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一個沒什麼朋友的人,現在更是四面楚歌。
如果連李佳欣也敵視自己,那等于又多了一個敵人。
盛臨川這次沒有扭頭看,目不斜視,雙手握在方向盤上,遲疑了幾秒才給出回答:“不知道。我騙了,也瞞過了高副院長,我告訴他們,我是要出國辦事,去國外找兩家醫藥原料公司。”
唉。
果然李佳欣那邊是不知道的。
余未晚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側目看著盛臨川的側臉,輕聲說:“實驗室那邊肯定還是有項目要忙吧。那就去忙吧,你剛才說不放心我,那你現在看到我了,把我送一程,到了下個省份和另一對人接的時候,你就直接坐飛機去忙工作吧,好不好?”
這是一個折中的辦法,既讓盛臨川安心了,也不會讓李佳欣那邊起疑多心。
實在不想給自己再添一個新的敵人了。
想想真悲哀,人生二十三載,居然在以前把大部分的時間都消耗在了繪畫上,浸染在別人都不理解的藝世界里,其余的一部分時間,都浪費在了繁夜上。
甚至沒有怎麼去結好友,唯一一個和志同道合的生朋友也在三年前出過去了沙特結婚,因此斷了聯系。
沒有了親人和繁夜,在這世上幾乎是一個孤家寡人。
而盛臨川的出現,是人生中的一場意外驚喜。
不想讓這個驚喜變驚嚇,不想把事扯到盛臨川上,也不想被多一個人憎恨。
盛臨川還是在專注開車,神平靜如水,“不好。”
“……”沒想到他會拒絕的這麼干脆,余未晚愣住。
盛臨川說:“我既然已經過來了,當然要一路跟你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不這樣,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不會安心工作,什麼事也理不好。”
“可是,萬一李佳欣知道你來找我,一定會……”頓住,畢竟兩個人同兄妹,不想在盛臨川的面前說李佳欣的不好,話到邊又快速改口,“一定會為你擔心。很在意你,怕你被我的事連累。所以,你也不要讓擔心。”
“不會知道。”盛臨川很有把握地說,“來之前,我拖朋友給買了最的亞洲人氣偶像組合se的演唱會場前排的門票。那張票現在市場價五萬,已經坐飛機去了首爾,不會有注意力放在我上。
我這次也和國外的原料公司談過了,本也是定在了下周五去那邊。所以佳佳不會知
道,你不要擔心。”
他說完這些,忽然轉過頭認真看了一眼:“我知道那天佳佳找你,一定說了不好聽的,或許還會威脅你。我了解的脾氣,有點被我干媽慣壞了,所以任起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但其實做不出太狠的事,別怕。”
他什麼都猜到了。
余未晚看向窗外的連綿起伏的青山,道:“我不想連累你。”
“什麼連累?”盛臨川口吻有些嚴肅,“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不是黑社會,陸野和繁夜是很有錢,可他們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我在醫藥學界的學就,也不可能因為他們的幾句話抹殺掉。晚晚,不要擔心我,你現在要顧好你自己。”
“可是,萬一陸野……”
“我們往好想,不要太悲觀。”盛臨川說著,一手打開作臺的屏幕,播放出舒緩的輕音樂,同時道,“這個話題我們打住,先不聊了。”
盛臨川說著,還把音樂的聲音開大。
一直到車廂里都回著雅尼創作的純音樂《夜鶯》。
夜鶯的聲,總是清越婉轉,又帶著哀傷,就和這首純音樂一樣,壯麗悠揚,卻又悲傷中留有希和自由。
余未晚不再開口。
說乘坐的這輛車子,也如同夜鶯一樣,在層巒疊翠的青山之間,朝著自由振翅高飛,越飛越遠……
*
“東哥,找技組的人查商場的監控了,和您想的一樣,那個的就是喬裝打扮之后,跟著一個男人手挽手走的。”
“東哥,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我們在商場東北角的消防樓梯里發現了余未晚丟下的手機和錢包。”
“東哥,那邊監控也調差不多了,是上的一輛黑大眾車走的,沒走高速,直接走的國道往隔壁市開。監控只能跟到郊區轉盤,過了轉盤路上就再沒監控了。”
酒店套房里,一個接著一個的手下朝著坐在客廳里的付衛東走去,匯報完后又都整齊劃一的守在一旁,等候著付衛東的指示。
落地窗外,暮四合,西邊天際已經燃起了一片火燒云。
云層被落日余暉染紅,半邊天空都好似被燒著了,深紅的云層如火如荼的燃燒著,天邊的亮異常好看。
付衛東椅坐在臨窗的沙發上,看著天邊壯烈的晚霞,邊叼著香煙,一直緘默不語。
直到最后一個手下走進來,低聲在付衛東耳邊匯報了最新細節后,他才拿開了角已經燃到一半的煙,“你確定?”
“確定,看方向,錯不了,指定是要那麼走。”那人很是明地道,“我怕耽誤事兒,跟東哥您來匯報的同時,我還讓二峰他們開車去那個方向了。”
“做得好。忙了一下午了,你們都先歇著吧。”付衛東把煙頭摁在了煙灰缸里,指力很大的碾滅了。
“兄弟們還不累,要不咱們趕追吧?”那人很殷勤地微躬著子。
“不用,去休息吧。”付衛東擺了擺手,“明天再說。”
“明天?”小弟懷疑自己聽錯了,“東哥您認真的嗎?等明天在追,說不定人都已經跑到云南邊境了,等上了船,再想找可就麻煩了!”
“去休息,我說不用就不用。”付衛東沉聲強調。
邊的小弟不敢再多,馬上點頭后退幾步,然后看向后面其余幾個人,腦袋往門口一偏,示意離開。
四個人魚貫而出,套房很快就安靜下來。
等人都走了,付衛東又從煙盒里出一新煙,單手點燃香煙的同時,抬起另一只手在手機上撥出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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