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按在放在窗外上手腕上,他的手指總是溫涼的,指尖的溫度還帶著分明的克製。
白蘞看了他一會兒,“去開門,有人在外麵。”
薑附離“哦”了一聲,下意識地鬆手,轉走到前麵去開門。
是菜到了。
經理低頭,親自恭敬地上了菜,這個窗口,還能看到最後綻放的煙花。
他上了菜,又很快地退出去。
還上了一壺茶,紫砂壺茶杯。
薑附離手習慣地給對麵的位置倒了一壺茶,他十分平靜冬彎腰把茶杯跟茶壺放好,襯衫在他上勾勒出稍顯力量的弧度。
白蘞依舊閑散地靠在窗戶邊,雙手攏著,右手還拿著他放在窗臺上的眼鏡,依舊很散漫的狀態,看著薑附離倒茶,又擺好了碗筷。
黃亮的茶湯,倒出來的瞬間蘭香很明顯。
“這裏還供老班章?”白蘞看他一眼,笑。
“嗯,”薑附離將銀碟上麵的銀雕花蓋子一一揭開,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平靜沉穩,“薑氏旗下的店都有。”
“你覺得哪個季節去最好?”白蘞走到餐桌旁邊,外麵的煙花已經消失。
薑附離沒反應過來,“什麽?”
“我說,”白蘞坐在他對麵,將他的眼鏡放在一邊,不不慢地抬頭,“你準備什麽時候帶我去?”
薑附離坐在原位,抑在心這麽久的暗藏在湘城無數個角落的心思,今天隨著窗外紛飛的煙花宣泄開來,又得到回應。
“啊,”他依舊在發愣,“都可以,你想什麽時候去?”
白蘞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有點年份的老班章,茶香醇正,茶湯口飽滿,剛口就能覺到茶湯的勁度,綿醇和,回味甘長。
“寒假吧,”白蘞略微思考,“但也不一定,寒假好像有個夏令營。”
說話的時候,薑附離終於反應過來,他坐在位置上,眨了眨眼,右手按在右邊的桌沿站起,微微向上卷起的袖子,能看到冷白的手腕間青筋微微凸起,帶著些繭的左手微微挲著的下,吻落在邊,他幾乎是低聲道:“好。”
**
吃完飯,回山海公寓。
路過附屬中學。
這個時間,即便是江大附屬中學,學生也在放假。
張媽在附屬中學開了花店,這個時間段還沒關門,能看的出來生意不錯,不時有外賣小哥前來取花。
薑附離將車停在路邊。
他向來是不喜歡風花雪月的,玫瑰、月季亦或者是狗尾草,在他眼裏都沒有什麽區別。
張媽麵對薑公子也有些迫,詢問:“還是要一支玫瑰?”
薑附離矜持地點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手機,掃張媽櫃臺上擺著的微信碼。
接過遞過來的花。
很新鮮的玫瑰,沒有包裝,酒杯形的花瓣上還滾著雪白底的水珠,襯得胭脂的玫瑰愈發的紅。
薑附離回到駕駛座,將一朵玫瑰遞到副駕駛上的人手裏。
車藍牙今天沒有播放枯燥的學論文,而是播放著古箏曲,是簡院長的音樂,簡院長是婉約又熱烈的代表。
他的音樂也是。
薑附離微微偏頭,白蘞手上拿著玫瑰,玫瑰花被隨意地抵在臉頰邊,另一隻手斜斜搭在車窗上,那張斂又張揚的臉,正如網上形容的那樣,正當年,打馬斜橋,滿樓紅袖招。
果然,玫瑰要拿在那個人手上才會好看。
**
紀邵軍住所。
慕以檸送紀邵軍跟沈清回來,今天對來說過於驚心魄,也就紀邵軍之邀上來喝了杯茶。
沈清跟慕家這些人沒什麽話,任由紀邵軍跟他們說話,走到臺上去收服。
董笑柏送任晚萱回來時,剛巧慕以檸還沒走。
紀邵軍跟董笑柏兩人玩的都是藝,說得上話,就留下來跟慕以檸喝了杯茶。
茶湯濃鬱,慕以檸不會品茶,董笑柏卻會。
他垂眸,略微思索。
這不像是慕家人會送給紀邵軍的茶。
倒是奇怪了,多問一句。
沈清回答地拘謹,“這是小薑帶來的茶。”
小jiang?哪個?
董笑柏還想問,不過看沈清的樣子,他便又收回了話頭,跟慕以檸還有紀邵軍說起任晚萱的事兒。
“你說書協會長要招進去?”慕以檸聽到董笑柏的話,也意外。
慕家對書法研究不多,不過因為董笑柏,慕以檸也知道書協招會員十分嚴謹,畢竟書協是陳老跟薑家兩家罩著的,堪比簡院長在國樂界的地位。
倒是沒想到任晚萱還能進書協。
任晚萱看著不茍言笑的紀邵軍,很不習慣他這態度,垂眸:“運氣好。”
知道白蘞也是會梁的,不知這一年,書法有沒有進步。
“有那麽一點運氣在,”董笑柏一笑,任晚萱火候差很多,書法也是需要一定的天賦,任晚萱天賦不夠,不過因為董家的關係,書協會長也願意給一點麵子,書法界是真的很偏梁,“我爸自己沒學會梁,看晚萱也還喜歡。”
董家學書畫的多,但正經能會梁的沒幾個。
這其中生更是一個沒有。
沒辦法,生天生腕力就小,京城梁寫的好的生也隻有副會長那個弟子許雅君。
“阿蘞字也很好看。”他們說話間,沈清忽然說著。
紀邵軍其實也聽紀衡說過,白蘞去年有一段時間天天吊著玄鐵練大字,不過紀邵軍看白蘞的字隻有館閣。
這紀家基因這麽好?
董笑柏看向沈清,“寫的是……”
“什麽閣……”沈清聽唐銘幾人說過,因為白蘞練的什麽字,讓他們理科班的學生天天被老師嫌棄找不到答案。
“館閣,”董笑柏一聽就知道是什麽,不過也失了些興趣,“生練這個字很加分。”
他跟慕以檸在紀邵軍這沒有、多留。
兩人出了門,一起坐上車。
因為沈清提起白蘞,董笑柏多問了幾句白蘞的事。
“高考狀元?”他十分驚訝,從副駕駛上坐直,“那你們老爺子怎麽說?”
慕以檸搖頭。
董笑柏重新坐好,“高考狀元他都不肯出山?不過……你這堂弟那一脈的基因好像比你們這一脈要好上很多,狀元啊,可以掛個牌匾宗族了,可惜今天回董家了,不然還能見你這外甥一麵。”
雖然沒見過,他對白蘞有些好奇。
慕以檸說起來也覺得奇怪:“你去了也見不到,今天好像有事,我見一麵都難。”
“國慶七天假,再毫無人的企業也該放假了,剛高考完還是學生吧?有什麽事?”
什麽事,慕以檸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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