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洲的嗓音,是那麼溫,他出手來,似乎是想要幫方梨把額角的劉海捋到耳后。
方梨下意識避開,他的手就剛好落在的臉頰上。
滾燙的溫度,讓方梨不適的蹙起眉。
沒想到都兩天過去了,顧銘洲竟然還燒著?
方梨耐心不多,順手打開床頭的燈,冷淡的看著顧銘洲的眼睛。
“你到底想干什麼?顧銘洲,你不是這麼不理智的人!你現在放了我,一切還來得及!”
聞言,顧銘洲無奈的嘆了口氣。
“阿梨,我確實不是不理智的人,可你,永遠都是我的例外。”
“你是不是以為,沒了你,外面天翻地覆了?”
顧銘洲笑了下,“不,你錯了,你消失的這一天一夜,大家都有條不紊的忙著自己的事,一切照舊。”
方梨蹙眉。
“顧昭廷從廣城出差回來了,可他并沒有找你。”
“阿梨,你在他心里,一點兒都不重要,我說過,他娶你,只不過為了刺激我,你只是他心中的可有可無,可以隨時舍棄的棋子。”
方梨下意識攢手下的被子。
怎麼可能呢?
顧昭廷從廣城回來,發現不見了,不找?
這不合理啊,就算那天他們確確實實鬧得有不愉快,但突然消失聯系不上,顧昭廷不會擔心嗎?
想到自己被顧銘洲收走的手機,方梨明白了些什麼。
看向顧銘洲的眼底,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是不是你用我的手機,和他說什麼了?顧銘洲,你把我手機還給我!”
顧銘洲幫方梨掖了掖被子,“你別激,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煮面吃。”
從床邊站起來的那刻,顧銘洲很明顯的晃了晃。
連續高燒一天一夜不退,大冬天掉進湖水里,對的損傷實在是太大了。
顧銘洲還在住院,但聽到傭人打電話說方梨一整天沒有進食,立即就趕了過來。
半夜也沒醫生查房,他臨時離開不會有人知道。
方梨睫輕輕,“你別浪費時間了,我不會吃的,顧銘洲,放我出去,否則我會絕食到死。”
“阿梨,你還沒嘗過我煮的面吧,第一次做,你不要嫌棄。”
顧銘洲仿佛沒聽到,自顧自的離開房間,來到廚房,系上圍。
方梨穿好外套,從房間里出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顧銘洲苦惱的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做菜視頻,手忙腳的樣子。
鍋里的水燒開了,他把面撒下去,看的出來,確實是第一次做,蛋都煎散了。
熱氣騰騰的面條端到方梨面前,方梨無于衷。
堂堂京圈太子爺,發著高燒,大老遠跑來找,只為了給煮一碗面,還親手用筷子挑起來,要喂吃……
方梨就覺得,還可笑的。
“顧銘洲,你知不知道,你這就自我。”
方梨陌然的看著他,“我已經不你了,你做再多,我也不你了。”
“你清醒一點,我不可能被你關一輩子,但凡我出去了,你怎麼面對顧家的人?”
他這樣不計后果,不是明智之舉。
“阿梨,你心里果然還有我,你看,你都會為我擔心顧家人會責怪我,你放心,大不了我從顧家離。”
方梨:“……”
顧銘洲:“來,吃面,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也得考慮考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
聽到顧銘洲提到孩子,方梨瞬間變得滿臉戒備,“你都知道了?”
怪不得白天到找檢查單,卻怎麼也找不到,還以為是掉在了哪里,看來是被顧銘洲拿走了。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顧銘洲自己挑起面條,先吃了一口,“我沒有下藥。”
他咀嚼了兩下,隨即擰了擰眉,“味道好像有些淡了,不過你將就一下,下一次我肯定會做的更好。”
方梨無言以對,覺得顧銘洲就像個弄丟了玩的孩子。
明明再找不到了,他們也回不到從前了,可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承認事實還要這樣自欺欺人?
他以為這樣,就會回心轉意嗎?
面條方梨一口沒,回到房間,順手鎖上了門。
顧銘洲想進來,發現門從里面反鎖了,他只能停下腳步。
“我還要趕回醫院,阿梨,你早點休息,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方梨沒吭聲,腦子里一團。
很明顯現在和顧銘洲講道理,本就行不通。
在眼中,那個向來不可一世的男人,不僅為了,戴上圍下廚,甚至還低三下四的哄著,這太顛覆認知了。
大門響了一聲,汽車開走了。
方梨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毫無疑問的失眠了。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得好好想想什麼辦法,逃出去。
一定會有辦法的……
……
夜酒吧。
顧昭廷坐在不起眼的卡座里,旁的裴景行喝的爛醉如泥。
“怎麼能和燕辭那個小白臉有孩子了呢?老顧,你說我哪里比不上那只鴨?從夜場代男人回去,宋柚就不嫌他臟?”
“我為傷心難過的時候,卻和小白臉同居,我滿腦子想著怎麼挽回,可竟然連人家的孩子都有了。”
“我他媽……”裴景行將手里的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我他媽真是快被給氣死了!”
裴景行煩躁的一批,直到如今,他也沒辦法接,宋柚懷了燕辭的孩子。
“你說人變心怎麼這麼快?明明之前的是我,這才多久?就又上別人了?”
裴景行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了顧昭廷的肺管子上。
他沒吭聲,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悶酒。
“不是啊老顧,傷心的是我,你這麼喝做什麼?”
裴景行扭頭看向顧昭廷,抬手搭住他的肩膀,“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這麼夠義氣,來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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