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小四兒說了嗎？”

圣威嚴的聲音讓祝無雙不自覺拘謹一些，回道：“還沒有，先和圣您說，多謝您這麼多天的收留。”

“你也為我們做了很多事兒，你這孩子善良，聰明，我看你很久了，是個人才。

我很看好你，算起來你也該喊我一聲姑祖母的，都不是外人，你完全可以把這里當初你的家。”

祝無雙沒說話，生母都不想認，這種拐著幾道彎兒的親戚更不想著臉去認了，不要自尊了？

圣看堅持己見，微微點頭，就喜歡有骨氣的孩子。

“寶……，無雙，你怎麼還想走呢？”

小四兒匆忙趕來，又氣又無奈，咋這麼倔呢？

“這是我的自由，回頭我跟你說。”

祝無雙其實不想面對他溫又心疼自己的眼神，讓狠不下心來。

“你們回去慢慢說話，四兒，去把靈兒找來，這孩子又不著家了。”

“那好，我們先過去了。”

圣給他使個眼，人給你留住了，剩下的就看他怎麼哄人家了。

小四兒耳朵發燒，對著祖母靦腆笑了，原來祖母什麼都知道呢。

暫時穩住了祝無雙，但是總歸不是辦法，心定不下來，還是想走的。

……

這天，靈兒一早來找，他們已經很悉了，祝無雙和靈兒學了許多蠱，修行突飛猛進，靈兒對而言，即是師傅，也是朋友。

“無雙姐姐，有件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吧，總讓你幫我，我也想為你分擔些。”

靈兒大喜：“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祝無雙覺有陷阱，靈兒的古靈怪可是深有會，這個現代靈魂都跟不上的思路。

“只要不是我的問題，都好說。”

不會是來為小四兒求就好，不排除小四兒，但是也不想這麼早結婚啊，好容易年輕幾歲，重新過花季不好嗎？

太早親生子，想想都可怕。

可以說現在是談不反對，親是萬萬不可能。

“不會，你跟我四哥慢慢磨吧，他最有耐心了，你磨不過。”

祝無雙：“……”

你跟我說大實話考慮我的心了嗎？

“那你說什麼事兒吧。”

“是這樣，祖母很小就想讓我南疆圣了，我培育的七絕蠱也完了，但是我現在不想留在這兒，南疆又不能沒了圣，所以我的意思，你可不可以代替我做圣啊？”

祝無雙驚愕的下都要掉下來了，“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沒有，請你做南疆圣啊，以后你就是萬萬人之上，南疆的土皇帝了。

和我四哥一起管理這片土地，你倆珠聯璧合，簡直完！”

靈兒越發覺得自己的主意好，四哥老說我不幫他說話，現在我把人給你摁死在這兒，你要是還追不到，就是你無能了。

“怎麼可以啊？我做不來的，我黑巫長大的……”

“黑巫白巫其實是一樣的，你只是被黑巫傷害，又不是助紂為孽，甚至幫我們剿滅了黑巫，為何不可以？

你現在又跟我學蠱，就是我半個徒弟了，我畢所學都會傳給你，甚至七絕蠱也可以給你，誰敢不服？”

靈兒霸氣道，圣是好，但是見識過無數大山大河，讓以后在小小的一座城里生活，可做不到。

“求求你了，好姐姐，你就答應我吧，我要是做圣，就得在那些歪瓜裂棗里選一個皇夫，矮子里挑將軍，我可太難了。”

靈兒晃著的胳膊使勁兒撒，祝無雙無奈又好笑：“多人求之不得，你倒是嫌棄了，圣宮之中就沒有合適的人選了嗎？你非得找我！”

“水不流外人田嘛，再說無雙姐姐你在蠱上的天分真的是最好的，我選你也不完全是徇私啊，只要你點頭，所有的事我都幫你擺平了。”

祝無雙頭疼道：“我考慮考慮，這麼大的事可不是你我能做主的。”

“祖母也答應了的，就差你點頭了。”

祝無雙嘆氣：“我要是不答應你，你打算怎麼辦？”

“纏到你答應為止，功夫不負有心人，烈怕纏，反正我是吃定你了。”

祝無雙無語，你別隨意改詞好不好？

最后祝無雙也沒點頭，靈兒小孩子脾氣，不能跟著胡鬧。

靈兒剛走，小四兒又來了，祝無雙對他可不客氣了，“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啊？虧你想的出來。”

小四兒冤枉：“真不是我，是靈兒自己不想留在這兒，現在每天都被那些追求者煩的，早想走了呢。

可祖母不放人，就想出這麼一招兒來。

寶兒，其實我覺的還好啊。”

“哪里好了？我還想行走江湖，浪跡天涯，好好玩玩兒呢，誰樂意一直待在這兒。”

“也可以啊，一年有一半兒時間留在家里就行了，不需要跟皇帝似的，每天上朝理政務，圣沒那麼忙的。

我可以陪你一起行走江湖，咱們可以做雌雄大盜……”

“打住，我是去做俠客，又不是去做小，說什麼呢！”

“江湖險惡，誰知道會遇到什麼事兒呢？劫富濟貧不是俠客的職責嗎？”

無雙笑了：“你倒是懂得多。”

“那麼多武俠書可不是白看的，我書房里有很多，你想看給我拿來！”

……

第二天，圣一早派人來找，祝無雙難免有些張，該怎麼答復圣啊？

這次再見面，圣明顯和藹許多，清冷如月中仙子的臉多了些笑意，“無雙，靈兒那孩子被爹娘養野了，南疆這塊土地留不住。

我也贊同的提議，你若是愿意，我就收你為關門弟子，將來我百年之后，圣的位置留給你來繼承，你可愿意？”

祝無雙還是猶豫不決，“這件事兒責任太大，我怕我做不好。”

“沒關系的，慢慢來，你天賦絕佳，本就與我圣宮淵源匪淺，不管走到哪兒，你上都帶著南疆的印記。

還有件事兒還要你知道，除了南疆人，外人是不許學蠱的，如果你想要離開，那麼你上的蠱蟲是要還回來的。”

“什麼？那我怎麼辦？”

圣涼涼道：“你不會有命危險，只是會差點兒，沒有現在這麼強大了。”

祝無雙慌了，習慣了蠱帶給的力量，變正常人，如何自保？

圣這是恩威并施，下最后通牒了，你不愿意繼承我家的缽，就把本事還回來吧。

就像是那些門派廢除武功一樣，不想付出，就別學人家的本事。

祝無雙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人家對已經仁至義盡了，要不是靈兒，還被黑巫折磨控制呢。

“多謝圣看得起我，我愿意。”

“別勉強，圣宮不做為難人的事兒。”

祝無雙：圣有點兒小心眼兒啊！

跪下道：“不為難，無雙真心實意想拜您為師父，求您收下我吧。”

圣臉才好看些：“這就對了嘛，好孩子快起來，回去準備一下，三天后我舉辦一個收徒儀式，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徒弟了，未來的圣。”

“是，無雙告退。”

一走，小四兒和靈兒出腦袋，從屏風后面走出來，使勁兒夸祖母：“姜還是老的辣，祖母出馬，一個頂倆！”

“貧了，四兒，要不是顧忌你，我用得著做這個惡人嗎？肯定會答應的，你追個孩子都追不到，跟你幾個哥哥差遠了。”

小四兒憨厚一笑：“我已經很努力了，進步也很大，現在我喊‘寶兒’，已經不瞪我了。”

靈兒：“……”

圣：“……”

瞧那點兒出息。

……

三天后，圣收徒大殿，驚了所有人，這是多年一來，圣第一次正式收徒弟。

各族族長，朝中員，各國的王子公主都被驚了，圣宮比過年都熱鬧。

“什麼況啊？不是說靈兒公主將來做圣嗎？怎麼又收徒了？”

“這個徒弟什麼來歷，能讓圣親自收徒，肯定不簡單。”

“就是墨戎雄和鮮虞國公主那個私生，要說也是遠親，祝無雙啊，你應該聽說過的。”

“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那孩子好福氣啊！”

賓客們私底下都在討論，當熱鬧來談，反正礙不著他們的利益，送上一份厚禮，認一下人就好了，誰做圣都一樣。

但是長老席位和學徒那邊氣氛就不大好了，突然冒出一個祝無雙，搶走了們的機會呢。

長老們也不大高興，黑巫養大的孩子，誰知道藏著什麼心思呢？

尤其是大長老，更是沉著臉，跟誰欠了幾千兩銀子似的。

就算選徒弟，自家這麼多好苗子，哪兒得到一個外來人？

圣是老糊涂了吧？

“無雙小姐到！”

祝無雙一白長，頭戴花環，妝容淡雅致，赤著腳，一步步踩著鋪滿鮮花的紅地毯走了進來。

小四兒都看呆了，無雙太漂亮。

以前也好看，只是沒有現在這樣驚艷。

大殿里的男人都移不開眼，只這份容貌氣度，就不會辱沒了圣的稱號。

“諸位，這就是本宮的關門弟子，祝無雙，日后也會接任我的位置，為南疆新的圣，諸位日后多多照顧。”

圣親自走下臺階，扶著無雙給大家介紹，可見對無雙的喜。

“恭喜圣喜得徒，無雙小姐好啊。”

“無雙小姐人如其名，真正是才貌無雙，圣好眼。“

眾人一陣夸，紛紛送上禮，自由侍接下來，登記造冊，祝無雙一一還禮，自信大方，更得眾人好。

到了長老席，大長老突然發難：“圣，此份復雜，不適合做圣宮圣，還請您三思！”

圣臉微沉，“無須你多言，我自有主張，今日是通知你們一聲，不是征詢你們的意見，本宮收徒的自由還是有的。”

“您可以收徒，但是圣的位置是要大家共同選出來，得到大家認可才行，您讓做主，就得讓大家同意。”

圣看著祝無雙，讓說話：“無雙，你來說說。”

祝無雙頷首道：“好，大長老啊，咱們也算是人了，我以為你早涼了呢，還有臉出來，真是讓我意外的。”

大長老氣的渾哆嗦：“你還不是圣呢，就敢對我不敬？我可是圣宮大長老，圣都給我幾分面子……”

“圣給你面子，可你不配，要我說說你在剿滅黑巫的時候做的好事兒嗎？

勾結他國使臣，自私怕死，無能懦弱，圣給你面子你就接著，你現在這是給臉不要臉了吧？”

其他長老看如此強勢，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

這個祝無雙本事可不弱，又知道們的底細，跟作對，沒什麼勝算。

“你太無禮了，這般人品，怎麼配做圣？”

“你這樣的都占著大長老的位置，我為何不能做圣？

多說無益，咱們手底下見真章，最終還是要以實力為尊的，今日我把話撂在這兒，誰要是不服我，可以明正大來挑戰我。

打敗了我，圣的位置我拱手讓給，可誰要背地里耍招，別怪我宮規置。

師傅，我請求徹查大長老，和高句麗往過，誰知道有沒有泄圣宮機？”

大長老終于怕了：“你含噴人，我一生都奉獻給了圣宮，怎麼會吃里外？”

“正不怕影子斜，還大長老清白不是更好嗎？”

祝無雙一句話把堵回去，氣焰頓消。

殺儆猴，大長老給震懾住了，其他長老可不敢冒頭，那些個學徒更是安靜如，新主好兇啊！

祝無雙立威功，一場收徒宴圓滿功。

原本以為事該告一段落，能安靜些日子，外界卻傳言，新主大字不識，書都沒讀過，這樣的人怎麼能管理好圣宮呢？

靈兒聽說樂的不行，來找祝無雙問清楚：“你真不識字嗎？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祝無雙：“你復讀機嗎？我不識字很好笑嗎？”

小四兒氣道：“肯定是書院那些吃飽了撐的人傳的，他們是嫉妒你，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為了這麼點兒小事兒生氣，我不得氣死多回了。”

靈兒道：“現在怎麼辦？任由流言傳下去，對你總是不大好的，畢竟堂堂圣，大字不識可說不過去。

要不你寫一幅字兒，我拿出去辟謠？”

祝無雙嘆氣：“我認字兒，但是字兒不認識我啊！”

靈兒：“……”

你說的真夠清新俗的，不一樣嘛！

“咱們去書房，寫一寫，我倒是想看看你的字兒認不認識我。”

小四兒由著們鬧騰，好像沒見過無雙寫字兒啊，他也很好奇。

筆墨紙硯準備好，祝無雙抓著筆，一看握筆的姿勢，靈兒就知道得涼。

果然，寫出來的字兒倒也是個字兒，但是覺跟鬼畫符似的，連蒙帶猜的能認出來。

“無雙姐姐說得對兒，是字兒的錯，它不該長這麼丑。”

祝無雙難得臉紅：“我不習慣用筆，換筆肯定比這個寫得好。”

“我有啊，你不早說。”

靈兒從荷包里取出一只鋼筆來，祝無雙眼睛瞪的圓溜溜的，真的是鋼筆啊，還很致，黃銅做的肝兒，和現代的鋼筆差不了多。

“你，哪兒來的？”

老天啊，怎麼會在古代見到這個東西？難不有前輩？

“我爹爹做的，外面見不到，就是家里人偶爾用，我娘親最喜歡用了。

以前是炭筆，后來用鵝，最近才研究出來，別看小小一支筆，老貴了，值一千兩銀子呢。”

“我都沒有，回頭給娘親要一個。”

“送給我未來四嫂了，你用一下，看看好用嗎？”

祝無雙接過來，筆很重，古代工藝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

一個個清晰工整的字出現在紙面上，小四兒驚訝道：“寫的真好看。”

書院里的學生都等著看笑話，甚至約了祝無雙去茶樓參加詩會，狠狠奚落一番。

以為祝無雙會推，沒想到居然痛快答應了，欣然應邀。

作為南疆未來的圣，也需要人脈際，遲早要面對這些事的。

……

三個人準時來到茶樓，進門嚇一跳，一整棟樓都是學生，很多祝無雙都眼，在書院見過。

神各異看著，男的是驚艷欣賞，的是羨慕嫉妒，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都愣著干嗎？快進來啊！

靈兒公主，四皇子，無雙主，請上座，都等你們呢。”

是書院里才學最好的學長，人氣很高，在現代學校，等于是學生會主席一樣的人。

“在下廣星辰，見過無雙主。”

“學長好。”

客套一番，終于落座，祝無雙跟靈兒道：“廣這個姓氏好奇怪呢，還有這個姓？”

靈兒翻白眼：“哪兒有啊，是他自己取的，名字也一樣，這人本名阿不福思，是個小國國主，仰慕中原文化，來這兒五年了。”

還能這樣？

祝無雙都不知道怎麼吐槽了，你家祖宗知道愿意嗎？來讀書把祖宗給忘了。

一道毒的目盯著，祝無雙馬上看過去，很快消失了，是從學生那邊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