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純沒再說話，利落地幫他紮完針。

    用的是左手。

    落完針，收拾針包去後麵幫人抓藥，蹲在角落裏玩遊戲的小五適時抬頭，“他怎麽知道你在這兒的？奇怪。”

    雪純的消息在青龍酒吧向來不會公開。

    雪純拉開屜，從裏麵抓出幾錢白芷，“江大的學生，酒吧幾個服務員夠他套話的。”

    就許文堯跟白蘞那樣的，隨隨便便轉幾個彎兒，就能打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賣了別人別人還要幫他們數錢。

    小五沒上過幾天學，似懂非懂。

    雪純看他一眼，“你年後，也去上學吧。”

    “我才不，”小五連忙站起來，去後麵幫人卸貨，反抗道：“我這麽大了跟一群初中生在一起學習，也太有損我五爺的一世英名了。”

    他找接口溜到後麵卸貨，又想起來，也沒聽雪純上過學，就覺很厲害。

    會算賬，也會藝，還有調酒。

    何醫生都說學習針灸很快，說考個證就能考。

    小五搬到一半，就接到電話。

    進來嚴肅地看向雪純，“收拾一下回酒吧，老板過來了！”

    他們的頂頭大boss，王又鋒。

    別說小五，連坤都畏懼他，雪純連忙放下手邊的事，讓何誌偉幫忙看看許文堯的況。

    許文堯看著，問了一句，“你很缺錢嗎？”

    “得給老板賺錢，”雪純拿起自己的棉襖，回頭看一眼，“不過錢這個東西，誰又不喜歡呢？”

    離開。

    許文堯要提前拔針，他算是白蘞的哥哥，何誌偉聽小五說過，對許文堯也十分客氣。

    他拔完針開車回許家。

    在客廳裏逗了會兒許思齊。

    他剛考完研，休息兩天就要開始準備複試的材料

    許老太太跟他說了會兒話，手裏轉著佛珠，最近意氣風發，人也越發神：“讓你姑姑約了幾個教授吃飯，你有決定考誰的研嗎？”

    “我有考慮。”許文堯靠在旁邊的桌子上，慢慢晃著撥浪鼓，眉眼疏朗。

    “你當時若跟齊家……”許老太太說到一半，又沒再提，想起什麽，“你爸爸晚上跟他老同學吃飯，你聽過他兒的，許雅君。”

    現在許家在雲霄區也日益有了話語權，老太太麵對齊家人時腰桿子得直，底氣也足了。

    齊書筠不再是的唯一選，目開始轉向其他適齡生。

    許文堯向來不與許老太太爭辯這個，他上樓去書房整理東西。

    “文堯，”許老太太看著他上樓的背影，“你是不是還是跟那個酒吧牽扯不清？”

    許文堯沒有給回應。

    許老太太看著他的背影，眉眼深深。

    “老夫人，”許管家給許思齊掖了掖毯子，“爺向來有自己的想法，您不用過於擔心他。”

    “許管家，”老太太垂下目，手上撚著佛珠，慢慢道：“你幫我約一下那個人。”

    **

    長平街29號。

    許家，晚飯。

    許老爺子放下筷子，結果傭人遞過來的清茶，看向許決明：“聽說今天江京有異？”

    許決明看看飯桌上的許決翎跟許南璟，不聲道：“最近一段時間，江京一直很熱鬧，陳老都被驚了，短短幾天，已經出了四次陳家大門。”

    幾人聊著最近江京的事。

    “慕家什麽況？聽說他們老爺子出來過。”許老爺子慢慢道。

    許決明沒太在意，“他們還能什麽氣候。”

    吃完飯，許錦意走在許決明邊，詢問慕家這件事，需不需要去好，“聽說慕家跟薑家有關係。”

    但這謠言，向來沒人敢隨意傳。

    “怎麽可能，你看高家他們都沒放在心上，慕家跟他們有什麽關係，”許決明覺得這是煙霧彈，“慕煢都不在了，他們慕家現在不足為懼。”

    有這時間，他不如多跟明家和柳家多通通。

    這邊。

    許決翎三人回院子，他才詢問許南璟，“你大伯這麽遮遮掩掩？”

    許南璟跟陳北璿薑西玨幾人。

    消息比他這個做父親的要靈通的多。

    “今天，好像有個人來江京了，”許南璟知道的也不多，“我聽北璿姐說，對方是道森家族的高層。”

    道森家族，青龍酒吧的幕後人，也是拍賣場的東家。

    是誰過來了，陳家人暫時也沒查到。

    但無一例外，即便是陳家，也想跟他們合作。

    “難怪他要遮掩，”許決翎沉思，“許錦意他們那群人，跟青龍酒吧玩得好，京城最近確實是熱鬧，慕家那邊呢。”

    關於這個，許南璟隻不聲道，“有機會，您跟慕總多喝喝茶。”

    他們倆人聊著正事，高嫣沒聽。

    在一邊跟許管家商量，找個天氣不錯的日子，讓白蘞跟高姝來許家賞梅，安排一下到時的點心。

    **

    星期三。

    上午上完課。

    白蘞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出了江京大學。

    一個小時後，青龍酒吧。

    這個點，酒吧還未開業。

    門口不人駐足停留，白蘞下車，穿著黑披風走進大門。

    旁邊，想要提醒，酒吧中午不開門的年輕人看到裏麵有個經理模樣的人，恭敬地出來迎接白蘞，不由愣了一下。

    最後仰頭看看青龍酒吧巨大的招牌，十分震驚。

    沒錯啊。

    青龍酒吧。

    這生是誰？

    二十分鍾後，白蘞提著一個帆布包出來。

    雲霄區，向來就是經濟中心。

    今天星期三。

    白綺跟宋泯在同一個班，下午隻有後半截有課，兩人中午來雲霄區商會，今年雲霄區商會舉辦酒會，兩人都拒絕家裏的幫忙，找關係進這個酒會。

    車上，宋泯跟白綺剛吃完飯，他一發車，就看到對麵公車站的白蘞。

    稍微頓了一下。

    白綺目也落在白蘞上，白蘞正低眸看手裏，手裏拎著個看不清原貌的帆布袋，有點學生氣。

    白綺微頓：“在這兒幹什麽？”

    跟宋泯創業也算得上很功，很關注白蘞了，兩人已經走上不同道路。

    兩人坐在車，白蘞在等公，白綺不理解，“不是說後爸有錢，怎麽不給買輛代步車？”

    宋泯在跟學生會長發消息，有個合作他希能搭上金融係教授的路子。

    抬眸看過去時，白蘞已經上了公車。

    **

    白蘞回實驗室時，胡悅正在教許知月作實驗材。

    實驗室，今天就連丁問洋都沒說話了。

    “周老師呢？”解開披風的係帶，手扯下，問。

    胡悅回了下頭，“在院長辦公室，在說昨天那件事，哎，小師妹。”

    說著，目落在白蘞的手上。

    帆布包裏的東西有點重，能看到繃的帶子，還有被裏麵重勾勒出的正方形廓，一看就覺得裏麵東西應該很重。

    但是……

    被白蘞拎著，又有種舉重若輕地覺。

    用兩手指隨意勾著，仿佛是勾了袋羽。

    “這是什麽？”胡悅好奇就多問了一句。

    白蘞把披風隨手放在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下，手點開手機看孫霏發過來的消息：【白小姐你最近有時間來警局嗎？資料傳過來了。】

    一邊回複孫霏，一邊把帆布包遞給胡悅，“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