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向在某個午夜會審視自己心的黑暗麵，他覺得這樣對孟如不公平，他隻是把當了一個替代品，他會忍不住想告訴實話。

但每次看到孟如的臉，聽到溫親切的話，他就說不出口。

他害怕。

怕說出真相之後，孟如就不理他了。

他甚至分辨不出自己害怕失去的是孟如，還是沈清如的影子。

一開始沒有說實話，後來就更加說不出了。

更何況人是，相得久了就算隻是替代品也會產生，他已經習慣了有孟如陪伴的日子，要是說他不喜歡孟如，那是假的。

後來呢，順理章就訂了婚，他甚至不顧家人的反對，決定和舉行婚禮。

孟如在他心裏的位置是重要的，雖然比不上沈清如。

可他做出的決定就不會後悔，也不會改變。

賀向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會在臨結婚之前，重遇沈清如。

他以為死於那一場炸事故。

卻活生生地又出現在他麵前。

那一刻，賀向迷茫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如果他知道沒死，他說什麽也不會和孟如在一起，更不會和訂婚。

但現在，什麽都晚了。

沈清如雖然回來了，對他的態度卻和以前截然不同了，變得陌生疏離。

這一年多，發生了什麽？經曆了什麽？在哪裏？是怎麽從那場炸中活下來的？

全都是謎。

賀向找人查過，卻什麽也查不出來。

如果他想繼續深查，或許會有結果，可就算查出來了，也於事無補。

時不可能倒流。

一切也不可能重來。

他隻能歎息一聲，放棄了。

賀向決定放下過去，按部就班地和孟如舉行婚禮，然後就和這世界上大多數男人一樣，過著有妻有子的幸福生活。

他的未來既然不可能和產生集，那就不要再去足的現在，更不要生活在回憶裏。

今天偶遇，他也隻是想替那天孟如不友善的態度真心誠意地向說一聲對不起。

隻是沒想到會突然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

但是，重要嗎？

不重要了。

孟如對別人是什麽態度，他並不放在心上，隻要在他麵前是溫大方善良的就好，他就會好好待。

賀向搖搖頭，想起一件事來。

“你要開診所？地址有沒有選好？需要不需要我幫忙？如果有需要的話，你隻管開口。我認識不人，能幫的忙我一定會幫。”

“不用了，謝謝，地方已經有了，再過兩天就可以開業了。”沈清如道。

“這麽快？地址在哪裏，告訴我，我找人去捧場。”

賀向知道的醫很好，但因為一直在軍校和醫科院兩邊跑，不是忙著做實驗研究，就是忙著救治病人，名聲卻並不大。

時隔一年，就更沒什麽人聽說過了。

一個沒有名聲的醫生要開診所，困難重重。

就算勉強開了起來，生意也不會太好。

畢竟現在的人們都變得明了，有病都喜歡去大醫院，找信得過又經驗富的醫生，掛號也掛專家門診。

這樣年輕，就算醫再高也沒有人相信。

但他可以幫忙。

隻要他一句話，就不愁沒生意。他也非常樂意幫這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