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扶著趙大人的員說道；“誰說不是呢？我也是清啊！我夫人六十大壽，家裏擺不起一張席麵，還是我80歲的母親當了傳家的首飾，這才吃了一頓團圓飯。”

    “是啊，是啊……”

    “我們都是清啊！”

    文武百一個個吵嚷著，隻是沒有人敢特別大聲。

    哈哈哈，李自大笑起來；“好！你們都是清，敢說話就好！哪位是嘉定伯周奎周大人？”

    周奎嚇得子一抖，直接跪在地上；“我我我……我是周奎。”

    李自居高臨下，仔細打量周奎，發現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子，紅滿麵，一看就是營養充足的樣子。

    李自問他；“周皇後是你兒，對吧？”

    周奎說道；“回闖王，小確實是朱由檢的皇後。不過小從來不問政事，我也是一個閑職，並不曾參與朝政，闖王明鑒。”

    李自笑道；“大人們都說自己是清，手裏沒錢。本王想問問你，你府上有錢沒有？”

    周奎小眼睛轉了轉，有些討好地笑了；“回稟闖王，小人雖然不曾做，奈何祖上傳下來不田地，家裏還是有些積蓄的。小人願意拿出一些錢糧，供大軍使用，孝敬闖王！”

    哈哈哈，李自笑了；“周大人還是懂時務的。不知你願意捐獻多？”

    周奎猶豫一番，狠了狠心，笑道；“微臣願意拿出五百兩資助大軍，另外再奉獻一萬斤糧食，都是最好的小米。”

    啪！

    李自猛然一拍龍書案，指著周奎大喝；“周奎！你好不識抬舉！區區五百兩銀子，一萬斤糧食，你當我李自是要飯的嘛！”

    “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家裏腰纏萬貫，穀爛陳倉！朱由檢號召京城權貴捐錢捐糧，數你周奎捐獻最多，一出手就是三千兩，對不對？”

    “冤枉啊！冤枉啊！”周奎接連給李自磕了兩個響頭，這才呼喊著；“闖王明鑒啊！那三千兩銀子並不是我捐的，那是我兒捐的！”

    “先皇向京城勳貴紳募捐，應者寥寥，我兒不忍先皇傷心，就讓我去捐款。”

    “小人哪裏有銀子？我兒隻好將珍藏的幾套首飾賣了，兌了三千兩銀子。”

    ”怕先皇不肯收，這才以我的名義去捐了。那三千兩銀子，沒有一兩是我捐的啊！”

    李自笑道；“你倒是會狡辯！如今你兒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隨你怎麽說都可以。”

    周奎嚇哭了，一邊哭泣著，一邊嚷著；“我冤枉啊！我冤枉啊！我可不是貪汙吏啊！我跟他們可不一樣啊！闖王大人，您要明鑒啊！”

    周圍員見周奎快要發瘋了，急忙躲他遠一些，免得被那瘋狗咬一口。

    李自道；“你說自己沒錢，那你告訴我，這大殿裏麵，誰是貪汙吏，誰的家底最厚？”

    “這這，這……”周奎四下看了看，一時有些猶豫；“小人久不在朝，確實不太了解況啊。”

    李自笑道；“好啊，你說自己沒錢，本王姑且信你，起來吧。”

    周奎一愣，沒想到李自這樣好說話，難道這就蒙混過關了？

    “多謝闖王！”周奎巍巍站起來，了淚水。

    李自看了看文武百，高聲喝道；“本王想問問諸位，在場的幾百勳貴紳，是不是所有人都說自己沒錢？有沒有人承認自己家資厚，願意主捐資助餉的？”

    “臣願意！”王永福第一個跪下來，大聲喝道；“微臣家裏雖然不富裕，但願意捐獻兩萬兩！”

    曹化淳跟著跪下來；“奴才願意捐獻三萬兩！”

    張縉彥跟著跪下來；“老臣家貧，然新君臨朝，百廢待興，老臣願意砸鍋賣鐵，捐獻五千三百兩！”

    唐通跟著跪下來；“闖王陛下，臣有一顆赤膽忠心，奈何確實家貧。臣願意輔佐闖王，終不領取新朝俸祿！另外，下臣營裏還有一些糧食，願意貢獻大軍，一同喝粥！”

    “好！好！”李自非常高興，大聲喝道；“你們都是忠臣良將，都起來吧。”

    “多謝闖王。”四個人慢慢起。

    李自尋群臣；“還有人主捐獻嗎？”

    文武百麵麵相覷，沒人主接話。

    李自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回應。他有些義憤難平，高聲說道；“給你們機會，你們就要抓住。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可沒有後悔藥。”

    “本王幾十萬大軍，沒有錢糧如何領兵？”

    “我也不為難你們，給你們定個寬善的標準。國公中堂，每人十萬雪花銀。”

    “六部各院主七萬，侍郎五萬，道科員外五萬，翰林三萬，其餘屬三萬到一萬不等，按品級高低和做年限劃分等級，最一萬兩。”

    文武百一片呲牙咧，議論紛紛。

    “太多了！搶劫啊！”

    “我可不是貪啊，哪來這麽多錢！”

    “太多了！誰有這麽多銀子啊！”

    文武百嘟囔著，吵嚷著，卻沒有人敢特別大聲。

    不過幾百人糟糟的，卻也讓李自心煩意。

    啪！

    李建猛然一拍桌子，大喝；“吵什麽！都給我閉！”

    文武百嚇得心驚跳，立刻安靜下來。

    李自指著文武百，大聲罵起來；“我給你們臉了是吧？有誰想說話的，站出來說！不要在下麵吵吵嚷嚷的！本王再問一遍，有沒有人主捐資助餉的？”

    文武百麵麵相覷，無人應答。

    薛國觀忽然走出半步，向李自躬行禮。

    李自高興笑了；“薛大人是要捐獻嗎？”

    薛國觀笑道；“回稟闖王，老臣家貧，前朝一年零三個月不發俸祿，家中既無銀錢，也無餘糧。”

    “然新君臨朝，百廢待興，老臣為前朝中樞重臣，確實有責任支持一些。”

    “老夫不才，願意將所住宅院貢獻出來，供將士們安頓休息。家中尚有幾件棉，也願一並奉獻出來，供將士們保暖寒。”

    哈哈哈，李自被他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