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祁補充好協議條款，遞給梁醫生。

    梁醫生在文件的末尾簽了自己的名字。

    協議正式生效。

    慕北祁靠在診室的躺椅上，在梁醫生的引導下，放鬆戒備逐漸進被催眠的狀態。

    在極度放鬆的況下，慕北祁全的依舊繃得的。

    修長的手指摳著躺椅的真皮，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梁醫生知道這肢作意味著他其實沒有完全放鬆下來。

    放了些和的音樂，想讓慕北祁平靜下來。

    一個小時後，催眠結束。

    慕北祁緩緩睜眼。

    額頭布滿了細的汗珠。

    梁醫生長長呼出一口氣。

    這次催眠，是從業生涯裏麵最困難的一次。

    梁醫生把紙巾遞給他，“慕先生，汗。”

    慕北祁接過，掉額頭上細的汗珠。

    催眠的效果並不好。

    但梁醫生還是問道：“慕先生，您現在有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嗎？”

    慕北祁搖頭，神冷肅，眉頭微微皺著。

    進催眠狀態以後，他發現自己在一片汪洋之中，四周圍繞著白霧。

    從不恐水的他，產生一種即將被溺斃的恐懼。

    慕北祁在水中撲騰，掙紮，不但沒想起過往的事，甚至連梁醫生引導他找記憶的話都給屏蔽了。

    梁醫生就知道這次肯定是一無所獲。

    也不喪氣，而是說道：“慕先生，這隻是第一次催眠，這都是正常的。”

    慕北祁“嗯”了一聲，拿出煙。

    對上梁醫生的雙眼，他把煙放回口袋，啞聲問道：“要到第幾次的時候才有效果？”

    被催眠的時候，他迫不及待想要推開那一片白霧。

    他有一種直覺，白霧的後麵就是答案。

    慕北祁的況太糟糕了。

    知道他在焦急，梁醫生隻能說：“這是循序漸進的過程，可能是在診所您不能完全放鬆下來。”

    “要不然下次的催眠，選擇能讓您比較自在的地方，比如您住的酒店？”

    “嗯。”慕北祁同意，把預定的酒店告訴。

    梁醫生記下。

    慕北祁離開診所後上了車。

    拿出手機發現楊子規給他打了兩個電話。

    慕北祁回撥過去。

    楊子規看見來電後鬆了一口氣。

    “老板，您這次出差要多久才能回來？”

    慕北祁默了幾秒才回答：“一個星期。”

    楊子規聽見一個星期，隻想暈過去。

    今天他沒到公司，白憐已經前來打聽了。

    他隻說老板有一個應酬，今天應該不會回公司。

    “老板，您能說一下現在您在哪裏嗎？”

    楊子規問得小心翼翼。

    卻是遲遲沒聽見慕北祁的回答。

    隔著手機，他都能覺到強大的氣場。

    楊子規連忙補充，“老板，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老爺子要是知道您出差了，我總得報個地點不是嗎？”

    慕北祁眼眸沉了沉。

    兩年前被迫接治療的一幕幕又出現在眼前。

    電擊治療真的很痛苦。

    他哀求過老爺子，說過不想治療了。

    可老爺子一次次說治療是為了他好，無視他的哀求，堅持把他送到手室。

    他從一次次清醒陷混沌，最後短暫忘記所有，又被催眠。

    這樣的治療，痛苦不堪。

    “楊特助，怎麽把這件事說過去，那是你的事。”

    慕北祁不知道他們想要讓他忘記什麽。

    他隻知道若想要記起來，就不能讓慕老爺子知道他在這裏。

    楊子規覺得更難了。

    甚至在想現在辭職會不會被M集團封殺。

    楊子規對這件事已經不抱任何希，他繼續匯報。

    “老板，珠寶公司的人去跟喬小姐洽談，那邊的經理問您，需要給喬小姐讓利嗎？如果讓利的話，大概讓利多個點？”

    喬楚的名字被提及，慕北祁的心髒不控製地疼了疼。

    他點燃一煙，深深了一口，讓尼古丁慢慢平心底的疼痛。

    楊子規耐心地等著電話那頭的回複，也不催促。

    完一煙，慕北祁才說：“盡可能地讓。”

    楊子規抿了抿，這個意料之的答案，他並不意外。

    “好的，老板，我現在告訴他們。”

    楊子規掛斷通話以後，給去找喬楚洽談合作的經理發去消息。

    咖啡廳。

    喬楚看著對方遞送過來的資料，眉頭微微蹙了蹙。

    今天早上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對方自稱是珠寶原料加工公司。

    知道創立的品牌要遷到華夏，想要與商談合作的事。

    喬楚同意跟他們公司經理見一麵。

    看完對方遞過來的公司資料後，覺得這個公司有些悉。

    見喬楚合上資料後，簡經理主開口：“喬小姐，我們公司之前主營市場是在國外，現在想要在國發展，得知您的品牌要搬遷到華夏，我們總裁對此很興趣，所以想要跟您的品牌合作。”

    “我在國外的時候就聽過你們公司，隻是很憾，我們的品牌規模沒有達到你們的公司的合作標準。”喬楚把資料放在一旁。

    在對方提及國外市場的時候，就想起來了。

    這個珠寶原料公司在國外珠寶生意上口碑很好。

    不過他們對合作商的選擇非常挑剔。

    的工作室規模達不到對方合作的標準。

    現在他們忽然降低標準來找合作，喬楚不免多留了一個心眼。

    想到慕北祁。

    他為了接近，甚至找職員跟約時間談設計……

    還造了一個表妹的份。

    喬楚不聲地看著誠意滿滿的簡經理，問他：“你們公司不缺合作夥伴，為什麽是我的品牌？”

    “因為您品牌的設計非常符合當今的華夏市場，我們的總裁覺得您的設計非常有實力，所以想要合作。”

    喬楚沒作聲。

    眼前的這個公司看起來好像跟慕北祁沒關係。

    可那個男人，無所不能。

    或許為了接近，收購了這個公司。

    喬楚剛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就立即否定了。

    覺得自己有這個想法真的很可笑。

    慕北祁怎麽可能為了做這樣？

    上次在咖啡廳發生的那些不愉快，完全就是他的惡趣味而已。

    簡經理見喬楚不說話，又拋出一個條件，“喬小姐，如果您同意合作，我們公司會給您提供更多福利優惠。”

    “為什麽？”喬楚眼底閃過詫異。

    “我們公司想要跟您簽訂一個長期的定向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