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之都，天子腳下，貌的子很多。

喜歡穿紅的也不。

但既貌又穿紅，左眼下方還有詭妖冶花繡的……一定只有凌三小姐一個！

這裡沒人見過百里緋月，但只要不是三歲，這兩年絕對都聽過百里緋月這位凌三小姐的事，也聽過的貌特徵描述。

所以，他們幾乎是第一時間想到。

這是……凌……凌三小姐！

已經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凌三小姐，傳聞本不在大景境的凌三小姐。

突然，出現了！

說人人到，說鬼鬼出，還有一種，比鬼都可怕……

凌三小姐就不是好惹的，凌三小姐背後還有一個他們平素想都不敢輕易想起的人！

凌三小姐在這裡，那馬車裡，不會還有攝政王吧……

大家強迫自己的視線集中在百里緋月上，移都不敢往後那平平無奇的馬車上移。

那個大放厥詞的人更是差點就直接跪下去了。

他和將軍府無冤無仇，只是和大多數喜歡搬弄是非喜歡對別人指指點點，喜歡用最惡毒的揣測和說法去嚼舌的人一樣。

他沒想到，沒想到……

百里緋月還是笑著，「問你呢，你說凌三小姐是誰的兒？」

「是……是凌大將軍的兒。」

他終於沒抗住，撲通一聲跌跪了下去。

「凌三小姐，小民不該對將軍府的事胡說八道，小民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您饒了小民這一次……」

「呵，你真的知道錯了？」

「小民真的知道錯了，小民再也不敢說將軍府的是非了。小民……」

「不敢說將軍府的是非？「百里緋月笑著反問。

「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人一個勁兒的求饒。

百里緋月還是笑著，但看他像看一攤爛泥狗屎。

「你真的知道錯了，磕頭認錯的對象就不會是我。」

百里緋月懶得和這樣一個東西多說，「姽嫿，拔了他舌頭。」

「凌……啊！！！」

那人驚恐的一個字才出口，上一刻還在馬車邊的姽嫿眨眼到了那人邊，手中匕首手起刀落，一聲慘，半截淋淋的舌頭就從他里掉了出來！

姽嫿手法嫻又狠辣，斷舌這般重創，那人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蜷一團蝦米，但就是沒暈過去！

意識清醒活生生痛！

在場那些近的遠的都被這骨悚然的一幕和駭人的慘震得全發，聲音都發不出一丁點。

百里緋月視線掃過那些人，那些人噤若寒蟬。

百里緋月嗤笑了聲，「按我過去的脾氣，我會讓人把他打半死後直接扔到千里之外的敵國戰場上去。「

「今天剛回來，就真正又讓我長見識了。人的劣就如此卑劣如此讓人噁心嗎？」

「你們當然可以議論將軍府那些發生過的事，畢竟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也不能把天下人的都堵起來。可這玩意兒……」

百里緋月冷冷的看了那邊還在哀嚎的男子一眼。

再度把視線移到周遭那些人上，「也請在場各位都想一想，你們在這裡安寧過日子的時候，是什麼樣的立場讓你們有臉去侮辱一位把大半生都用在保家衛國上的將軍的。」

「這是……呵，端起碗都罵娘啊。」輕描淡寫，那嘲諷卻打得無數人臉疼！

哪怕是那些冷漠旁觀，本沒參與的人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是啊，將軍府部是一團糟。

是發生了許多讓人大跌眼鏡不堪目的事。

但是，凌大將軍對大景，對他們這些大景百姓，從來沒有對不住啊！

他們剛剛，聽到那人大放厥詞。甚至也習慣了。雖然沒開口附和，心底基本也是那麼在想……

他們此刻慚愧得甚至沒有勇氣去看遠拄著拐杖的凌晟。

百里緋月倒是沒忍住看了那邊的凌晟一眼。

一直能為大景撐起一片天的男人好似眨眼間老去了，板不再直，神不再矍鑠，甚至頭花都花白了。

百里緋月抿了抿，退回了馬車裡面。

「長孫無極，你說一個人最開始對我好，中間又對我不好，後來又後悔想要彌補我對我好，我該怎麼辦？」

馬車裡，那紫袍紫眸，隨便往哪裡一坐一靠都顛倒眾生的男人凝視著低沉笑了聲，「你便也先對他好，在對他不好，最後在對他好。」

百里緋月眼睛都瞪圓了些。

男人居高臨下俯過來，手了的臉，「去吧，本王在王府等你。」

於是，那些還在原地又慚愧又戰戰兢兢的人就看見百里緋月這位凌三小姐又從馬車裡出來，跳下了馬車。

而後那個戴著斗篷的車夫就駕駛著馬車離開了。

他們不知道怎麼，下意識都鬆了一口氣。

這邊百里緋月帶著姽嫿以及留下的向走向凌晟那邊。

周圍那些人即便再有什麼心思，也不好在繼續盯著，都趕快讓自己去干別的，街道上很快恢復了表面的秩序。

甚至是那哀嚎的人都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拖走了。

走得差不多了，向和姽嫿就站在了原地。

百里緋月一個人走了上去。

走得近了，百里緋月真真切切覺到凌晟老了。和小時候記憶中那個把舉起來讓去摘樹上冬棗的形象有了很大差別。

「我在邊疆多年，不過是在其位謀其事。」百里緋月還沒開口，凌晟突然開口了。

百里緋月立刻就明白過來，「那我也沒說錯，你是拿了朝廷俸祿。但你做的事，也絕對對得起你領的那些俸祿。你更沒有對不住大景天下百姓。」

今天就算不是凌晟這個爹，就算是別的人，想自己也會出手的。

有些玩意兒，就是欠削！

整天除了長一惡毒的爛舌頭，就他娘的沒點別的出息了。

凌晟沒說話。

百里緋月看了他一直沒轉過來的背影一眼，正準備開口，突然，馬蹄聲疾馳而來。

而此時此刻的攝政王府。

一院子，銀翹匆匆進來。

「康姐姐，攝政王殿下和王妃提前了半天到京，現在應該已經城了。」

座位上那名雍容華貴的婦人手中的茶杯就是一抖。

不止攝政王府，京都許多有心人，很快，前前後後差不多都知道了長孫無極和百里緋月提前大半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