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繁夜嗎？

 不，不敢了。

 他的后果太沉重了，害怕了。

 跟著陸野，坐上了跑車的副駕座上。

 這是一款噴了墨綠車漆的兩座跑車，陸野坐在駕駛座上，腳踩油門，將跑車的短短幾秒的提速能發揮到極致，沿著柏油開到盡頭，方向盤一轉，很快就一騎絕塵，將繁夜的車隊與付衛東的車子都甩到了后面。

 跑車很快使出了別墅區，往通往城外的高架橋上行進。

 車窗兩邊已經逐漸從茂的鋼筋森林變了兩三層的普通城區街道，而且周圍的街景還在持續冷清。

 車廂里，陸野忽然打破了車的安靜：“我走的這兩天，你在南院都在干什麼？”

 “整理屋子，畫了一張簡單的素描畫。”的心全然不在聊天上，聽到陸野的詢問后也只是本能的回答一句。

 “你還真是喜歡畫畫啊。”陸野調笑了一句，“這輩子，你除了畫畫以外，就沒有別的什麼興趣的？”

 別的？

 余未晚打起神，認真想了一下陸野的問題，除了畫畫，好像也只是對一些平面設計興趣。

 除此之外，對其他還真的興趣缺缺。

 誠實地回答：“沒有其他興趣的。我只喜歡畫畫，花藝、這類……二哥說過，我有一點不食人間煙火，不像是普通的生。”

 “余承澤這句話說的沒錯。”陸野角一勾，難得夸了余承澤一句，然后話鋒一轉，“我走這兩天，你想我沒有？”

 “……想了。”說的是實話，想陸野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折磨自己。

 “嗬，肯定沒說實話，見到我到現在，還沒主人呢。”陸野說到這里，騰出右手在的臉蛋上輕彈了一下。

 “主人。”余未晚乖乖坐在副駕座上，低低了一聲，“的確想你了，想你會不會答應讓我繼續畫畫。我還是想繼續畫油畫。可以嗎？”

 開車的陸野這才把頭轉過來，瞧了一眼，“別惹我不開心，你想做什麼，我就不會攔著。”

 “謝謝你，主人。”輕聲說出這句話。好像‘主人’這兩個字說的多了，也不是那麼難以接了。

 陸野目移開，重新看向前方道路，“我剛才看你臉上，好像消腫了，看不出什麼了。”

 “嗯，好很多了，還有一點點印子，涂了底就看不出來了。”趕回答。

 “脖子的傷快拆線了吧？我看你

穿的領高，還是個旗袍。”

 “我不想讓我爸爸看到我脖子上的傷。”如實說，“他這看到我，心里一定會很煩躁，不想讓他更加難。”

 “余國軍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案方面沒有代太多。”陸野閑聊似的說著，“你好好珍惜和你爸這次的見面機會，下次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

 “嗯。”

 余未晚淺淺應聲，心再次沉重下來。

 四十多分鐘后。

 車子已經徹底駛離了市區，到了北涼山附近的，在旁邊的更靠西邊的北西山上，看到了橫臥在半山腰的臥龍山莊。

 車子沿著盤山公路一直駛山莊后門。

 跑車停停車坪后，馬上就有穿著工作制服的山莊工作人員走來，安排他們進主樓房間。

 一樓大廳是一個類似于酒店大堂的地方，但沒有前臺，只有側面擺了兩個香樟木案幾，案幾上放著青花瓷的花瓶。

 上好的香樟木料，在室散發陣陣木香。

 從大廳往里去，是一條走廊。

 工作人員把他們帶進其中一個休息室里就離開了，又等了大概十分鐘，房門推開，繁夜已經到了。

 馮乘和付衛東隨其后，徑自朝著各自的頂頭上司面前走去。

 “繁總可算到了。”

 著朝太師椅走去的繁夜，陸野角一咧，笑著調侃：“繁總邊的這位馮助理，開車風格就是和我不一樣，比我開的穩當多了，速度也沒比我慢多。我都想把他挖到我公司了。”

 “陸謬贊了，您開車技很好，是我們開車過彎的時候，沒有遇到迎面會車的況，所以能把行程時間短。”繁夜沒有開口，站在旁邊的馮乘主微笑解釋。

 陸野報以邪笑，桃花眼一轉，視線落到繁夜臉上：“繁總厲害啊，我最多是安排去看守所見余國軍，繁總卻能把人帶到這里，的確是很了。”

 “只是給他辦檢就醫，是花了點功夫。”繁夜已經在黑的太師椅上坐穩，并沒離開的意思。

 陸野詢問：“既然咱們人都到齊了，余國軍在哪？打算怎麼見啊，是帶出來，還是我讓我的小兔子進去找爸？”

 “不急這一時。先喝杯茶。”

 繁夜說完這句話，虛掩的房門就推開了，有幾個穿著黑士西裝的服務人員進來，給在場的每一個人添茶倒水。

 余未晚的面前也放了一杯熱氣氤氳的普洱茶。

 的心思不再茶上，一點品茶的想法也沒有，就盯著面前純凈明的功夫茶杯發呆，耳邊聽到了有人點在問：“你的藥吃過沒有？”

 藥？

 心下疑，才后知后覺的想起整個屋子里，好像只有自己是需要吃藥的。

 “我在問你。”這一次，聲音傳來的更加清晰，是從斜對面繁夜的口中吐出來的，還是矜冷淡漠的語調。

 “……”心里一，這是今天見到繁夜后，他首次正面跟自己流。

 “別呆了，繁總問你話呢。”邊，陸野手肘一抬，在胳膊上輕撞了兩下。

 趕點頭，“吃了。”

 “陸，別忘了月底帶去醫院全面檢，只用藥治療腫瘤，需要每月檢測。”繁夜又說話了，但不是跟。

 “知道了，現在是我養著，我會心的。”陸野勾著角，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跟繁夜說起了他們合作的那汽車研發的事。

 只有余未晚，提不起半點神，委頓地坐在椅子上，心里莫名的難。

 繁夜剛才這兩句詢問，算是什麼？

 關心自己嗎？

 可分明已經傷害了自己，再來關心做什麼？

 就這麼不想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