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就是存心的嘍!”夏稚甩開行李箱,坐在地上背對著沈時驍,語氣有些哽咽:“我問你,既然你是裝的嗜睡癥,我和你告白你肯定聽見了對不對?”
沈時驍:“嗯。”
“既然我就是你的白月,你當初為什麼拒絕我冷著我?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難?”
夏稚語氣越發委屈,“我拿著行李離開那天,真的很羨慕你的那個白月。因為他雖然離開了你,但是在你心里依然有他。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媽媽疼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他心里還著、念著別人,我很難很沒有安全。”
他的嗓子有些沙啞,眼眶比下飛機時腫得更加厲害。
沈時驍半跪在地上,想替他眼淚,卻被夏稚躲開。
“稚稚,你第一次和我告白,我之所以冷著你,是因為我無法接你那麼快就喜歡上一個陌生人。當時我仿佛走進一個死胡同,總是假設我沒有回國找到你,你和別人聯姻會不會也會迅速上別人。不過后來,我想通了。”
沈時驍停下片刻,聲線中染上一心酸和心疼。“如果我沒有那麼快找到你,那麼我希你能遇見一個疼你、你的人,這樣你就不會那麼多苦了。因為比起我自私的占有,你幸福、不被欺負最重要。想通這件事后,我便去山上找你。”
夏稚表雖然有些容,但依然不肯去看沈時驍。
“可你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可以跟我解釋,但你依然告訴我實。”
沈時驍頓了頓,將醫生和他的聊天記錄過程,一并告訴了夏稚。
夏稚喃喃問道:“直接告訴我,我就是你的白月,真的會影響腦海中的真實記憶嗎?”
沈時驍:“醫生說,直接告訴你,會給你心理暗示,所以可能影響。不過關于你的車禍,我已經找到了清晰的線索,所以縱使你不再恢復記憶,也沒有關系。”
這件事解釋清楚,夏稚心里仍然有些不甘心。
這種覺就好像是,他千方百計防著的敵,居然是自己?
心里有點別扭,也很不爽。
況且自己追沈時驍那麼久,才追到。
嗐,其實也不是很久。
這時,沈時驍牽著他的手,把他輕輕扶起,“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打開兩道門鎖,夏稚終于看見里面的廬山真面目。
是一間畫室。
微弱的燈變亮,夏稚帶著巨大的震撼。
這里面所有的畫像,都是自己。
離他最近的畫,是一副油畫。上面的他舉著課本,眉眼彎彎。
右下角寫著幾個字。
——致我最想念的summer。
夏稚朝著其他的畫作走去,發現每一幅畫,都寫著這樣一行小字。
沈時驍低聲說:“我在法國想你的時候,就會畫畫。當初你的突然消失,令我陷巨大的不知所措中。我拼了命的在法國找你,卻不知道從何找起。summer這個名字甚至都不是你的真實名字。終于有一天,我在一次新聞上看見和你有四分相似的夏茗軒,我有一種預,他是我找到你的源。很幸運,回國后我找到了你所有的詳細信息。但我還是回來晚了,如果我能早些時間找到你,你也許不會那麼多的苦。”
夏稚斂著眼眶的熱淚:“其實不是很晚。”
沈時驍從后摟著他:“對,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相伴,不晚。”
“可是,我完全不記得你了。”夏稚的眼淚墜落在沈時驍的手腕,沈時驍扶著夏稚的肩膀,讓他沖著自己。“不哭了,那段記憶,你想不起來也沒關系,我可以講給你聽。”
夏稚抹掉眼淚,氣地哼了一聲:“可我之前那麼賣力地追你、對你好,就是為了讓你趕快忘掉白月。現在想想有點傻。”
沈時驍手掌捧著他的臉頰:“沒關系,我也可以重新追你對你好,讓你真正地驗白月的待遇。這樣行不行?”
夏稚破涕為笑,“行。”
隨后他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著急忙慌地跑出畫室,再次拉起行李箱。
沈時驍跟在后面,帶著不解連忙截住夏稚:“我們不是都說好了?怎麼還走?”
夏稚流著鼻涕,嗚嗚咽咽:“我不走!我現在要去英國,找那天被我扔出窗外的吊墜和手鐲!”
第40章 040
沈時驍低笑,手指拭去他的鼻涕,“出息。”
他帶著夏稚走到自己臥室,將沒來得及整理的行李箱打開,從夾層取出那兩件定信。
“那晚你扔掉后,我便出去撿回來了。不然等你知道真相去撿,哪里還找得到?”
夏稚斂著眸子,手接過它們。
小聲嘟囔:“造這種后果怪誰?怪我嗎?”
沈時驍:“怪我。”
夏稚滿意一笑,將吊墜重新拿起,示意沈時驍低下脖子,為他戴上。
漂亮的指尖在沈時驍的脖子上輕輕挲,由于高差的緣故,他不得不微微踮起腳,盡力夠著。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這次戴上,就不要再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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