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拿著電話的手微沉。腦海中不由自主有了景行大師給看相解卦的畫面——高冷佛子手捻佛珠，不近，卻夜夜癮。

蘇染心裡嗤笑自己腦太大。當不了尼姑，他也不可能去做比丘。

食也，誰都免不了俗。

更何況，算他什麼？哈，連朋友都當不了的人罷了。

這邊沒出聲，陸景行那邊已然掛了電話。

蘇染看著讀秒結束的螢幕，對杜衡說：“陸總讓你回去繼續。”

杜衡站著沒。

蘇染：“今天的事不要告訴陸總。我在高山頂多做兩年。別因為我影響正常工作。”

杜衡：“蘇小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蘇染：“如果是勸我，還是免了。”

杜衡：“高山資本很適合蘇小姐。”

蘇染輕笑：“快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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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門，王野這麼一鬧騰，很快公司裡的人就都參悟出蘇染和陸總已經分道揚鑣。

訊息傳得比當初勾搭到陸總還快。

除了張盛態度依舊，很多人都收了原來出來的笑臉。

蘇染無所謂。世態炎涼，別影響積累人脈就。

寧霏給打抱不平，在電話裡罵王野無無義卸磨殺驢。約了蘇染週末一起購撒氣。

蘇染：“不用，我緒穩定。”

寧霏哭腔：“可是我很委屈。昨天我用六姐的份，在遊戲網站上跟他對陣了。我不止要輸，還要讓他贏得彩，贏得爽。”

用買東西的方式發洩緒，當然要去貴的地方。

SKP，寧霏一路都在給蘇染嘮叨，怎麼巧妙地出破綻，讓王野使用教的招式打敗。

連輸兩局之後，故意鏖戰，“勉強”扳回一局。然後又讓他利落舒服地贏到決勝局。

寧霏癟著哀嚎：“故意輸棋對於我這樣的職業選手，那絕對是畢生的恥辱啊。但是為了保命掙錢，我不得不啊。”

蘇染：“難為你了，我請你吃變態辣的火鍋。”

寧霏：“不要黃，不要肚，黑白相間的菜都不要。”

蘇染：“晚上讓池浪給你連線跳團舞。”

寧霏了下：“他就要去養豬了，跑地黑野豬。那邊有沒有新鮮鹿，讓他弄點回來，給咱們炒、炸、涼拌。”

兩個人說說笑笑，背後傳來悉的聲，做作又噁心：“蘇書。”

蘇染頭都沒回。出門沒看黃曆，心好不容易放鬆，又遇到元佩。

也不知道是誰倒黴。

元佩似乎心不錯，加快腳步追過來，擋住蘇染和寧霏。

陪在元佩邊還有位一奢品的細高個生，先忍不住譏笑：“真殘忍，小鹿那麼可，居然吃鹿。”

寧霏翻著白眼：“大蛆不可，涼拌芽刺，你吃嗎？”

生噁心得險些胃痙攣：“下等人才需要這種方法補充蛋白質。”

寧霏：“不像你，只需要吃豬腦。”

元佩輕輕拍生，不屑地笑著對蘇染說：“聽說陸哥和你分手了。”

細高個生附和：“佩姐，你就是教養太好，明明是玩膩被扔了。男朋友才分手。”

蘇染想到元佩和陸鴻儒的事，就噁心。想到因為害得姥姥提前發作，更生氣。

“沒錯，是我睡膩了。元總可以拿去用了，如果你有本事得到的話。”

元佩沉下臉：“恬不知恥。”

蘇染無所謂地笑，手指比畫了一拃不夠，又加了一拳高：“你在說什麼啊，我當然知道他的尺寸呀。嗯，非常壯觀。”

兩個人為了一個男人的寵鬥，沒意思的。但只有這點才能打到元佩的死。

陸景行自己都說過，他好用，不用白不用。

元佩臉果然變白：“蘇染，你雖然是個沒人要的棄嬰，但現在頂著韓梅養孫的頭銜，就該謹言慎行，不要丟祖上和親戚的臉。”

蘇染學著元佩之前的樣子，捂笑：“跟你有關係？姥姥只認親外孫，又沒認什麼快出五福的表親。畢竟，太婊了。”

寧霏高興，姐妹最近經常練茶藝啊，會：“別跟們浪費時間，我們走。”

細高個生用法語罵了一句：“不要臉的臭婊子。”

蘇染會的法語不多，僅限於食、簡單日常和罵人的話。但也足夠聽懂，立刻用法語罵回去：“腦袋讓搖籃給晃散黃了。”

對方沒想到蘇染會法語，正準備換種語言繼續。

寧霏翹著下，連續用六種不同國家語言，三種各地方言，輸出一串經典國罵，最後還送了一句粵語：木，黐線，頂你個肺。

元佩和細高個生聽懂了一大半，居然發音準確，連當地人的特有調調都學得繪聲繪。

寧霏驕傲撇。從小跟各國棋手對戰，跑不同地方比賽，去哪兒最先學會的都是：多錢，哪個好吃，和髒話。

細高個生叉著腰想自己還會什麼剛才沒用過的語言，一時憋不出來新東西。

以為自己能用學識取勝，沒想到居然吃癟。

喬裝跟著的小白一邊不遠不近地觀戰，一邊給陸景行彙報況。當然，只說好聽的部分：

——蘇小姐誇你了，誇你的大。還說想吃陸。

——蘇小姐和寧老師用外語罵們了，看元總的表應該聽懂了。

陸景行著額頭：盯，別打起來。

元佩還在挖苦：“季玥，聽過嗎。研究生，年輕材好。這次陸哥出差是帶著去的。”

蘇染瞇著眼，了：“我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材有多好，因為都沒有我的好。”

元佩眼睛狠狠盯著蘇染：“這幾天和陸哥出雙對，形影不離。”

蘇染同地看著元佩。

陸景行前天還在廟裡敲鐘，就算出雙對也不是天天。

“元總，你家探子不專業吧。遠景不是接連丟了好幾次大單了嗎，錢省著點花兒吧，被人坑了，虧。”

“不相信？”元佩掏出手機給蘇染看。

酒店大門，陸景行和季玥並肩進出。飯局上兩個人頭接耳，似乎很親。

蘇染無法理解元佩。如果說元佩喜歡陸景行，看到他又和一個新的人在一起，應該生氣。

可這會兒又高興。

陸景行換人，又不是換。高興個什麼勁兒？

就為了想看死對頭惱怒？

有本事怎麼不直接想辦法對付男人，跟人找什麼存在。

好像急了氣了，就能勝利上位一樣。

那句話怎麼說來的，自己的失敗並不可怕，可恨的是別人的功。

還好不是閨，氣死親媽。

蘇染勾笑，很解地聳了聳肩：“這樣我就安心了。你陸哥這麼快就找到填補傷痕的良藥了。”

說完，蘇染拉著寧霏繞開元佩，邊走邊開心地哼唱：“可惜不是你，陪他去遠行。”

元佩氣得頭頂發麻，站在那裡不了。

為什麼，為什麼可以這麼淡定。沒有心的賤貨。

細高個生終於想到會說幾句閩南話，但蘇染和寧霏已經走遠了。

走了幾步，寧霏小聲問：“季玥是誰？”

蘇染收了笑臉，有點疲憊，心有點疼：“薊城大學的學生會主席，陸景行投了們的科研專案。他們不可能，那孩我見過。很有個的一個姑娘。他們倆沒什麼，都是工作。”

寧霏：“染染，你是不是被陸景行洗腦了？那麼信任他。”

蘇染口憋悶：“就算是，也跟我沒關係了。”

寧霏氣陸景行，沒有真實意。前腳讓蘇染等他，被拒絕了，後腳就跟別的人同進同出。

那孩材跟家染染有點兒像，不會是莞莞類卿，找了個替吧。

臭男人，都是用第三條思考的低階需求。

不過，也替陸景行有點委屈：“陸總有點慘，被甩了還要被你利用去氣綠茶。”

跟在後面的小白頻頻點頭，認為寧霏說得好。轉頭給陸景行發訊息：蘇小姐特別信任你。說你不是那種始終棄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