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回去跟小姐商量商量。”

    院門外，蘭斯跟薑鶴還蹲在太傘下，看新播種的種子。

    外麵的風其實有點涼了，他開口讓薑鶴進來穿一件外套。

    “還有慕蘭小姐那，”樓管家想起來這件事，“預約了下個星期三去遷戶口本。”

    紀慕蘭戶口一波三折。

    經曆過無數波折，紀家的這幾個孩子最終還是回到了慕家，如今在紀衡戶口本上的，還是隻剩下白蘞。

    煙霧飄出。

    紀衡垂下眼簾。

    樓管家話帶到，就沒有留在紀衡這裏打擾他們，跟紀衡說了一句之後，便拿上紀衡給他的生蟹黃包離開了。

    蘭斯帶著薑鶴進來，看到大廳裏那隻趴在盒子裏的螃蟹，愣了一下，然後道：“怎沫還有？臥今天不想吃了！”

    **

    晚六點，康羽樓。

    高姝有些張，提前了一個小時過來，正在跟高嫣打電話，詢問白蘞的格。

    “你說蘞蘞？不用張，”手機那頭，高嫣放下手裏的扇子，走到門廊外看橋下的錦鯉，“很乖很有禮貌……”

    高嫣就著前方的燈火，俯在橋梁上，說了一堆誇讚白蘞的詞。

    這些之前在微信上，跟高姝二人也流過。

    老生常談了。

    高姝上次也匆匆見過白蘞一麵，隻看麵相就也知道白蘞是個有涵養有風度的人，絕對從小就接過文化藝熏陶。

    說起來高姝跟高嫣一樣覺得奇怪，白蘞在哪裏到過這種傳統文化的輸出？

    “我也知道，但還是有點張，”高姝失笑，三十多歲就做到副院長的位置，如今升職在即，就算當時一個人把昏迷不醒的侄子護住也沒這麽張過，“唉，等到今天也不容易，還不知道就他那脾氣，這小姑娘能不能得了。”

    薑附離跟姐姐姐夫二人沒有相像之，八歲父母雙亡之後就如同換了個人，就一個字“冷”。

    對誰都那樣淡淡的樣子，不茍言笑，連薑西玨沒事都被他罵。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高嫣聽高姝說起這個，倒是揚眉。

    高姝掛斷電話，有些意外。

    剛剛還問了高嫣白蘞的口味，讓薛書來康羽樓的經理，商量等會要上的菜跟糕點茶水。

    經理恭敬地彎腰進來，回複高姝：“這些薑已經安排好了。”

    “他自己？”高姝意外到站起來。

    “是。”

    高姝十分詫異，就薑附離那一臉“你是誰”的表，他自己吃飯都隨意吃，薑鶴那麽挑食，也就明東珩跟薑西玨會看著點。

    多有些玄幻。

    經理離開，高姝才重新坐在窗邊，薛書給倒了一杯茶，“您也能放下心來了。”

    高姝拿上茶杯，頷首。

    時間還早，薛書站在邊，說起正事，“昨天小李看到史先生跟季副院吃飯，季副院這個人……怎麽就咬著您不放。”

    史青豫上個星期跟高姝吃完飯，兩人流作曲這件事。

    這個星期，季英輝就去找史青豫。

    高姝在薑家在科研圈有一定的影響力。

    但在話劇院，高姝是單打獨鬥才有的今天。

    兒子雖然跟著簡院長後學琴，但簡院長對自己的三個弟子向來一視同仁。

    “簡院長現在要還是能作曲，”高姝撇開浮沫，輕聲道，“我也不必跟季英輝相爭了。”

    簡院長是高姝的第一首選。

    薛書一時之間也無言，看著高姝，深知一路走來不容易，但高家除了黎玖，沒有一個人與高姝並肩齊行。

    黎玖現在也還未出師，沒能傳到高姝的藝天份，能做的其實微乎其微。

    **

    六點五十，白蘞跟薑附離到達。

    高姝慌忙放下手裏的茶杯，撣撣袖，起看向門外。

    推門的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臂彎裏還規整地搭著千鳥格的圍巾，這是薑附離。

    高姝目落在他後，是一個穿著紅刺繡褙子的生，裏麵是杏，眉眼垂著。

    上個星期見到白蘞，穿著一素，婉約斂。

    今天的紅外套，明豔又攝人。

    又讓高姝看得稍微愣了一下。

    “小姨。”薑附離手關上包廂的門，禮貌向高姝打招呼。

    即便是這一聲“小姨”，也極為寡淡。

    白蘞也無任何拘束，從容不迫地向高姝打招呼。

    薛書悄無聲息地退到一邊，不聲地看麵前的生，心十分驚訝，高家向來出人，高姒當時嫁給薑苼，在江京也是一樁談，高嫣隨其後嫁給許決翎。

    如今江京也有明家的那幾個小姐，薛書也見過，確實出落得。

    可今日見過這位白小姐，薛書覺得就算是明宗瑤，也要退後一步，是這氣質，明家人就是沒有辦法比的。

    旁人，即便是陳老爺子坐在薑附離邊，都要其影響。

    這位白小姐卻依舊氣定神閑，風姿綽約。

    薑附離拿上茶壺，給自己跟白蘞都倒上一杯茶，外麵，經理已經開始上菜了。

    “江大學習力是不是很大？上次還看到新聞說，探測功登上火星了……”高姝坐在白蘞邊，在跟說話，聽高嫣說過，白蘞績好，搞不好將來跟薑附離一樣在實驗室度過。

    高姝學的藝，但這兩年因為高家跟薑附離，倒也有些了解。

    昨晚還特地讓高家人給了一些科研圈的資料，複習一遍，但聽在行人的耳裏總有些出。

    白蘞不聲的轉移話題。

    由科研起了個頭，最後聊到藝上。

    一說藝高姝就難免聊得多，說自己的繪畫啟蒙老師很看好薑鶴。

    白蘞頷首，“薑鶴的畫虛實很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薑附離很開口，隻偶爾給白蘞夾一筷子菜，他向來是冷慣了，對誰都這樣，高姝不意外。

    高姝聊得興起，直到一頓飯結束，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

    又讓薛書拿出禮盒，親手遞給白蘞。

    康羽樓樓下，高姝跟薛書站在一塊，目送白蘞跟薑附離上車，等車轉個彎，看不見了，高姝才笑著偏頭，“這孩子，是真的不錯。”

    總算知道，為什麽高嫣心心念念的，要收白蘞為幹兒。

    薛書看很高興，實在不想說其他事分的心，但還是說了出來，“高博士約您見麵。”

    高博士，除了高珈宸，還能是誰。

    高姝邊的笑收起，按著眉心：“說我沒時間。”

    高家這幾個人找除了要進薑附離的組、進馬院士的組，還能有什麽事。

    最近高姝忙著話劇院的事，也確實忙。

    高姝回到家，黎玖在練琴，看到回來，便出來，幫拿出家居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