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野的聲音,正在調的畫筆立馬停下,余未晚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陸野站在門口,穿著適合夏季的淺藍牛仔,上穿著印著大花字母的黑牌韓版t恤,腳上穿著白面黃底的幾萬塊的定制運鞋。
這一服很符合他那吊兒郎當的氣質,甚至包括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也很像他年時泡妹的語氣。
余未晚把調板放到旁邊的立柜上,盡量讓自己笑得自然恬淡,“你剛才說什麼,要帶我去哪里?”
也不知付衛東有沒有給陸野趙正焱的事,不過看目前,陸野心好像還是不錯的。
“帶你去看有意思的。”陸野還是斜倚著門框,然后朝這后的畫架努努,“你那個破畫什麼時候能徹底搞定?我看已經修復的差不多了。”
“最快還要三天吧。”也回頭看向那副撐傘圖。
油畫最底部,那片被火焚燒過的區域已經修補好了,先打的線稿,然后上了兩遍,現在地步已經不是火燒的窟窿,而是深綠的一片綠草地。
之前是調就用了將近一周的功夫,前期基礎打的好,所以現在上才和原圖契合度高,而且從風格上,也幾乎看不出差異。
最多再過三天,就可以完整幅圖的修復工作,但是等料徹底風干,還需要幾天時間。
門口那邊,陸野瞅著那副圖,興致缺缺地撇撇,“我看著已經修好了,要我就直接給那人送過去差。”
“不能這樣的,油畫的上沒有一兩遍就可以的。”提起這些專業的東西,余未晚很樂意和他多說一些,“世界名畫《蒙娜麗莎》你肯定知道。”
“嗯,知道,怎麼了?”陸野漫不經心地點頭。
“蒙娜麗莎的這幅油畫,至涂了30層,有專業的機曾檢測過,發現涂了這麼多層,料的厚度也只有頭發一半的厚度。用油畫筆不可能達到這樣的薄效果,有人推測,當年達芬奇作畫的時候,可能是用手指在部分區域進行涂抹上。”
說完,角上揚的弧度愈發自然,發自心地說,“作為學畫的,我當然也很希我日后的畫作,也能夠達到這種世界級大師的高度,當然了,我也知道這非常難。所以先提升自己,想把經手的每一幅畫都盡量完呈現。”
“好好,你是專業的,我不質疑你這些。”陸野顯然對作畫這方面實在沒什麼興趣,馬上道,“不過我的晚晚小畫家,快七點了,你不覺得該吃飯?
走,先吃飯,吃了飯帶你看個好玩的。”
“什麼好玩的?”終于想起剛才陸野說要帶自己看有意思的表演,到底是什麼?
話題回到了正軌,陸野臉上的笑容也馬上增大,“你猜。”
“……”這怎麼猜的出?
陸野也不等回答,沖進玻璃房就把從能高腳凳上拽下來,“走,先吃飯。還去食為天怎麼樣,那里飯菜不錯,環境也好。”
“好。”
對于吃的,向來沒有太深的追求。
“吃過藥沒有?”陸野一直扣著的手腕,領著快走到玄關的時候忽然問出這麼一句。
余未晚腳下一頓,“沒,忘記了,我馬上吃。”
“那快去,我跟你一起。”他沒松手,就像個細致男友一樣,拉著的手腕往往回走,“你的藥放在哪里?”
“藥盒放在廚房那邊,剛才還想著要吃的,一調就忘記了。”
“走,吃藥去。”陸野扣著,走到在一樓東側的開放式廚房后才放開的手,給倒了一杯冰水,“吃藥,我看著你吃。”
打開的塑料藥盒。
這是專門用來吃藥的藥盒,里面一共七個大格子,每個大格子又分三個小格子。
分別對應了一天三頓,一次可以放下一星期的藥。
在陸野殷切的目下,安靜吃了藥,放下水杯,“這下可以走了吧?”
“走。”
快速往地下車庫走,路上還遇到了兩個安保小弟,看到陸野拉手離開的樣子也是見怪不怪,還很恭敬的對陸野點頭哈腰。
陸野理也不理,拉著就上了車子,直接駛出了地下車庫,從南院別墅的后門上了柏油路。
這個時候出門,正好趕上了津海市車流高峰期。
都是朝九晚五,下班工作的白領和謀生的搬磚人,此刻都在這個時間段匯聚在了路上。
車流麻麻,如同織布一般排列在一起,串長長的車龍,無數紅的尾燈在已經暗沉下去的天里亮起,匯聚了一片紅海浪。
城市主干道近乎癱瘓。
好在食為天那邊不再城市三環以里,擁堵況還不算太糟糕,車子至沒有完全停下來堵過。
可饒是如此,陸野的脾氣也不算好,別的車稍慢一慢,或者有頻繁變道的,他就會皺著眉頭大飆口。
大概是坐在旁邊的緣故,他的口還不算太臟。
就這麼開了快一個小時。
食為天到了,天也完全暗了下去。
食為天前面庭院已經是華燈初上,掛滿了各式漂亮的宮燈,裝點復古,宛若是在看紅樓夢影視劇一樣。
還是上次吃飯的包廂,二樓雅間,臨靠荷花池。
陸野點了一桌子菜,余未晚安靜的吃著。
快吃完的時候,余未晚忍不住問:“等吃了飯,你還要帶我去哪里,不是說要看表演。”
“是啊。”
圓桌對面,陸野已經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方巾隨意了一下角,然后觀察漱口,聲音也因此含糊不清,“儂定過什麼一鹽還鹽嗎?”
“什麼鹽?”實在聽不清,茫然地眨眨眼。
陸野不急回答,而是低頭,往地上空置的冰裂紋圓肚瓶里吐掉漱口水,然后咧開角,出一口整齊的白牙:“聽過什麼‘以牙還牙’吧?”
更迷地點點頭:“嗯。聽過。”但是這和表演有什麼關系?
“那你今天就要看到什麼以牙還牙了。”陸野角的笑容里突然添進去一惡劣,然后腦袋一偏,視線越過余未晚,看向虛掩的包廂門口:“把人進來,開始表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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