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后,秦尤著半個子,腳下就是無底石崖,聞言吶吶道:“你都知道?”
賀勘當然知道,進一趟賭坊他可不會空手而歸:“殺人者償命,大哥,你讓我怎麼送你出去?”
“二郎,二郎,”秦尤慌了,連著了兩聲,“你放過大哥罷,看在咱爹娘的恩。”
賀勘立在石崖便,姿卓直:“既然提到爹娘,那我只能保你不死,而且不會落到賭坊那群人的手里。”
他清楚的知道秦尤怕死,不然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干熬著。
秦尤是壞,但是并不傻,自然不會輕易出去:“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
“我對著死去的爹娘起誓,”賀勘冷冷說著,“大哥可以選跟我走,還是繼續留在這兒,等著賭坊的人來。其實我什麼都不用做,因為你上有傷,本跑不出林子。”
沒有一點兒多余的廢話,他明明白白給了秦尤兩條路。想活,聽他的,想死,就留在這兒。
他需快些理了這禍害,然后回去紅河縣。
第52章
秦尤在山上凍了六七日,和神早已扛不住。當初他藏在山里十幾日,那是初秋,不冷不熱,還能找到吃的,滿山的草木也能幫他遮掩。
眼下卻是天氣惡劣,沒有吃的,山上灰撲撲的,沒什麼可遮掩的東西,極易被人發現行蹤。
他蹲在地上,了許久的早已虛空。眼前本沒有路讓他逃,況且他也跑不了,更別指什麼秦升了。
“你說到做到?”秦尤渾濁的雙眼看去對面的崖邊,語氣冷。
賀勘沒什麼心對這個混蛋勸說,只道:“你自己選,該說的我已說了。”
眼看著天開始發暗,他的耐心一點點消逝。
說完,不再等秦尤的回復,轉便走,寬大的斗篷隨之擺開。
一看賀勘離開,這邊的秦尤先是慌了神,連忙從石中出來:“二郎,你回來!”
這一聲得,回聲在山間回著。卻并沒有換來賀勘的轉,只見他一步步走遠。
不僅是秦尤沒想到,就連一直站著大氣不敢出的周尚也是一愣,眼看賀勘從自己面前經過,一把將人拉住。
“賀兄,你這是何意?不管他了?”
賀勘皺著眉,看著山間碗沿的小路:“這里給你,我得趕回紅河縣。”
周尚一臉不解:“縣里有什麼事?”
“我只想回去看看。”賀勘出自己的手,繼續往前走,“秦尤他怕死,只要你抓住這點兒游說,定能抓到他。”
此時此刻的腦中,全是早上孟元元和穆課安在井邊的畫面。說帶上的箱子,是不是也會跟著走?
“那你不管了?”周尚左右為難,一面想抓到秦尤,一方面又想攔住賀勘。
他現在很是不明白,賀勘一直想找到秦尤,這廂找到了,人卻不管了?
可也沒辦法,畢竟還是秦尤這邊重要。眼看著賀勘頭也不回的走遠,可并不像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行事認真,時刻清醒的同窗。
從林場里出來,天已經下黑。
賀勘知道,即使自己不在,周尚也能拿住秦尤。因為崖邊的簡單幾句話,他就能斷定秦尤不想死,而且是熬不住了。
自始至終,這個無能的大哥,又能指他有什麼骨氣呢?
利落的翻上馬,賀勘雙一夾馬腹,駿馬嘶鳴一聲,揚起四蹄飛奔而出。
后面的仆從也趕上馬,不明白賀勘這是急著回去做什麼。
路上近一個時辰,終于回到秦家。
遠遠看著門口的兩盞燈籠,賀勘快速從馬上跳下來,直奔家門口而去。
他進了院門,興安和一個仆從正在井邊打水,準備晚上的飯食。
西廂是黑的,沒有點燈,同樣,西耳房也沒有點燈。
“穆都吏人呢?”賀勘腳步頓下,掃了眼井邊的兩人。
興安趕過來,半彎著腰:“回公子,穆都吏今晚要回權州,去了渡頭。”
“渡頭?”賀勘看去西廂,又問了聲,“夫人在哪兒?”
“夫人去送穆都吏了。”興安回道。
話音還未落,賀勘已經快步走開,一把推開了西廂的門。里面還是原先的擺置,整潔的床鋪,收在銅勾里掛起的幔帳,半舊的桌椅。
他往墻角看了眼,呼吸一滯。
箱子,孟元元的那只箱子不見了。
下一瞬,賀勘從西廂退出來:“去渡頭,把夫人找回來。”
幾個字,幾乎是磨著后牙說出的。
要查到穆課安租了誰的船很容易,統共就這麼點兒地方,甚至是走了多久。當然也知道了,孟元元一同在船上。
興安麻利的找了船,幾人跟著賀勘上了船,沿著穆課安走的水路追著。
。
因為天氣的沉,天幕上看不到明月,整條河水看著黑黢黢的。
一條篷船在河面上穩穩前行。船工站在船尾,手里搖著船櫓。
船艙中,一張方桌,上頭擺了一盞燈。
“什麼,”穆課安俊臉閃過疑,“你讓我帶一個人回權州?”
孟元元往船尾看了眼,船工并沒有注意到他倆這邊,隨即低聲音:“嗯,表哥幫幫罷。”
穆課安皺眉,打量著孟元元:“這人是誰?你為何要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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