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辰走到的麵前。

    “喬小姐。”

    喬楚低垂的眼眸抬起，看著一臉疲憊的裴思辰。

    眼中閃過局促。

    裴思辰打過招呼後就站在那裏，也沒繼續說話或者離開的意思。

    氣氛有些尷尬，喬楚隻好發出邀請。

    “裴醫生，您坐嗎？”

    “好。”裴思辰坐在的邊。

    他本想去休息，隻是看見喬楚的瞬間，他改變想法。

    那天慕北祁的手結束後，他走出手室的時候看見喬楚。

    在他說出慕北祁暫時離危險以後，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裴思辰沒見過喬楚。

    以為不會再來。

    沒想到，喬楚還是過來了。

    不過其他人來探慕北祁，都是詢問能不能進ICU看看對方的況。

    隻有喬楚是個例外。

    不聲不響的坐在外麵等著。

    若不是裴思辰出來休息，還見不著。

    “喬小姐在這裏坐了多久？”

    “沒多久。”喬楚斂下眼眸，覺有點麻了，換了一個姿勢。

    其實已經在外麵坐了一個多小時。

    今天結束了工作室的麵試後，也沒什麽事，坐上喬歉的車，漫無目的地看著。

    等車子停下的時候，喬楚才驚覺自己開到了醫院這邊。

    聽喬歉與溫孤嶼說起過慕北祁的況。

    說已經過了兩天，慕北祁依舊沒離生命危險。

    在ICU裏頭住著。

    喬楚坐在車裏想了好會兒才下了車，來到ICU的門口坐著。

    沒打算進去。

    喬楚也知道ICU隻能家屬進去，因此更沒想法。

    有人說過，要想徹底放下心中的仇恨，那就要直視給自己帶來仇恨的人。

    看著對方的各種不如意的時候，那就是放下仇恨的最好時機。

    慕北祁現在應該可憐的。

    他肯定在昏迷當中，而且滿管子。

    的每個都是活著的。

    但是慕北祁的每個都不能自行運轉，隻能靠機以及藥維持。

    像個植人。

    還需要人去專業護理。

    活得一點尊嚴都沒有。

    喬楚覺得自己要是能看到這個場景，心裏頭應該是暢快的。

    可追究了自己的心思，沒有這種緒。

    裴思辰布滿紅的目深邃，問說：“喬小姐不覺得奇怪嗎？”

    喬楚回過神來，不解問他，“什麽？”

    “為什麽北祁在看見你以後會變得那麽反常，你不覺得奇怪嗎？”

    喬楚的臉白了白，手指輕輕摳著上的布料。

    怎麽可能不覺得反常呢？

    覺得很反常。

    隻是喬楚不願意去想那麽多，隻當慕北祁的異常是在發神經。

    抬起眼眸重新看向裴思辰。

    “裴醫生你想說什麽？”

    “我是想告訴你的。”裴思辰靠在椅背上，凝著ICU門口的人來人往。

    “可是我答應你的好友，不能跟你說。”

    喬楚心髒微微刺痛了一下。

    裴思辰平淡的聲音又傳耳中。

    “喬小姐，若是你想知道，很容易就能調查出來。”

    “然而你並沒有這麽做。”

    “隻能說明，你是刻意的回避這些事，不想去關注。”

    裴思辰的聲音如一把鋒利的剪刀，把的防線一點點的剪下，拉扯開。

    那破敗又淋淋的軀，最終是暴在白晝之下。

    喬楚雙手環抱著，像有什麽堵在的鼻子麵前，隻覺呼吸都困難起來。

    看戲那個前方，穩穩地控製著自己的緒，聲音卻變得晦沙啞。

    “是吧。”

    對於喬楚的承認，裴思辰並不意外。

    他看向喬楚的側臉。

    “喬小姐，當年北祁有錯。”

    “而且錯得很離譜，還害你丟了命。”

    “可他做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即使他做的事不足以彌補對你的傷害，但我覺得，如果你們是過的，就該把當年的事調查清楚。”

    裴思辰的話落下後，喬楚換了一個姿勢，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裴先生，我想你誤會了。”

    “我不是你口中那個被慕先生傷害的人。”

    “我一直在法國長大，跟慕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裴思辰角揚起嘲諷的弧度。

    沒再說這些話。

    他說：“要見一見北祁嗎？”

    “我不想見。”喬楚低聲呢喃，看著地磚上那一條條對稱平行的線，又說：“我這個人暈。”

    裴思辰直接站起來，也沒惱，隻是說：“我跟ICU那邊的人打一聲招呼，隻要你想進去，什麽時候進去都可以。”

    喬楚驚愕抬頭，正要拒絕。

    裴思辰已經離開，沒給拒絕的機會。

    喬楚訕訕靠回椅子上。

    裴思辰沒出來之前，一直在想慕北祁傷的事。

    他離開後，喬楚要想的，貌似多了。

    隻是還沒機會多想，一道聲音吸引了的注意。

    “我是慕總的書，你們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喬楚順著聲音看向ICU門口。

    看著與裏麵走出來的醫生爭辯的白憐，抿了抿。

    ICU的醫生跟解釋：“病人的況本就不允許探，你還不是直係親屬，就更不能探了。”

    “我說了，我是代表他的爺爺來探的，你看，這裏有委托書，上麵還有慕老爺子的簽名！”

    白憐從包包裏掏出一張協議書。

    ICU的醫生無語，他認得眼前的人。

    昨天白憐就來了一次。

    因為不是直係親屬，他們沒讓進。

    隻能離開。

    沒想到今天又來了。

    還帶了什麽委托書。

    這裏是醫院，不是律師樓，這些東西在他們這裏不管用！

    醫生說道：“醫院沒有這條規定，你若是想探病人，等病人的況好轉以後，轉到普通病房的時候再探吧。”

    “你！”白憐那張用心打扮過的臉沉下來，好看的眼眸死死盯著眼前的醫生。

    “士，您就別白跑一趟了。”醫生說完，走回ICU。

    白憐氣得踢了一下門。

    一旁的人看不下去了。

    “士，這是醫院的規定，你要進去又沒經過患者的同意，又不是直係親屬，拿什麽證明醫院也不可能放你進去的。”

    另外一個人點頭附和，“對啊，你也別踢門撒氣，傷事小，要是把門踢壞了，那就事大了。”

    裏麵住著的都是他們最親的人，他們對白憐這種撒氣方式極為不滿。

    “關你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