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呸！”李自吐了張四知一臉口水，仍然抓著他的領子，大聲喝道；“崇禎皇帝已經死了，你把責任推到一個死人上，你要不要臉？”

    ”你領著朝廷的俸祿，朱由檢骨未寒，你就想著背主求榮，簡直喪心病狂！”

    ”像你這樣老不死的，還敢自稱賢能，簡直臭不要臉！”

    ”你當我李自是好騙的嗎？再敢胡說八道，我打死你個老匹夫！”

    李自說完，一把將張四知推倒在地，又呸了一口。

    張四知口鼻流，氣得渾發抖。他指著李自大罵；“賊難改！賊難改！你不了大業！”

    李自氣憤，一把出腰刀，砍向張四知。

    張四肢躺在地上，老胳膊老哪裏躲得開。

    腰刀直接砍在脖子上，人頭飛滾出去！

    啊————

    文武百一片嘩然變！

    附近員嚇得大呼小，四下閃躲。

    張四知脖子噴，腦袋滾出去一丈多遠，很快就直、死翹翹了。

    李自慢慢彎下腰來，用張四知的了腰刀。他收刀鞘，大聲喝道；“老匹夫焉敢辱我！王小六！”

    親兵王小六立刻跪倒在地；“屬下在！”

    李自指著張四知的腦袋，大聲喝道；“帶上你們隊的人馬，拎著老匹夫腦袋，去把他家給我抄了！”

    “是！”王小六答應一聲，急忙跑過去，拎起張四知的腦袋，很快跑出大殿。

    大殿裏的文武百嚇得驚魂未定，一個個臉慘白。

    嘿嘿，李自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幹笑兩聲；“大夥別怕，大夥別怕。站好了，站好了。”

    文武百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站回自己的位置。有些人雙打轉，還在瑟瑟發抖。

    李自想要安一下文武百驚的心靈，於是高聲笑道；“大夥不要害怕！我李自不是濫殺之人，實在是這個張四知毫無廉恥，簡直臭不要臉！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永福喝著；“沒錯！老不死的就該死！”

    唐通和曹化淳幾個人也跟著隨聲附和。

    李自等眾人安靜下來，又說道；“大明朝覆滅到底是什麽原因，大家夥心裏都有一桿秤。我李自才疏學淺，也想和大家夥說說心裏話。”

    李自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龍座，慢步步走上去。他站在龍椅前麵，並不坐下，而是登高遠，尋文武百。

    文武百沒人敢和他對視。

    李自高聲說道；“自從崇禎二年，李某在西北率眾起義，如今已經十五個春秋。”

    “本王經百戰，攻破的城池百上千。”

    “剛開始的時候，我軍每攻下一座城池，衝在前麵的將士們都會先去封鎖府庫房。”

    “可是，每每當我進城之後，發現府庫房大多都是空的，就算有些破爛東西，大多也是爛的。”

    “後來師爺跟我說，要想取得養兵之財富，必須要去城裏的高門大戶、宦世家。”

    “從那以後，將士們就學聰明了，每打下一個城池，不去府的倉庫，先去高門大戶。”

    “高門大戶裏穀爛陳倉，將士們每每都能搶到糧食財寶，足夠我等窮苦人足食！”

    “這次本王揮師東進，率領人馬共五十萬。兵馬太多，一路所耗資更是海量。”

    “我不瞞各位，如今我數十萬大軍之中，糧草已經不多，餉銀更是沒有了。”

    “天氣已經冬，我軍將士大部分還穿著草。”

    “本王原本以為，隻要打下北京城，無論是糧草、餉銀，還是棉資，都可以得到充足補充。”

    “然而事與願違。誰會想到天子腳下，百萬大城，朝廷中樞所在，各大庫卻是空空如也！老鼠都他娘跑了！”

    “糧庫，糧庫是空的！銀庫，銀庫是空的！就連這皇宮之，也搜刮不出幾兩銀子！”

    “如今本王倒是明白了，為什麽能夠輕易拿下北京城！大明朝已經窮的尿了！將士們哪還有心思為它拚命？這樣的朝廷焉能不亡？！”

    文武百低頭矗立著，一個個默不作聲。

    李自停頓片刻，尋一番，又說道；“如今，天下百姓不遮，食不果腹，而大明朝廷卻又四虧空，窮困潦倒。”

    “本王不才，倒想請教各位，有誰能告訴，我泱泱華夏萬裏沃土，普天之下億兆黎民，二百年辛勤勞作，他們所創造的天量財富，到底都去哪了？”

    滿朝文武一個個默不作聲，很多人把頭低的更低，連大氣都不敢了。

    李自再次追問；“有誰知道嗎？有誰願意告訴我嗎？”

    滿朝文武無人應答。

    大夥心裏都明白，誰也不想當出頭鳥。

    李自高聲喝道；“你們不說，本王告訴你們！”

    “剛才劉大人說朝廷的財富都拿去養了宗室，可是我要告訴你們，宗室所占財富隻有不到三！”

    “這天下財富的大頭，被一群蛀蟲拿走了！”

    “就是這幫蛀蟲上騙昏君、下欺黎民，巧取豪奪，無惡不作！”

    “就是他們掏空了大明朝，毀滅了這個國家！”

    ”這群亡國的畜生，不在山野，不在江湖，就在朝堂之上！就在這皇極殿當中！”

    “沒錯！就是這大殿裏的文武百！就是你們！就是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冠禽！”

    “噗通”一聲，忽然一位老大臣跪倒在地，直接摔趴在地上。

    周圍幾個大臣驚慌失措。

    “趙大人！”

    “趙大人！’

    周圍的幾個大臣急忙把趙季申攙扶起來。

    趙季申全發抖，一邊哭泣著，一邊嚷起來；“冤枉啊，冤枉啊……我趙季申可是清啊！我趙季申可是清啊！朝廷一年不發俸祿，我家裏都揭不開鍋了！”

    旁邊一位大臣說道；“趙閣老，您這是什麽話？大殿裏這麽多人，難道就您一個清嗎？我們也是清啊！你們看看我這服，看看我這襯裏！”

    那位大人一邊說著，一邊解開服，裏麵都是補丁落著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