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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南之地是一個十分巨大的島嶼,島上山巒起伏、地勢複雜,放眼去,除了石頭與土地,在風障中連一點綠都看不到。
柳清歡從那個石離開後,如今已經走了五天。
這裡的風無聲無息,全然不像嘯風之海上那般咆哮暴躁,卻帶有更強大的重,稍微不慎便會被吹得連影都看不到。
「嘭!」猶如西瓜開的聲音,柳清歡轉頭看去,在他右側一片山坡上,一位築基修士已經了漫天的碎片。
這五天,這樣的場景他已經見到好幾起。
不僅是築基修士,就連金丹真人,在以修為形制的風障中,都是一樣的遭遇。
隨著越深太南之地,風障之力越來越強,越來越多的人頂不住力退了回去。強行前進的,要麼被風吹得消失在天邊,要麼就會落得碎骨的下場。
只有極數的人還能繼續走下去。
柳清歡將自己死死釘在地上,難言的巨從四面八方襲來,想要將他碎。
每一步下去,周圍的風障之力都會產生極大的變化。
他閉上眼,憑藉著風之小境的應,能「看」到風中有一些飛般旋轉的風渦。這些風渦有快有慢地遊走在地面和天空,任何東西上它們,都會被撕碎片。
柳清歡一邊躲避這些神出鬼沒的風渦,一邊尋找著可以借力的地方。
他要找的是那種小漩渦,可以讓他藉助腳下旋轉的力量,這樣施展起憑虛風訣也能省下許多力氣。
另外位置也很重要,不能太高,要近地面,以防突然的變故。也不能太靠近大的風渦,還要防備小漩渦突然變大。
能走到這裡,柳清歡可算是費盡了心力,每一步都極其小心,對心神和法力的消耗也極大。
如此又走了一天,周圍同行的修士幾乎已看不到,他轉過一片山崗,前方出現了一道裂淵。
裂淵足有兩三百丈寬,深不見底,四蜿蜒。從裂淵中吹出冷的風,讓柳清歡機靈靈打了個寒。
不過他臉上卻出一喜,因為在裂淵那頭,青山綠水連綿,鬱鬱蔥蔥的森林在微風中搖曳。 (5,0);
「那邊應該出了風障的範圍了吧!」他自語一句,看看漸漸黑沉下來的天,又看看前方的裂淵。
希就在眼前,卻被最後一道兇險之地擋著,那裂淵恐怕比前面的路程都要艱難。
「呀……」一聲悠長的鳥鳴從裂淵下傳來,一大片黑的影子影影綽綽地劃過去。
柳清歡張地咽了咽口水,退到山崗下面。
還是先休息一晚,再去闖才有把握。
這一夜,他手握著聚靈石回復靈力,聽著法陣外從裂淵那邊傳來的各種悽厲的聲音,心緒難以平靜。
那道裂淵看上去極為不詳,難以逾越,他的把握不大。
他看了看靈袋,小黑自上次從雲水母出來後,便陷了沉睡,直到現在還沒醒。
「主人?」一個清脆稚的小孩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柳清歡一愣,卻見初一眨著大眼睛,抬頭看他:「主人,你水不著嗎?」
柳清歡驚喜地將初一抱出來:「初一,你會說話了?」
小孩歡快的聲音再次響起,初一在他手上蹦跳:「我會說花了,我會說花了!」
就像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小孩,裡有些含糊。
柳清歡點點它的鼻頭,笑道:「看來還要多練練才行。怎麼突然會說話了?」
初一委屈地蹭蹭他的手心:「小黑哥每氣都跟主人說好多花,我也要!」
柳清歡大笑,它的小腦袋,心神不覺放鬆了許多。
一夜過去。
第二日,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時,柳清歡便收起了防法陣,一步一步接近裂淵。
清晨的薄霧飄在裂淵對面的山巒之間,卻在接近裂淵時,奇異地向下流去。
見此景,柳清歡臉變了變。
不過事到臨頭,已容不得他再退。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尋找著可以過去的路。
裂淵上空的風極為凌,向上的、向下的、左右橫衝的,毫無規律,猶如一團麻,而且還時時都在變化,更有不無形的大風渦橫在路途上。 (5,0);
但只要利用好,避開那些大風渦,以憑虛風訣的特,似乎不算難。
柳清歡將一切映腦海,突然了!
黑的衫飛揚起來,他形一躍,已來到斷淵上空。
但下一瞬間,下方仿佛有人在拉扯一般,他的猛地往下一沉!
柳清歡眼中如古井無波,左腳帶出一道青的軌跡,輕輕一點,一團高速旋轉的風渦突然自他腳下浮現而出。
下沉之勢驟然停頓,反而有一向上之力新生,讓柳清歡整個人便似一道閃電般沖向高空。
眼見這新力快要枯竭,裂淵之下的拉力重新出現。卻見他右腳向前了一步,便踩在另一個風渦之上,人又飄飛了出去。
以這樣的方式,柳清歡不斷調整著自己的方位,游龍驚鴻般躍向對岸,兩三百丈的距離很快便走過一半。
「呱呱呱!」
猶如石破天驚的古怪聲從裂淵中傳來,柳清歡心中一凜,往前疾飛的形突然方向一變。
肅殺的風聲從側響起,一道半月形的輕薄刃劃過他剛才所在的位置,攪著周圍的風瞬間紊。
柳清歡搖搖晃晃地維持住形,腳下不停,神識卻向下方探去。
黑暗的深淵中出現兩隻銅鈴般的大眼,發著綠的芒。
那怪很快顯出形,只見它長著奇醜無比的鳥頭、扁平的,鼓著一雙其大無比的眼睛,看上去頗為稽。上灰黑的羽像被揪過一樣,東一撮西一撮,十分凌,出紅的皮。
柳清歡不敢放出法。這裡吸力那麼大,誰知道法放出去,還能不能收回來。
怪鳥「呱呱」又兩聲,一張--柳清歡擾神卻突然發!
那鳥像被嗆到一般,兩隻翅扇,裡冒出散的電。
柳清歡趁機拉開距離,腳下越發快速,大步流星往對岸奔去。
就在這時,裂淵之下卻響起一片呱呱聲,聲勢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