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紅著眼睛,眼見要撒潑了,老夫人眉頭皺起道,「行了!衙門的人也是公事公辦,有什麼好不願意的,如今咱們院子里的事想必外面的人都知道了,與其不清不楚的,還不如讓瑜兒走一趟,等一切都調查清楚,自然會還瑜兒一個清白。」
張氏平日里不敢忤逆老夫人,可這會兒為了上瑜卻是豁出去了,「不行的母親,不是那麼簡單的,別人不會管什麼清白不清白,我們不能讓瑜兒上染上污名,一旦被衙門的人帶走,外面的人會怎麼想……」
老夫人冷笑一聲,「難道你以為你把瑜兒留在府里,外面的人就不會議論了嗎?」
張氏一時語塞,又求救般的看向上信,上信嘆了口氣,「母親說得對,該查還是要查的,這樣吧,我陪著瑜兒走一趟,看看衙門能從知書口中說出什麼。」
張氏還想掙扎,上信卻面一厲,「就這樣,你先把母親和月兒們護送回府。」
上信一錘定音,張氏哪裡還敢再說,上若蘭看著上瑜要被帶走,一時都快哭了,上瑜也白著臉再沒有平日里的溫潤從容,事急轉直下,發展了不可控的地步,而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作繭自縛將自己搭了進去!
一轉,上瑜淡淡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青蘿,和張氏幾人一樣,此刻的青蘿心虛的繃著子,腦袋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似的,只是平日里不怎麼起眼,因此這時候格外沉默畏反而十分正常。
上瑜收回目,不做任何反抗的跟著京兆尹衙門的人朝外走。
上信代了兩句也跟了上去,父子兩剛出院門,便看到外面圍滿了人,一瞬間,上信的臉也白了白,四周眾人看他們的目各異,可大多數目都帶著嘲弄和看好戲的興味,上信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恍惚彷彿回到了上若蘭出醜的那日,他心底約閃過一個念頭,從前令他驕傲的上瑜和上若蘭,如今正頻頻令他面掃地。
上信和上瑜走遠,張氏忍不住哭了起來,老夫人沉聲道,「行了,有侯爺跟著,再怎樣也不會出大事,快去收拾東西,我們這就回府,回府等消息吧。」
裝著佛塔碎片的食盒被拿走了,剩下眾人的東西也不多,很快便可啟程,老夫人披上斗篷,扶著上清月的手朝外走,一出門,便看到許多好事者還圍在外面,更有人假裝上前來打招呼,可神態卻帶著明晃晃的嘲諷之,老夫人憑著修養好聲好氣的和每個人搭話,等轉過之時,面卻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活了快六十的年紀,還是頭一遭鬧出這樣的笑話,想到知書和上瑜上的疑點,更第一次對這個都完無可挑剔的長孫生出了懷疑,今日的事端,一定和上瑜有關係,可卻看不長孫溫文的面孔之下藏著什麼,這麼一想,老夫人驚覺上瑜似乎從來都是那幅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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