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相信,地上那一片碎玻璃渣,是大哥‘不小心’打翻的。
明顯是大哥和繁夜談話不愉快,才會摔了杯子。
繁夜在面對大哥的時候,會說什麼?
是不是也提到了媽媽的事?
低頭看著椅上的大哥,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但余承淙并沒有馬上回答的問題,而是在俊朗的容上扯開一抹淡淡的微笑:“在醫院呆了一下午,了吧,先吃飯。”
“大哥!”提高音量,想知道答案。
余承淙保持微笑,“吃晚飯再談,現在什麼事都沒你重要。陸野給我看過你的檢報告,、小板,都比正常人的要低,你需要好好吃飯,補充營養。”
站在旁邊的陳姨也在此刻:“是啊,吃完飯一樣可以說嘛。陸走的時候可是跟我說了,要拍你吃飯的視頻給他看的,你要是吃得,我要被扣工資的。”
兩個人都堅持著要先吃飯。
“好吧,那我先吃飯。”余未晚無力地吐出一口氣,推著大哥的椅來到餐桌那邊。
屋子里的家和裝潢完全沒變,餐桌也是之前選的天藍地中海風格的餐桌。
餐廳大多也都是淺藍的一些品立柜,很有愉快的海洋風格。
陳姨炒的菜,手藝自然是沒話說。
兩個人的飯,還是做出了四菜一湯的標準。
陳姨堅持要在廚房吃飯,餐桌上也就只有和大哥兩個人。
吃飯的過程很是安靜,除了偶爾會有碗筷撞的聲音外,再無半點響。
余承淙一句話都沒說,偶爾會幫余未晚夾菜,在的小碗里放上剝好皮的蝦,和燉的爛的火。
吃完飯,陳姨剛收走碗筷,憋了三四十分鐘的余未晚就立即開口詢問。
“繁夜是怎麼和你說的?”沒想到余承淙不答反問。
“他……”余未晚頓住,垂下眼簾,凝起眉心,有些氣惱又彷徨地說,“他說爸爸是罪有應得,這個我知道,爸爸的確做了不該做的事,貪.污腐敗,金額還那麼大,這是重罪,沒什麼可說的。但他這次……忽然把媽媽也罵上了,他說媽媽歹毒貪婪……”
回想起繁夜說這些話時候的表,是冷靜且克制的,甚至眼底還閃過了一嘲笑。
他以前從來沒罵過自己媽媽,之前見面數次,他也沒提過。
而今天,是第一次,連帶著把媽媽也給罵上了
。
“他以前從來沒有罵過媽媽,只是提過媽媽給他公司注資,只是為了換,讓他能多陪陪我,把心思用在我上一些。但今天,他罵的相當難聽。”慢慢抬起頭,看向坐在邊的余承淙,“大哥,他是不是也在你面前罵過了?你為什麼要找他聊呢?他這個人,不會對咱們說半句好話了。”
余承淙看著,目溫和,猶如夏日朝霞中照下來的晨,明亮又溫暖:“我只是想弄清楚,咱們家和他之間的恩怨。
當初你看上他的時候,我也四打聽過他的底細,查到的結果就是和他說的一樣,他是國外回來的,家族定居在了大馬國,而且親人很,底子很干凈,也沒有任何不良嗜好,那個時候,的確是沒有看出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他聲音溫吞,不不慢地繼續說,“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即便咱們家已經了這個樣子,繁夜也沒有跟我說實話。”
“那茶杯,不是失手掉在地上,是大哥你故意摔的吧?”小聲問。
“是啊。”余承淙點頭,“和繁夜談的并不愉快,我發了點小脾氣。”
說這話的時候,他角一彎,俊朗的面容染上了一抹笑意。
“談的什麼,是不是繁夜也當著你的面,把爸爸媽媽都罵了一遍?”
余承淙點頭,角微笑的弧度都沒有變過,但是心里已經疼出裂痕。
茶杯是他摔的不錯,因為繁夜說的不止是嘲諷父母這些些,還跟他說了如何欺辱的詳細細節。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當初自己躺在重癥監護室里,命懸一線,需要手費的時候,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是需要為了十萬塊跪下來乞求繁夜,要在繁夜的要求下去夜店賣,才能拿到這筆錢。
十萬塊,這不過是當初他談單子,隨手送給合作商的紅包錢,不過是他開給李銳年終獎的一半。
本不值一提。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妹妹,要為了區區十萬塊,就被繁夜作踐那個樣子。
又驚又恨,就是再好的休養和氣度,在那個時候也分崩離析了,直接摔碎了手里的茶杯。
但好在,他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再把茶杯摔了個碎之后,他跟繁夜提出了一個要求,雖然他知道,繁夜未必會答應,但為了晚晚,他總要試一試。
臉上的微笑不曾變過,余承淙很好的將緒藏,一點也沒有流出來。
余未晚此刻滿腹心事,眼神擔憂,不安地說著
:“爸爸會怎麼樣?繁夜說,就算他不出手,爸爸也不會好過,出那些賬冊,就會牽扯當年涉案的很多人進來。有些人說不定已經了比爸爸還大的,爸爸會不會在監獄里被人滅口……”
“不要這樣嚇唬自己。”余承淙定定地看著,言語鎮定溫和,“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不敢這麼做。而且不管后面的事會怎麼樣,晚晚,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也足夠多了,不只是你,包括我在,我們都沒有能力再去管這些事。”
“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
茫然了一下,還沒等說完話,就聽到余承淙說,“我們現在,能夠照顧好自己就已經不錯。你肯定聽過一句話,做‘泥菩薩過河自難保’,我們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沒有能力再去管爸爸還有余承澤。”
“你的意思是,不管爸爸和二哥了是嗎,那外公呢?”
“父親做錯了很多事,但他之前和你說的有一句話是對的。”余承淙目逐漸堅定,“在某些必要的時刻,是需要舍棄一些東西,來保全自己,這并不是錯,而是必須要做的。”
所以,在和繁夜談話的時候,他已經徹底決定了,要不惜一切代價,來保全他捧在掌心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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