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男人靜靜地站著,眼眸深深似海。
許靜安瞅了他一眼,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鞋尖。
“你不讓我進去看看?”
鬱辭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抖。
“睡著有一會了,你輕點。”
許靜安瞥了他一眼,轉走到鞋櫃那,從裡面拿出小舅舅的拖鞋。
鬱辭側進門,換上拖鞋,將許靜安扯進懷裡,眼眸鎖定微微抖的羽長睫,輕聲說:
“謝謝,還有,對不起。”
許靜安微微抬起頭,“鬱辭,我……”
“我知道,你對我太失了,所以沒有告訴我。”
說完,鬱辭牽起許靜安。
“哪間?你走前面。”
許靜安拉著他進了自己的臥室。
鬱辭在臥室門口就看見了床上那一小團,白的小臉在昏暗的燈下,泛著牛一樣的白。
他鬆開許靜安的手,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上,生怕驚醒甜睡中的小人兒。
小姑娘,睡得香甜,小巧緻的眉眼,煞是好看。
鬱辭抬頭看看許靜安,低聲說:“兒像你,真好。”
許靜安抿了抿,又覆盤了一下。
沒讓鬱辭因為久久抓心撓肝一下,真便宜他了!
鬱辭癡癡地低頭看著久久,幾乎想把的樣子刻進自己腦子裡,終於忍不住,抬手輕輕去久久的臉。
久久輕輕了,鬱辭的手連忙了回來。
的,讓他整個心房都在抖。
正當許靜安懷疑鬱辭就要這麼一直看下去的時候,男人從床上起,拉著許靜安出了臥室。
出了房子,將門鎖上,鬱辭拉著走到1902房門口,按指紋進去,開啟燈和房間的暖氣。
這裡和那套格局完全一樣,裝修更奢華一些。
“你什麼時候買的這邊?”許靜安問。
“東子來過你那邊之後,過了幾天就買了。”
許靜安白了他一眼,“果然是資本家,人家好好地住在這,你把人家趕走。”
“我給他飛了個大餅,夠他買好多套這樣的房子。”
“我來這邊敲過幾次門,你是不是在裡面,過貓眼惻惻地看著我,心裡盤算著怎麼揭穿我?”
鬱辭被逗笑了,了頭頂溼漉漉的頭髮。
“真沒在,這邊也就住了三晚,頭兩晚跟你約會,昨晚住在這邊,今天早上看到久久的背影,我想了一整天,晚上回到這裡,久久的貓跟我進來,出去才撞見的久久。”
難怪,總覺後面有人跟著。
許靜安氣惱地踹了一腳鬱辭。
“你個心機腹黑的玩意,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我了?”
“我是懷疑你還有事沒告訴我,可沒想到是這個。”
鬱辭笑著將許靜安拉到沙發上坐下,轉去臥室換了套家居服,拿了臺電吹風出來。
許靜安乖巧地坐在沙發上。
“滋滋”的電吹風聲中,鬱辭的手指在許靜安順的髮間輕輕抖著,的髮纏繞著他的指尖。
許靜安有很多想問的,鬱辭也有很多想問的,但這一刻,他只想把的頭髮吹乾,只想讓他幫把頭髮吹乾。
頭髮吹至半乾,鬱辭拔下吹風機,擁著許靜安躺在沙發上。
“小滿,知道你就是五年前的那個人,我覺得自己很幸運,知道你那晚有了久久,我覺得自己很幸福。”他翻了個,側在許靜安上,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垂眸看著。
“辛苦你了,小滿,讓你獨自一個人面對那麼多問題,我很抱歉,雖然氣惱你不來找我,我知道都是因為我以前太渾蛋,你不願意告訴我。”
許靜安雙手抱他的腰,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將頭枕在鬱辭的胳膊上。
“我去加州找過你。”淡淡出聲。
鬱辭驚訝地抬頭,瞳仁都變大了,眼神裡滿是困,“你沒找到我?”
許靜安心酸地看著他,那年的加州好冷,二月底,從未有過的酷寒冷風暴被撞上了,非常罕見,據說是氣候危機帶來的極端天氣。
許靜安在他上輕輕蹭了蹭,將發酸的鼻頭了。
“找到你了,鬱爺爺說你在學校附近有套公寓,他說你的鑰匙一般放在花臺下面,只要有人知道這個,都可以進你的公寓,我以前開玩笑說要去找你,他把地址給我了。”
鬱辭修長的手指上的眉骨。
許靜安輕輕嘆了口氣,“那天早晨,我嚇壞了,流了很多,你做了很久,我不知道你是累睡著的還是迷藥弄睡著的,我去醫院,醫生給我理了傷口,等我回來,你已經不在那個旅館了。”
鬱辭用力抱,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努力剋制著心洶湧的緒,眼裡是無盡的自責與懊悔。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在耳邊低喃,“對不起,我醒來去了醫院,床上很多,我知道我把人弄傷了。”
“我看到你的時候,一個面男要帶你走,我覺得他看起來不像好人,就走了過去,聽到他在打電話,說找到你了,你當時的狀態很奇怪,我來不及細想,用滅火將那男人打暈了。
我了你的外套,給你帶上面,扶著你出了地下室,我怕那些人追來,帶你走進小弄子裡,可你在路上就狂了,我知道你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我那時好蠢,以為澆澆冷水能幫你抑制住,又怕出去到找你的人,乾脆帶你去了鉑爾曼後面的小旅館。”
鬱辭眼眸幽深,低頭在瓣親了一口。
“小滿,幸好是你,也幸好你帶我去的是小旅館。”如果是大酒店,他們說不定當晚就查過去了,那他倆就危險了。
“我躺臥了幾天,沒想到就有了久久,我要是及時吃藥,就不會懷孕,我那年飛去加州,想問問你,可我……”
許靜安語氣裡帶上一哽咽。
鬱辭俯首看著微紅的眼眶,在眼睛上印上一吻。
“你是什麼時候去的加州?”
“二月倒數第三天,那年的加州好冷,比明城的冬天還冷,我打過你電話,沒有告訴你,因為你每次都不會認真聽我說。”
鬱辭笑了。
難怪,一次嚴重的寒流過後,許靜安就沒再打電話給他了,原來是去看過他了。
“你在加州看到了什麼?”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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