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婷：「丹丹，你不生氣啊。」

「生氣，但是我肚子，沒力氣生氣。」

徐婷：「……」

這個室友轉校過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從來就沒看懂過。

方敏這個時候端著一個餐盤過來了，坐在霍華楠邊，低聲音問：「昨晚怎麼樣？」

「還行，還比較規矩。」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小費怎麼樣。」

霍華楠想了想：「還行。」

「還行是多？」

「一兩千吧，沒數，這要是放在以前，我都不帶看的。」

方敏撇，還真是死鴨子。

但也只有羨慕的份兒，因為長的不好看，想掙這個錢都夠不上門檻。

「想賺外快嗎？」

「想啊。你知道的，我現在缺錢。」

「那你就看看邊誰需要錢，介紹他們去下載APP，借錢就行了。」

霍華楠看著：「所以你才找的我……」

方敏並沒有愧疚以及心虛，十分坦的道：「你需要錢，我跟你說哪裡能借到錢，這不是好的嗎？」

霍華楠點點頭：「我也覺得好的，謝謝你哈。」

方敏：「……」

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方敏端著餐盤走了。

高三的課對霍華楠來說，真的是折磨。

只希這個事快點結束。

就在霍華楠想快點結束這個任務的時候，平地一聲雷，聽到有同學喊，那邊有人要跳樓。

不止是聽到了，邊其他的同學都聽到了。

大家紛紛看過去。

就見對面六層樓的圖書館頂層，有個人站在那。

「臥槽……」霍華楠立刻拿出手機報警的同時，朝圖書館跑去。

與此同時，老師們也沖了過去，頓時作一團。

霍華楠一口氣衝到六樓，與此同時，那孩的班主任也沖了上來。

老師撐著膝蓋大氣：「孫薇薇，你別做傻事，有什麼況，你跟老師說，老師會幫你解決的。」

孫薇薇扭頭，看著老師：「你沒辦法幫我解決的。」

「怎麼會沒辦法呢，我不行，校長也可以的啊，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薇薇，你還這麼年輕，就這麼結束生命，多可惜啊，你還沒看到長城，沒看到天安門……你想想你，還有你弟弟……」

不提跟弟弟還好，一提，孫薇薇的眼淚掉的更兇了。

蹲下，雙手捂著臉：「我沒臉見他們，嗚嗚……我害了他們……」

老師趁機往前挪，霍華楠也跟上。

「別過來……」孫薇薇站起來，沖他們道：「老師，我後悔，我當初不應該來這裡，我後悔啊。」

「孫薇薇……」

這家私人高中，雖然是出了名的貴，但每年高考績，也很一般。

為了學校的名聲跟名氣，校長每年都會花重金去挖一些學習好的苗子來學校。

不僅免學費，還給獎學金。

有些家裡條件不好的孩子，最後基本都答應來這裡讀書。

但這些好學生，會在某一期的考試中，就變了中等生。

當然也有意志堅定的，只埋頭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高考的時候，績也還不錯。

孫薇薇就是屬於沒堅守住本心的學生。

他們家庭困難的，父母車禍早早沒了，留下姐弟倆，跟一起困難度日。

雖然街道每年也會送一些問品，也有退休金，父母車禍留下來的恤金，也夠他們日常生活。

但在三年前，生了一場大病，把家裡的繼續都花的差不多，才救回一條命。

同時，他們家的日子也更難過了。

所以初三結束，校長來挖去私立高中的時候，孫薇薇一口答應了。

不僅免學費，一年還給一萬塊的補，這對孫薇薇來說，太大了。

一開始的時候，跟學校格格不。

這裡的學生花錢大手大腳，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也沒覺得有什麼，只要好好學習就行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人都吃好的穿好的，就只有吃的是最差的，穿的是地攤貨。

心裡漸漸就不平衡起來。

績這麼好，卻過的這麼苦，這些人績這麼爛，卻吃好的穿好的。

到了高三，就更甚了。

為了考上好大學，孫薇薇埋頭學習。

而周圍的學生並不太在乎，因為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出國念書的，不需要參加高考。

「出國念書鍍個金回來，就去我爸的公司上班。」

「我也是，我爸說了，回頭讓我去我姑姑的小公司先練練手。」

「我媽說了，等我回來，先給我幾百萬，讓我去折騰，學點經驗，再接管我爸的公司。」

「念書有什麼用，只要有人脈就能掙錢。」

「哈哈，到時候，那些好學生也就是給我們打工的份兒。喜歡就用著，不喜歡就換一個。老闆說了算。」

是啊，念書有什麼用呢？

起早貪黑的讀書，就算考上名牌大學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給這些學渣打工。

孫薇薇每天都在自我否定，自我懷疑，最後還要重新拿起課本，寫作業，看書，整個人更瘦了。

一個月前，有個同學過生日，要請全班的人都去。

孫薇薇想去，因為喜歡那個男生，但是又不敢去，因為沒好看的服。

結果那男同學就送給了一套連看都不敢看的小禮服以及一雙水晶鞋。

孫薇薇百般推辭，說太貴重了。

男同學則笑著道：「這點錢算什麼，你去參加我的生日派對，自然是我準備服了。」說完沖一笑。

孫薇薇滿臉尷尬，又覺得十分甜。

最後，還是穿上了服跟鞋子。

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好看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其實，長的也不醜啊。

其實，也可以很耀眼的啊。

那天，第一次聽到別人誇，不是因為績，而是因為好看。

虛榮心就像是魔鬼，被錮了這麼多年後，一旦釋放出來，就再也關不住了。

為了得到更多的讚跟關注，孫薇薇通過一些APP，借錢買名牌服，包，鞋子，口紅，護品來打扮自己。

打扮過後的孫薇薇，也是耀眼的。

暗的那個男同學平時不太說話的，如今也會主跟說話，還會給帶零食。

這些變化，都讓孫薇薇沉浸在一種「被尊敬」的歡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