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墨凝視著，「你不會這麼做。」

會！

會！

素拿著瓷片的手微微抖，雙眼裡全是決絕。

半晌。

殷玄墨從屋裡走了出去，寢樓外的阿朵大氣都不敢出。殷玄墨的影一離開，阿朵立刻跑了進去。

「素姑娘，你……」沒事吧……

阿朵跑進去繞過屏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力了一樣的素。阿朵飛速在素上掃了一眼，還好，還好，王爺沒對素姑娘用強。

但阿朵這口氣還沒松下去，就看見了被子上艷紅的。

「素姑娘，你傷了？！！」

阿朵嚇了一大跳，在素上又擔心又小心翼翼地一番檢查，卻沒發現傷口。

素姑娘上確確實實沒有傷口。

那這……

難道是王爺的？王爺傷了？

阿朵又被自己這個猜測嚇了一跳。

也沒猜錯，這的確是殷玄墨的。素手中那鋒利的瓷片沒傷到自己，反而被殷玄墨輕而易舉奪了過來，當著素的面了渣渣。

那是瓷片劃傷殷玄墨掌心的。

素又被阿朵放在掌心下的雙手指甲幾乎陷了里。

真是厭惡現在的自己。

厭惡這消極又懦弱的自己！

所以！

素深吸了口氣，「阿朵姐姐，我了，現在小廚房還有吃的嗎？」

阿朵一愣，忙不迭地道，「還有，有的，我這就去給你熱熱拿過來。」

每一次擔心素姑娘把自己陷絕境的時候，素姑娘都能重新鮮活過來。

聽到這句悉的了，阿朵高興得不得了，正準備出去，又頓住看向素。

素笑了一下，「阿朵姐姐你這是什麼眼神，覺得我會輕生不？」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阿朵肯定不會承認。

既然素姑娘自己都這樣說，那應該不會有問題了。這幾天都擔心死了。

阿朵真的輕鬆下來，喜笑開地跑出去找吃的。

這一夜，殷玄墨沒再出現。第二天，素所住的這宮殿外看守的侍衛也全部撤了。

阿朵剛發現時都不敢相信，但的的確確可以走出去了。

阿朵興地跑去告訴素這個消息。

「素姑娘，王爺把殿院外面的侍衛撤走了，我們行自由了！好幾天沒出去了，我陪你去花園逛逛吧？」

素也有點意外殷玄墨居然會把人撤走，但更想知道的是是在這皇宮自由了，還是離開南疆都可以？

雖然希很渺茫，素還是想要驗證一番。

野草還春風吹又生呢，素難道連野草都不如嗎？

素再次充滿了鬥志和幹勁兒。

和阿朵逛花園后，素刻意往宮外的方向走，阿朵見這樣心底又開始七上八下。

這王爺才給素姑娘解了，素姑娘就要往宮外走，這……

毫無意外，素在宮門口被恭敬禮貌地攔了下來。

素也不氣餒，大大方方地折返回。

接下來連續兩天，殷玄墨都沒再出現。

這天傍晚，素正在吃點心，卻突然頓住，對屋子裡的阿朵道，「阿朵姐姐，你去看看廚房的湯好了沒有。好了就幫我盛一些來好嗎？」

阿朵下去后，素把剛剛從糕點裡吃到的異吐了出來。

小手指大小的一個布條子，上面綉著一行小字：一個時辰後來未央宮，過時不候

不是手段很悉，這字素也很悉，和師卿卿邊的大丫鬟阿梅一模一樣！

素微微皺眉。

如果這東西真的是師卿卿那邊來的，那麼能把這東西送到皇宮，說明皇宮裡面有師卿卿的人。

如果不是出自師卿卿那裡，是別人冒充，那也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管是不是，看到的那一刻半點猶豫都沒有，去！

自己現在這麼被，不管是什麼人什麼目的，都要去看看。

大半個時辰后，天也差不多完全暗了下來。

素借著消食的名頭走了出去，自然，阿朵以及部分侍衛跟著。

未央宮是南疆先皇皇后，也就是已逝南疆王那位早亡的皇后當初所住的宮殿，雖然地位尊崇，但先皇後去世得早，未央宮一直沒讓別的人住，已經空置了十多年了。

要避開這麼多跟著的人去未央宮是不可能的，素乾脆大大方方閑逛，『不經意』逛到了未央宮那邊。

靠近未央宮的時候，阿朵著靜悄悄的偌大未央宮，有些害怕，「素姑娘，這是先皇后的住所。平時也不準人隨意接近的，我們，我們還是趕離開吧。」

「原來是先皇后的住所，難怪這麼壯麗。我還沒來過這邊呢，既然來了，也沒人攔住我們，那我們就順便走走看看唄。」

阿朵只好著頭皮跟著。

走著走著，素突然哎了一聲。

「怎麼了？！」阿朵立刻張起來。

素彎腰捂住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晚膳吃太多，我肚子有點痛，想……」

「不行了，忍不住了。先皇後娘娘，人有三急，請恕素冒犯了……「

話落就捂住肚子往未央宮裡面沖。

「姑娘！」阿朵沒辦法，也只好跟了進去。

未央宮雖然沒主子住，但平時負責維護打掃等等的宮人不，自然有解決急的地方。

阿朵慢了一步，跑進去放眼去空一片，第一次來，不知道未央宮的茅房都在哪裡，更不知道素跑到哪裡去了。

阿朵等人影不見后，一假山隙裡面才悄然鑽出一個影。不是素是誰？

素四下了一眼，未央宮這麼大，那個給布條的人會在哪裡？

抿了抿，素挑避開燈的影地方往前走。

才走兩三百米，在靠近一殿門的時候，那半開的殿門突然出一隻手把素扯了進去。

「別。」一道蒼老的婦人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雖然被嚇到了，但素本來就沒準備。

吞了吞口水，鎮定下來。看向黑暗中，「是你找我來的？」

「老是人之託。」

「你不必問我是誰的人，也不必問我是怎樣把消息送到你手裡的。接下來老要說的話，信不信也由姑娘你。」

「殷離世子這次離京送鸞帝，前路上早有人設下天羅地網要取他命。即便是世子隨行保護的侍衛眾多，依舊難逃九死一生的命運。」

素暗暗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冷靜。

「所以？」

「你可能還不知道，這次世子離京，攝政王知道會有危險。」

素告訴自己，還是要冷靜。

「但攝政王知道的危險不是老所說的危險，所以攝政王暗中保護世子的人未必護得住世子。」

接下來的話無異於驚雷。

「要害世子的人是——攝政王的王妃師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