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凌心沁心漲得滿滿的，瞬間就什麼都不怕了。

突然撲通一下跪下去，「我的孩子被長孫奕打掉了！三姐……三姐你要給我做主啊！！」

長孫奕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直到凌心沁跪下說這話，長孫奕氣得渾發抖，「你這個賤……」

卻對上了百里緋月含笑的眼，「明王，你想說什麼？」

「九皇嬸兒，您聽我說，本就沒有孕，從頭到尾，本就沒有孕過。都沒有的東西，我怎麼可能給打掉！」

百里緋月還是笑，「是嗎。」

「是的九皇嬸兒，故意的，恨我，所以往我上潑髒水！」

「為什麼恨你？」

「……」長孫奕再次啞口無言。

百里緋月讓凌雪兒把凌心沁扶起來，輕輕扯高左手袖，赫然出小手臂上一道可怕的青紫痕來。

「長孫奕，在我眼皮子底下手腳，你是不是當我瞎？」

這次是長孫奕撲通一聲跪下了。

「九皇嬸兒，我……」

「凌心沁再不得你歡喜，到底還姓一個凌字。在將軍府你尚且敢如此，私底下不難想象你都是怎麼對的。」

「九皇嬸，不是的，我剛剛就是一時著急氣憤才……」

「長孫奕，」百里緋月似笑非笑俯瞰他，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打自己人，甚至把自己孩子都打掉了。這事你是讓我理，還是讓長孫無極來理？我也很想問問長孫無極，他們長孫家的男人怎麼出了這樣的玩意兒。」

長孫奕幾乎癱在地上。

什麼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本是指鹿為馬！

但他也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分明就是要收拾自己！

「九皇嬸兒，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您要怎麼罰我，我都願意！」

百里緋月看向凌心沁，「這是你的事，你想怎麼樣？」

「和離。」凌心沁冷冷吐出兩個字。

「九皇嬸兒，不能和離，我……好，我寫！」

很快，和離書寫好。百里緋月拿起看了看，「既然和你沒關係了，你打了人，總得要賠償。」

長孫奕咬牙，「我名下的產業，願意用一半賠罪。」

「嗯，給你三天時間接，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九皇嬸兒。」長孫奕現在徹底明白了，已經沒有任何想要掙扎的想法。

能保住小命和這個明王的稱號，他就該謝天謝地了。

凌心沁看著卑躬屈膝的長孫奕。

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以為永遠擺不了的噩夢，被凌婧這麼輕而易舉就結束了。

凌心沁嗤嗤的笑了起來，眼角直笑出了淚。

長孫奕哪裡還敢停留，趕扯了個借口告辭離開。

長孫奕走後，百里緋月看向神依舊似哭似笑的凌心沁，淡淡道，「雖然你讓雪兒給我報信，也是存了想利用我的心思。不過，我幫你這一次，就算扯平了。」

凌心沁一僵。

半晌，「多謝你幫我。」

「不必了，爹那裡，怎麼說你自己搞定。我進去了。」

凌雪兒看看百里緋月，又看了看凌心沁，最終還是決定追上百里緋月。

遠遠的，一轉角后，站著凌晟和長孫無極。

老了很多的凌晟此刻眼底難掩容，「婧兒是個心的好孩子。」

「一直都是，將軍今日才知嗎。」

「是啊，老臣慚愧啊。」幽長一聲嘆息。

又出一個錦袋來，「攝政王讓老臣來這裡看這些，想來是為了這塊令牌。老臣願意奉上。」

長孫無極看了他一眼，「呵，凌將軍自己留著防罷。」

話落轉離開。

凌晟看著手中的令牌，久久不語。

半個月後，凌雪兒代父呈上一方暗令於承元帝，不過這都是后話。

眼下，吃午飯的時候，凌心沁直接來了一句和長孫奕已經和離，凌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只是說了一句，「你們自己願意覺得好就好。」

凌心沁也就沒多說話。

吃完午飯都在院子里嗮太，百里緋月陪著凌晟說了些家常話。再晚些的時候，姽嫿帶著請來的無奇上門。

百里緋月讓無奇又給凌晟仔細檢查了一遍。

翌日，慕青親。

整個京都幾乎都轟了，因為慕家恨不得自己兒是世上最幸福的新嫁娘，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

在份規格允許的範圍，真正能給的都給了。

不人嘆，就算那慕大小姐是個沒有人味的，又是個往堆裡面鑽的子，但看看這百里紅妝！

他們也願意娶慕大小姐啊！

這娶了直接都能躍升階層啊！

榮華富貴之不盡了！

聽說慕大小姐要嫁的那位，就只是個普通的書生，除了長得好看一些，沒別的優點！

那不就是吃飯的小白臉嗎？

可不是！據說那新郎說話都細聲細氣的，笑起來更是秀氣得很。就是個贅的沒底氣的小婿啊……以後在慕大小姐那樣的格威下，嘖嘖，也不知道撐得住多久。

也有人有不同的聲音。

聽說慕大小姐的夫君聘禮很厚啊，還在慕府對面買了宅子。那宅子就要好幾十萬兩！

又有人說了，切，那肯定是慕家的給他，再讓他拿出來，充門面的！

但不管怎麼揣測，這都是近乎空前絕後的一場婚禮。

滿朝文武來了不算，陛下，是的，陛下也親臨了！

不但陛下親臨了，攝政王夫婦，以及其他譬如恭王夫婦這些皇親國戚，也來了不！

這一場婚禮，直到許多年後，都是京都百姓心中最盛大的婚禮，沒有之一。

就在慕青親一月後，百里緋月易容再次來到無奇的小醫館。

「我和長孫無極明天就要出發去找九兒了，靜安公主暫時就給你了。」

無奇嗤了一聲，「麻煩。給點銀子先。」

百里緋月掏出一摞銀票給他，「我說師弟，你真是花錢如流水啊。」

「那你找個研究人蠱那種玩意兒還能不花錢的來給你做事？」

「哈哈哈，那倒不必了。還是師弟你靠譜。」

無奇都懶得搭理。

直到百里緋月要離開的時候，無奇才想起，「對了，一直忘了和你說。之前宮裡給你男人號脈那次，你那長得不像個人似的男人的確對他自己用藥了，不要孩子的葯。」

「你也知道，這種葯不算是什麼毒藥，但常吃對也沒好。但也不存在有什麼解藥，如果你想要孩子，讓他把葯停了就行。」

百里緋月本來調侃戲弄自己師弟玩得很高興要離開的，結果聽到這些，臉上的笑就僵在了角。

百里緋月從醫館出來，上了外面的馬車后，才頹然的嘆了口氣。

跟上來的姽嫿關心道，「主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