    沈青棠聞聲停筆，偏頭看，對上的卻是三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狐疑，問：“怎麽了？”

    “經過組織商定，我們打算派你去把許今野給泡了，以後你就是豪門闊太，我們就跟著犬升天，從此吃穿不愁，一勞永逸。”

    張佳怡繃著臉，裝得多嚴肅似的。

    “……”

    “這都是我們經過細致考察後的決定，希沈同誌不畏艱險，敢於犧牲，用你的貌為利劍，一舉拿下許今野，讓他從此淪為你的下臣，為你生為你死！”

    沈青棠臉一紅，“什麽啊。”

    三個人一擁而上，抱腰的抱腰，抱手臂的抱手臂，也抱的牢牢地，“球球了，姐妹們的富貴可就全在您上了。”

    沈青棠怕，手去推，一個人抵不過三個人力氣，最後隻好舉白旗投降。

    蔣清拍上張佳怡肩膀，“可以啊，從張政br委幾句話就知道小說沒看。”

    張佳怡皺了皺鼻尖，怪驕傲的，“那是，開卷都是有益的。”

    宋慧無意瞥到沈青棠桌上攤開的本子，好奇問：“唐棠你這是在做微積分的筆記啊，都這麽細致了嗎？”

    不僅有思維導圖，還總結題型，結題思路都事無巨細地寫得很清楚。

    “這麽早就複習了。”

    “差不多一個月就考試了，隻有你臨時抱佛腳才覺得早。”

    張佳怡跟蔣清又開始拌。

    沈青棠笑笑，隻是道：“正好沒事，係統做一遍也加深記憶力，你們需要，到時候可以多印幾份。”

    “我要。”

    “我也要。”

    “謝謝棠棠！”

    *

    下課時，教室裏有一陣躁。

    沈青棠不知所以，收書的作慢下來，抬頭看到學生烏泱泱爭著從後門出去。

    “發生什麽事了？”

    蔣清舉起手機，“班級聊天群裏，有人說看到許今野來我們院了，這不都跑著去看了，吵著要簽名呢。”

    沈青棠點點頭。

    低頭繼續收書時，蔣清收好手機，風急火燎的，三兩下幫搞定，一手拉著往外走，“走，我們也去要簽名，沒準以後還能賣錢呢。”

    “……”

    沈青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過去。

    教學樓外。

    不用費力找，輕易一瞥就見到不遠，簇擁著一群人，大多是生，中間不乏有幾位清秀的男生，神比生還要激。

    許今野個很高，臉沒被擋住，低著頭，小半張臉也依然清雋好看，不厭其煩地拿過紙筆，寫完字後又遞回去，附帶一個禮貌的笑容。

    蔣清笑著挑眉，“沒想到，許今野還招男生喜歡。”

    “人好多，就別湊熱鬧了。”沈青棠拉住，“不是還跟他上同一節選修課嗎，到時候再簽也也不遲。”

    腳步頓住，因為兩人的關係，實在不想過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學期都要結束了，他才上幾節課？”

    “而且，現在都是趕熱度，趁著現在他火，迷妹多，簽名才值錢，過一陣，多了就沒這個價了。”

    蔣清就差沒將發財寫在臉上，義無反顧地朝著搖錢樹走。

    “那我在這裏等你。”沈青棠道。

    “別啊，多一個人多一個簽名，多一份錢。”蔣清語氣堅定，“到時候把那期校報都一塊給賣了，我們宿舍就可以出去吃大餐了。”

    說起大餐，勁兒更足了。

    沈青棠拗不過，生生被拉過去。

    “寫什麽？”許今野問，聲音是帶著磁的啞。

    生抿想了想，眼裏像是藏了星星，“就寫，祝我能找到跟學長一樣帥的男朋友。”

    話音一落，周圍人跟著笑出聲。

    筆在紙張上停頓片刻，隨後響起唰唰細響，寫字時，許今野垂著眼，角噙著幾分笑意，有氣，眼尾微上揚，眼瞼上的翳有些重。

    幾秒後，他將東西遞還給生，生看著字，滿意笑笑，說了謝謝跟朋友離開。

    跟著是下一個。

    蔣清上是巨人，行上的矮子，真過去也不敢進去要簽名，就老老實實等有空缺就補上。

    沈青棠則在後，乖乖地等。

    “學長真的有朋友嗎？”有生好奇問，大概也是看過賽後采訪。

    沈青棠也清晰聽見，下意識想移開視線時，許今野抬頭，看到，目頓了半秒，邊的笑意也越重，有些壞意的那種。

    沒來由的張起來，被蔣清牽住的手收一分，蔣清還以為在自己，扭頭小聲問：“怎麽啦？”

    隻好低頭掩住緒，“沒事。”

    “再等等哦，很快就到我們了。”蔣清以為是等久了，安了一下，又扭過頭去。

    “學長有嗎？”沒聽到回答，生又問。

    許今野收回目，笑，“你們別問，不讓說。”

    不讓說，那就是有了！好幾個生發出豔羨的呼聲，“好像知道是誰啊，是我們學校的嗎？”

    “……”

    蔣清沒看采訪自然也不知道，扭過頭，“完了，有朋友了，棠棠你的貌沒有用武之地了，我們宿舍的發財夢碎了。”

    沈青棠想到那天宿舍的胡鬧，吵著嚷著給出人計把許今野拿下，隻是沒想到還記得，又在這會兒提起。

    有些難為，讓蔣清別說了，這裏不是宿舍。

    蔣清笑笑，一生吃穿無憂的夢碎了，吃大餐的夢還在，仍然很有興致的等待。

    好不容易到，遞過紙筆，笑嘻嘻說謝謝。

    許今野抬眉，目輕易就越過蔣清，看到後恨不得將頭低到地上的小姑娘，嚨裏溢出聲低笑，“你也來湊熱鬧？”

    蔣清沒想到許今野還記得自己，有些意外，“這不你火了嘛，得跟時尚。”

    “寫什麽？”許今野問。

    蔣清道：“寫什麽都可以，字多一點就行，記得簽一下名。”

    沒準是按字賣錢。

    紙筆再一次被遞回來，蔣清也看清楚上麵龍飛舞的一行字：祝前程似錦，風雨無憂——許今野。

    “謝謝，謝謝。”

    許今野了眼皮，目落在那小半截細白脖頸，低聲問：“這位同學呢，要簽名嗎？”

    意識到問的是自己後的沈青棠，蔣清財迷心竅將人推到前麵，“要要要，可喜歡您了，當之無愧的頭號迷妹，在宿舍裏總提起您。”

    沈青棠臉燒得通紅，覺到頭頂的目千斤重一般，聽蔣清胡說八道也沒好意思抬頭製止，隻拉著的手，讓別說了。

    “在宿舍總提起我？”許今野問，聲音像是滾過砂礫一樣，糲又磁。

    “沒錯，所以的字數要多一些，才不枉費這麽喜歡您。”蔣清已經被金錢蒙蔽雙眼，彩虹屁信口拈來。

    “……”

    沈青棠死在這的心都有了。

    “好。”

    沈青棠被迫遞過來的是專業書，臨時從包裏拿出來的，許今野拿過來，筆尖，寫下字來。

    寫完，合上書頁，遞回來。

    沈青棠去接，但對方拿的，第一下沒拿過來。

    又聽許今野不急不緩道：“謝謝這位同學的喜歡。”

    “……”

    再一次嚐試拿了下書，到紋不。

    “不客氣。”

    沈青棠聲音細如蚊蠅。

    這時候那端拿書的手先鬆開了，將書塞回去，沒等蔣清說謝謝，就拉著走了。

    蔣清沒看出半點異常，好奇問：“誒棠棠你給我看看許今野給你寫了什麽，看看有多字？”

    “寫書裏的，不知道哪一頁。”

    沈青棠臉上的紅還沒褪去，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誒，當時就不該遞專業書的，也不知道寫在哪頁，能不能撕下來。”蔣清道。

    “你不嗎？晚上吃什麽？”沈青棠冷靜下來，企圖轉移話題，最有效的永遠是食。

    蔣清愣了下，“吃砂鍋土豆吧。”

    “人多，要早點去。”

    “你說的對，我們現在就過去。”

    吃過晚飯，蔣清注意力從簽名到晚上專業課老師有多恐怖，回宿舍換書時，拿出那本書，逐頁翻過，看到裏麵書頁上落拓不羈字跡。

    沈青棠，跟我見麵。

    *

    下晚課，沈青棠打包好宵夜過去。

    房子的碼還記得，到了還是敲過門，等許今野開門進去，宵夜是一份海鮮粥，是在手機上提前點好，到點取的，一大份，又分小碗盛好，推到他麵前。

    “我去店裏的時候剛打包好，還很燙。”

    “你不吃？”

    沈青棠在對麵坐下來，手托著臉道：“我不習慣吃宵夜。”

    許今野說不錯，吃了足足兩碗。

    沈青棠視線落在他的手臂上，記得到時候從車上摔出去時，是左手肩胛骨的先桌底，然後又因為慣力，整個人行很遠。

    即便隔著屏幕，也依然知道摔的很重。

    “在想什麽？”許今野出紙巾，問。

    “在想你。”

    “嗯？”

    沈青棠擰眉認真道：“你可以把服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