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娘與段師傅一起吃飯的時候問道:「我聽杏說,姑娘練功時傷了手?」
段師傅覺得大驚小怪的,說道:「習武哪裡有不傷的。」
段大娘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們鏢局的那些人都是漢子,點傷自然是無所謂了。可姑娘是千金小姐,傷落下疤以後怎麼說婆家?」
「就是千金小姐也沒辦法。除非是不習武了,否則傷就避免不了。」
段大娘有些不解地問道:「姑爺是舉人老爺,將來考中進士就是老爺了。到時候姑娘可就是家小姐了,你說怎麼就執意要習武呢?」
食無憂前程大好竟然還要吃這樣的苦,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段師傅說道:「你想這麼多做什麼?姑娘願意學我就好好教,不學也不勉強。」
段大娘道:「我沒多想,是小想知道。當家的,明日你問下姑娘看看怎麼說。」
段師傅沉默了下說道:「好。」
清舒回到主院,顧老太太就指著堆放在桌子上的一疊書笑著道:「清舒,書都買回來了,你核對一下看是否有。」
清舒洗完澡,取了書單對著核了一遍:「外婆,都買了,沒有。」
說完,從裡麵出一本唐詩來。
有句俗語說,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所以寫完五張大字,清舒就開始背唐詩。
顧老太太看了不喜反憂,避開清舒與花媽媽說道:「你有沒有發現清舒有些不對勁呢?」
花媽媽笑著道:「沒有呀!」
「四歲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時候。可你看看清舒不是背書練字就是習武,將時間排得的一點玩樂的時間都沒留。」
大人尚且都要口氣,更別說一個孩子了。
花媽媽笑著說道:「別人都希孩子努力學習,老太太怎麼反倒擔心起來?」
顧老太太搖頭說道:「努力學習自然好,也得適當放鬆,學這麼多東西會累壞的。」
「老太太,杏也覺得姑娘沒玩樂的時間,讓不要習武了。你猜姑娘怎麼說?」見顧老太太看著,花媽媽抿著笑道:「姑娘說,喜歡念書也喜歡習武。我們覺得辛苦,但姑娘樂在其中。」
顧老太太哭笑不得:「這丫頭……」
上了床,清舒抱著顧老太太的胳膊說道:「外婆,我今天背了五首詩。外婆,你背給你聽吧!」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背完五首詩,顧老太太輕輕地著的頭聲說道:「很晚了,睡吧!」
一整天下來清舒也累得夠嗆,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睡過去了。
顧老太太憐地著清舒的臉,微微嘆氣。孩子不上進當大人的心,孩子太懂事也心疼。
若不是顧嫻太不頂事,肯定就不讓清舒習武了。可顧嫻不頂事,林家的人都不是善茬,活著還能護著們母,可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所以隻有清舒學到本事,母以後才安全。
「辛苦你了,孩子。」
第二日段師傅就問了清舒:「姑娘是千金小姐,為何執意習武?」
清舒有些訝異。這個問就算要問也該是第一天,都過去半個多月了再來問是不是太晚了些。
段師傅心裡藏不住事,直接說道:「是小問的。說你是千金大小姐,為何還要吃這個苦頭。」
清舒笑著說道:「有了功夫,以後到壞人就不怕了。」
再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理由。段師傅說道:「你若是怕遇見壞人,可以請老太太給你請個護衛。」
清舒說道:「我外婆跟我說過一句話,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自己學好了本事,就算到事也不怕。」
「老太太真不是一般人。」不像他,兒怕吃苦不願習武就由著。
當時段師傅也是想著一個姑孃家給尋個好人家,以後過上食無憂的日子就行。結果大徒弟悔婚,千挑萬選的婿也是個狼心狗肺的,這兩人將兒害到這個地步,讓他追悔莫及。
清舒笑了下說道:「我外婆是很厲害。師傅,外婆說讓我們暫時挪到另外一個院子。等這裡弄好了,再挪回來。」
顧家這麼大的宅子,找個寬敞的院落並不是什麼難事。
段師傅點頭道:「選好了地方,通知我即可。」
練完功,全又的。清舒覺得該給顧老太太提個意見,讓人在這裡蓋一間凈房。這樣,就可以直接在這裡洗澡了。
這日,傅苒開始正式授課。
清舒捧著《詩經》很是驚訝,還以為傅苒會教語或者寓言故事。
傅苒解釋說道:「以後你進了學堂,學員們會經常組織聚會,而這些場合大部分都會作詩。做得好壞不論,但你至得會。」
清舒明白,想要跟同學好關係就必須融其中。
「《詩經》是詩歌的開端,也是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的詩歌……」
清舒認真地聽,聽不明白就直接問。傅苒就會停下來耐心地給解答。
聽著覺得很重要的,清舒就會將其寫下來;而傅苒也會停下來,等記完了再講。
時間到了,新兒就在門口提醒:「主子,已經過了三刻鐘了。」
傅苒笑著說道:「休息一刻鐘。」
第二節課,講的還是詩經。不過第三節課就換了,課本換了《兒啟蒙書》。
傅苒講的是寓言故事,覺得這寓言故事很有教育意義。用它來教導孩子,既不枯燥又起到了引導的作用。
「今天我們講的是《三戒》,這是唐代文學家柳宗元貶謫永州時期所作的三篇一組的寓言,包括《臨江之麋》、《黔之驢》和《永某氏之鼠》。作者通過麋、驢、鼠這三種形象,揭了當時一些達貴人得意小人的醜態,並預言其必然滅亡的命運。文章語言簡潔凝練,以小見大,耐人尋味,有強烈的現實諷刺意義。今天,我們講第一個故事《臨江之麋》……」
顧嫻也給清舒講過幾個寓言故事,不過沒講這個《三戒》。而且顧嫻就照著書本念,沒有傅苒講得這般深刻。
清舒一下就聽迷了。
等到新兒提醒三刻鐘到了,清舒很鬱悶,時間怎麼過得這般快呢!
傅苒看意猶未盡的樣子,笑著說道:「明日我們會繼續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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