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發生的事,早就有人繪聲繪的傳到了顧昀真的房間里。
“大家都說很像。”屋子里的姑娘笑著說道,“那一會兒可要我們也開開眼啊,看看咱們新郎筆下的新娘子到底有多。”
顧昀真也有些好奇。
海逵會畫畫嗎?
似乎從來沒有聽他說過呢。
不過還不等再多想,外面已經傳來吵鬧的聲音。
海逵來了。
顧昀真的心不由得張起來。
直到那雙黑靴子的主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低頭,只能看到他的腳尖。
“我來了。”海逵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今天的新郎可真英俊。”不知道是誰小聲的說了一句。
“真兒,”海逵聲說道,“我來接你了。”
顧昀真聞言輕輕揚了揚,張的轉著手腕上的玉鐲,那是海逵送給的。
他說完,帶著薄繭的手朝著了過來,顧昀真沒有一猶豫的將自己纖細白的手放在他的大掌里。
莫名的安心。
所以牽了手得手,來生還要一起走。
孩的手很,被他著的時候,還調皮的用食指在他掌心有意無意的刮了一下。
顧文呈和柳氏端坐在前面,看到二人進來,顧文呈的臉不好,柳氏直接就已經哭了。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可兒已經就了別人家的人了,心里想想就酸的。
昨天一大早,顧文呈就領著顧昀真去給大柳氏上過墳。
今日坐在這里的,是小柳氏。
海逵先扶著顧昀真跪下之后,自己也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敬茶。
“爹,娘,請喝茶。”
“好,好,”顧文呈這會兒也有些哽咽,紅著眼睛接過兒的茶抿了一口,“以后好好過日子,要是了啥委屈也別憋著,回來,爹養你。”
又冷著臉跟海逵道,“在我家雖然了不苦,但一直被我們寵著的。”
“今日我將兒給你,日后若有什麼做的不好,你且來告訴我,我接回去。”
柳氏嗔了他一眼。
大喜的日子說這些,不過心里也是這樣想的。
要是海逵對顧昀真不好,大不了將兒接回來,反正是絕對不會讓委屈的。
“爹、娘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的。”海逵認真的說道,“我知道,說再多也沒啥用,你們以后看的我實際行吧。”
好聽的話他不是不會說。
但他更喜歡用實際行來證明。
“好孩子,”柳氏拭了一下眼淚說道,“以后只盼著你們夫妻恩,相互攙扶,甜甜的。”
“謝謝娘。”海逵說道。
按照習俗,新娘是要由哥哥背著上花轎的。顧家毓早就等在那里。走到顧昀真的跟前蹲下來,“上來吧,哥哥送你上花轎。”
“謝謝哥。”
“嗯,”顧家毓面沉穩,聲音卻是有些沙啞,“你永遠都是顧家的兒,顧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謝謝哥哥。”顧昀真趴在他的背上。
西北地域偏僻,顧家毓在那邊也消瘦了不,可在顧昀真看來,哥哥的背依舊是很寬闊的。
門外就是迎親的隊伍,顧家毓小心的將妹妹放到花轎里。
雖然二人隔著大紅的蓋頭,并未看得清對方的容,然而,海逵似乎能過那頂紅蓋頭看到含垂眸的樣子。
火紅的嫁,裊裊娜娜,清眸流盼,百叢生。
海逵結不由得微微了。
新娘上轎,海逵一個漂亮的翻上了馬。
喜娘在一旁喊道,“起轎。”
瞬間,鑼鼓敲起來了,嗩吶吹了起來,浩浩的迎親隊伍,繞著顧家村走了一圈。
羨慕了不知多人。
最終停在了海逵的宅子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因為海逵的父母早亡,按道理,他是由海春養長大的,這一拜也是得的。
只是,海劉氏整了那麼多的齷齪事,海逵原本也不想再揪著不放。
卻不想,竟然打起聘禮的主意。
愚蠢的人做起事來也是蠢的沒法說。
海劉氏竟然想要將聘禮給貪了去,也不想想,聘禮擺在院子里看著是沒人看守,可他訓練出來的那些兵都是吃干飯的?
以為沒人,自己將那些聘禮藏起來,就不會被發覺嗎?
海逵原本是想讓海春坐在高堂之位的。
但是經過這件事之后,海春自己都覺得沒臉。
海劉氏還想鬧,海春直接一句話,“要鬧,就直接上休書吧。”
把海劉氏沒嚇死。
想裝病?
海春冷冷一笑,“你這麼喜歡生病,那就永遠都不用好了。”
海劉氏又是一抖。
今日乖的跟個鵪鶉一樣,坐在旁邊一個帶戲的眼神都沒有,全程微笑。
不知的,還以為多喜歡新進門的侄媳婦一樣。
只有自己知道,在看到顧昀真進門的時候,心里是多麼的憎恨。
原本,這些都應該是兒海芝芝的。
這些厚的聘禮,這些羨慕的目,都屬于兒的。
卻被顧昀真這個小賤蹄子給搶去了。
還不能表示不滿,還得端著笑容很滿意的迎著進門。
我呸!
不要臉的小爛貨。
可即便是心里恨的要死,也沒有辦法,只能笑著看著一對新人了房。
掀開紅蓋頭的時候,饒是海逵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此時此刻的新娘子給驚艷到了。
他不由自主的朝上勾了勾。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新郎好福氣呀。”
道出了眾人的心聲。
這新娘子太漂亮了,難怪西北那麼多閨閣子都沒有他們海將軍的眼了。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要是能娶這麼一個燦若朝霞的娘子,此生足矣。
“我們新郎看的都挪不開眼了。”喜娘笑著說道,“二位新人該喝合巹酒了。”
顧昀真紅著臉避開海逵那道灼熱的目,接過酒樽,對飲而盡。
他的掌心著的脖頸,滿眼的旖旎。
“等我回來。”海逵眸中濃濃的誼,低聲沙啞的說道,“要是累了你先躺一會。”
“嗯,你趕出去吧。”顧昀真紅著臉。
海逵,“……”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大步的了出去。
他怕,再不走,自己就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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