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拋售了。”

 余承淙點頭，也跟著余未晚一起環顧四周，看了一圈房的家居裝飾，聲音依然溫暖，聽不出任何傷，“那個時候公司缺錢應急，咱們家所有的房子都是急售，價格被的很低。沒想到是讓陸野撿買了，已經為他名下的財產。當時和我們易的那個買方，只是他找來的代理人。”

 余未晚這會才剛從藥效中醒來，思緒還沒那麼清明，怔然地看著大哥，想了幾秒后恍然的點頭，“原來是這樣。原來在一年前，陸野就已經在打咱們家的主意了。”

 不然，怎麼會留意到他們余家急售房屋，然后安排好人過來‘撿’？

 是不是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陸野就已經和繁夜有了私底下的合作？開始一起謀劃怎麼蠶食余家了？

 余承淙怎麼會看不出心中所想，單手把椅推的更近，手去拍的手背：“不要想了，不是你的錯。就算沒有你嫁給繁夜，咱們家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余未晚又是一愣，虛弱讓思維也比平時轉的還慢，聲音也虛弱無力，“大哥，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余承淙沒有立即開口。

 但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停止：“是爸爸跟你私下里，提過這些事？還是……”大哥是靠平日里的觀察，以及某些資料，才機緣巧合的知道？

 沒有等余未晚全部問出來，余承淙就給了答案：“爸爸從來沒有告訴我這些，很多事是我自己發現的，但都是在我正式進眾城集團，拿到份，接了集團運作，要和政府部門打道后，有些事我才逐漸發現。之前我一心求學，是咱們家最早被送到寄宿學校的孩子，也很留意家里的事。”

 說道后面，語氣中有著嘆息，“是我知道的太晚，而且到現在也知道的不夠全面。如果年的時候，就能留意到父母之間的這些恩怨，留意到爸爸在華縣做的那些事，我一定會勸說爸爸，阻止他做那些事。”

 余未晚搖搖頭，“爸爸在華縣做壞事的時候，你早就被送到寄宿學校了。爸媽知道你是就聰明縝，所以才會把你送到外省的寄宿。就是不想讓你看出什麼。”

 從有記憶起，大哥就只有寒暑假才會在家，平日連面都很見。

 家里發生的這些大事小，大哥怎麼會知道呢。

 “是啊。”余承淙徹底嘆氣一聲，角旋即有揚起淡淡的笑容，又安起：“所以，晚晚，我們不是圣人，們也沒有遇見未來的能力。有些事，我們都知道

的太晚了，甚至到現在為止，可能還有一些是我們不知道的。不要太責怪自己，不管爸爸對你說了什麼，我想，那都不是他真正的本意。”

 看來，在臥龍山莊見到爸爸的事，陸野應該已經告訴大哥了。

 剛一想到臥龍山莊，腦海中就立馬浮現繁夜半蹲在地上，眼神冷酷無的制自己同時，還撕碎自己子的影……

 繁夜。

 余未晚立即‘惡’了一聲，轉頭對著床底下干嘔。

 晚晚？”

 余承淙驚慌地了一聲，雙手撐在椅扶手上，下意識的想站起來，但肩膀以下本使不出任何力氣，他只能換了姿勢，趕挪著椅，手去拍的手背，然后把床頭柜上已經放溫的水和藥片一起遞給，“你先吃點藥，吃了藥以后才能吃飯，這是醫生的醫囑。”

 在被付衛東從私人醫院接來的路上，付衛東就已經給他講了關于晚晚這兩天的大概的事，包括昨晚流產手速的事。

 其實在得知這些細節的時候，有段時間他車廂里幾近失聲，整個人完全是震驚和憤怒的，沒有什麼冷靜可言。

 在瑞士時候，晚晚帶著他從莊園出來的那一晚，他就覺到緒不寧，心異常低落。

 問，只解釋說，是因為繁夜弄走了那十噸黃金。

 這個解釋很說得通，因為黃金是父親代到晚晚手上的，黃金被繁夜設計搶走，肯定是自責難過的。

 所以那個時候，他只安了不要自責。

 卻小看了繁夜的冷無恥，當從付衛東口中知道，那天晚上繁夜對晚晚做了什麼，他這個做哥哥的心痛難當，如果不是癱瘓，不良于行，他肯定是會要求把車開到辰星集團，哪怕弄不死繁夜，也要打他一頓！

 更讓他心疼的是，晚晚居然還懷孕了，也打掉了……

 他當時差點把手里醫生給開的醫囑全撕了，是付衛東攔住他，又提醒，流產的事還要瞞著余未晚。

 現在的余未晚，經不起緒上的任何刺激。

 醫囑上說，再來一次極端的緒刺激，很有可能就會直接為重度男恐懼癥患者，并且還會有抑郁和腫瘤失控的風險！

 他來到這套公寓，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調整好緒，才能在余未晚醒來以后，對流產的事只字不提。

 床沿，余未晚俯趴著，干嘔了半天，才止住惡心，在余承淙關切的目下直起子，去接大哥遞來的水和藥。

 吃藥之前，忽然響起很多問題，馬上又問：“大哥，陸野是看我生病了，才放你出來陪我一會的吧？你這幾天過得還不好，照顧你的護工對你好嗎？陸野有沒有給你開始安排專業的外骨骼康復機？這種機的醫院采購本就要一千萬，租用或者使用也很貴……他有掏這份錢嗎？”

 “他是讓我來陪你住著。”余承淙搖頭，語氣輕的像是在哄小孩，“晚晚先乖乖吃藥，吃了藥我在和你細說。”

 在大哥的溫聲催促下，余未晚趕仰頭喝下幾顆藥。

 余承淙也回答剛才的那些問題，然后又詢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吃些什麼，還一直在囑咐，說虛弱，現在千萬不能隨意下床，更不能去涼水，有什麼就摁呼，讓陳姨進來幫。

 說完還摁下呼，讓陳姨把煲好的黨參烏湯端了進來。

 陳姨進屋后，看到余未晚醒來，也親切的問候了幾句，說看起來虛弱很多，然后念念叨叨的又出去給燉燕窩去了。

 余未晚口中發苦，吃什麼都是味同嚼蠟，但聽到余承淙短期不會被送走，心輕松，也能勉強多喝幾口。

 又和余承淙聊了一會兒，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余承淙轉著椅出去，剛出臥室，就遇到了剛走進客廳的付衛東。

 “你好，”余承淙微微頷首，上的氣度還是和之前主事眾城集團時一樣，不驕不躁，雍容溫和，“你們陸總在哪里，我想跟他當面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