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呢?”孟元元問,聲音中幾分急切。
“令兄當時不在孟兄邊,我也問過,但是孟兄似乎對我有些提防,將話扯去了別。”古先生頓了頓,眼中幾分不忍,“你別擔心,既然孟兄不肯說,那便是孟公子無恙。”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聲寬,孟元元心中的希又生了幾分:“后來呢?我爹為什麼不想辦法回來?”
“我也問過,”古先生攥著茶盞,回想著當年的景,“并說他船沒了不打,等我們的船回程時,可以捎上他,正好期間養養子。他當時沒有給我答復,我要趕路,便就讓他等在那兒,等我回程。”
孟元元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小心翼翼問:“他,還等在那兒嗎?”
古先生搖搖頭,嘆了一聲:“回去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我打聽過,有人說他離開了。不過給了留了一封信,上頭只有幾個字:只愿妻安好,我回不去了。”
廳中靜默,無有一靜。
孟元元眼角潤,嚨哽咽。回不來?為什麼回不來?
“丫頭啊,”古先生喚了聲,看著和自己兒差不多大的姑娘,生出心疼,“孟兄不是不想回來,是遇到了麻煩,回來不得。”
本也不想說出,想將這件事兒爛進肚子里,可終究是不忍心看孟元元如此悲傷。
“什麼?”孟元元啞著聲音問道。
古先生往廳門看了眼,見著外頭空,并無旁人,小聲道:“我后來無意間得知一件事,孟兄的船被毀,是家所為。”
孟元元一臉震驚,瞪大眼睛全是不可置信。
就聽古先生繼續道:“不算確定,但聽說孟兄手中似乎有一件絕世珍奇,好像還牽扯著什麼。他不回來,可能就是不想再將你和你母親牽連進去。”
“這,”孟元元久久沒有緩上神,拼命在回憶中找尋著,“可并沒有這樣的事。”
沒有,要說珍奇,定然不是那把紫檀螺鈿阮咸,阮咸頂多就是掛著一個百年的名號,更甚者千年的古琴都有,那才算珍貴。
想到這兒,忽然憶起了一件事,便是當年族里欺負和母親,曾經一隊兵闖進過家中,說是家中藏有未經市舶司允許,而大渝境的舶來。
商不與斗,當時母親只能讓步,并且也堅信是族里故意造謠。果然,里外搜過,什麼都沒找到。
如今想想,卻有蹊蹺。
古先生也看出孟元元是什麼都不知道,勸了聲:“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對任何人說。”
孟元元點頭,對人深深做了一禮:“謝謝先生。”
晚上,孟元元留在了郜家。
風寒使得有些疲憊,也一直思忖著父親的事。想著,父親和大哥或許真的活著,只是因為什麼原因,回不來大渝。
服下賀勘給的藥丸,早早睡下。
第二日起來,好了許多,那藥很是管用。
郜夫人忙著半月后兒子的定親禮,拉著孟元元一起商討主意,只是過程中小心的避開了與賀勘的種種。更說讓再住一日,養養子。
孟元元答應了,想著也幫郜夫人忙活一下,盡一點兒心意。
到了晚上,郜家父子守在倉庫那邊,沒有回來。
郜夫人包了包子,等著蒸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惦記著男人和兒子,就說要過去送包子。
孟元元決定跟人一塊兒過去,想跟郜英彥說說穆課安的事。
郜家的青帷馬車便往南城最東面而去。
正如郜夫人所說,郜家的倉庫比較靠外。每家的倉庫間也有一定的距離。
馬車停在大院中,郜家三人連同孟元元在倉庫邊上的屋,一起圍著桌子用飯,幾個伙計也湊來喝酒。
如此,一場酒下來,已是夜深。
江水茫茫,黑夜不見五指。
賀家的船仍停在碼頭上,賀勘坐在房看書,燭火映照出冷淡的一張臉,搭在桌邊的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
這時,外頭走到上響起咚咚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清凈。
“公子,”房門被從外面一把推開,興安面帶慌張的跑進來,“西面,發現有賊匪上了岸。”
“西面?”賀勘緩緩抬眸,面上沒有多驚訝,“來得還快啊。”
興安大聲哎了一聲,著急道:“是郜家的倉庫,夫人也在那邊!”
“你說什麼?怎麼會去那里?”賀勘臉上的疏淡瞬間破裂開,手里書冊啪得掉到桌面上。
下一刻,人從桌旁起,帶著椅子砰的一聲掀倒在地。
他一把推開門前的興安,快步跑了出去。
第32章
郜家倉庫不小,因為最近很,每日都會有人守在這邊,算上伙計也有十多人。
倉庫這種地方最是忌諱煙火,是以,在大院兒的邊上建了供人用飯休息的屋子。
郜夫人送了許多包子來,被這邊的男人們吃了,喝酒說著話沒完沒了,但是誰都希搶掠的賊匪趕鏟除,世道安定下來。
眼看著夜已深,郜英彥準備送母親和孟元元回去。
三人剛走到院中,突然,一把火從墻外扔了進來,正砸落在前方幾步遠。
“壞了,”郜英彥看去院門,此時狗開始狂吠,“有人來了。”
后面,郜夫人和孟元元同樣一驚,心中不好的預升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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