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芊斜了一眼，「還是有所準備，倒不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當然，我可不會讓別人把自己欺負了去～！」九兒得意的皺了皺小鼻子。

千芊又好氣又好笑，「熱水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是自己洗還是我找人替你洗？」

九兒無辜的看向，「人姐姐你不幫我洗麼？」

千芊似笑非笑，毫不客氣點了點鼻尖，嗔道，「想得。」

九兒歪頭想了想，「那我自己洗。」

千芊把帶到泡熱水澡的地方，旁邊屏風上已經準備好了質量上乘的，全新的，且完全合九兒的綠。

不得不說，樓里的姑娘眼睛很毒，辦事也很厲害，遠遠看一眼就知道九兒穿多大的。

「別泡太久，小心著涼。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就我。」千芊像個老媽子一樣不放心。

九兒沒心沒肺的揮小手，「知道啦，我又不是三歲，我十六歲了，都及笄了！」

「還不是個小丫頭……」千芊本是尋常的掃了一眼，卻在看到上小荷才尖尖角的曲線時避開目，懶洋洋招呼了一聲，「知道了，有事我。」

千芊轉出去，九兒觀察了一下這泡澡的屋子。

覺得很是滿意，上噠噠的也的確不舒服，便褪下，十分的泡起熱水澡來。

外面外室。

千芊不羈的席地而坐，遍風流。

隨手勾過桌幾上的銀紋酒壺，直接仰頭喝了幾口，清冽的青酒從角下脖子，沒膛，也毫不在意。

喝著喝著，笑了聲，和之前的聲線完全不同的低沉華麗聲音似自言自語道，「跑來便跑來吧，把自己搞這幅樣子……」

不是子聲音，分明是年輕男人的聲音！

……

別看九兒一副水得不解世事的樣子，實際上自理能力並不差。

沒眷熱水的溫度，泡得合適的時候就洗乾淨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千芊都有點意外，誇，「作還利索。」

「那是，再好的東西也不能貪心。泡澡不能泡太長時間，合適便好，三歲小孩都懂。」遞桿子九兒就往上爬。

理所當然的傲小樣子，把千芊逗樂了。

「過來坐下，我給你頭髮。」

「哦。」

千芊讓出位置，九兒就乖乖背靠也席地坐在白長地毯上。

千芊一邊給頭髮一邊道，「洗了澡上的毒還在嗎？」

九兒要點頭，卻扯到自己，輕呼了一聲。

千芊把頭穩住，輕按了按被扯到的頭皮，「正頭髮呢，說話便說話，點頭做什麼。」

「哦。我就是告訴人姐姐你，我上的毒不是什麼毒藥，就是我這就有毒嘛。洗多次澡都有毒的！」

「人姐姐，你怎麼不怕我上的毒啊？」

後的千芊的哼了哼，「自然有我的辦法，小孩子家家問這麼多做什麼。」

「哦。」九兒不問了，乖巧得不得了的樣子，半天不再說話。

千芊又忍不住主說話，「小丫頭，你不是滄禹國的人吧。你可知，在滄禹國，沒有份文牒證明，要被當他國細死扔出去的？」

九兒驚恐，「我沒有份文牒！」

「那你是怎麼來的？」

九兒拚命努力去想，「我不知道，我醒來就在來福客棧了呀。邊沒有份文牒，只有一頭驢。」

「你是說，你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

「我忘了。」九兒道。

「那你還記得什麼？」

九兒最大努力想了想，「其他都不記得了。但我記得我的名字，我慕容九。我很厲害，因為我有毒，別人不能我，我就會中毒，還可能會死。」

「還有，我記得最清楚的是我要找一個人，他蘇景行，他是我命定的夫君。我要嫁給他，和他親！」

「我從客棧出來，到瞎逛，想去找蘇景行。結果走到南郊下起雨了，我就在街邊屋檐下躲雨。躲太久我就靠著牆睡著了，等我被吵醒的時候，雨停了，還有人在說蘇景行的馬車剛剛路過，我就迷迷糊糊騎上驢去追他了……「

「這麼說，你還沒見過那個蘇景行？」

九兒又想點頭，腦中閃過一張畫像的畫面后，又立刻停住。

「我見過的！我看過他的畫像，在哪裡看的我忘了。不過，」九兒眼睛亮晶晶，「蘇景行長得很好看呀～」

千芊：「……呵，小丫頭。你可知那蘇景行是什麼人？」

「我命定的夫君呀～」

千芊：「……」

「罷了，我先幫你弄一個假的份文牒。就說你是我遠方的親戚，就段阿九吧。」

「為什麼我要姓段？」

「因為我那遠房親戚姓段。」

「那好吧。」九兒不再反抗，畢竟，沒有份文牒要被死呢！可怕！

千芊又道，「以後你就跟在我邊……」

「那不行，我要去找蘇景行啊。」

「那好，你現在就去找他，讓他給你辦份文牒吧。」

九兒覺得人姐姐這語氣有些不對勁兒，轉有些討好地扯了扯千芊的袖，「我只是會去找他呀，又不是不會回來。人姐姐你對我這麼好，我會陪在你邊的呀。」

千芊嫵的眼似笑非笑，嗤了聲，「哄人倒是可以。」

九兒無辜。

千芊又道，「總之，出去行走，你要記住，從此後你就是段阿九了。」

「嗯，記住了！」

另一邊，蘇府。

就和它主人一樣淡雅清冷的書房，一雪的男子正在垂眸看書。

一個影衛無聲無息落在窗外，「主上。」

「先前追馬車那姑娘被金朝閣的千芊姑娘……抱進今朝閣了。目前為止，都沒出來。至於那姑娘的份來歷，屬下慚愧，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

雪男子抬眸，漆黑如畫的眉眼仿若山間碎雪，清洌凜人。

「主上？」影衛心地打了個寒，試探地了一聲。

「無事，暫時不用管那個姑娘。把其他幾條線查到的東西讓人整理上來。」

「是。」影衛一邊後退，一邊有些不著頭腦。

像今天那姑娘，出現得那麼蹊蹺，又面生的來纏上主上的，一般極其可疑。按照慣例，都是查出來悄無聲息解決了。

這次，主上居然說暫時不用管？

難道那姑娘有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