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一連被迫吃了六七天的特製藥膳,雖然胖倒是沒胖,但原本就靈的小臉兒更是水了幾分,宛如清晨水尚未幹的白玫瑰。
惹人采擷。
靳大總裁對於這樣的果表示很滿意,大手一揮將後廚廚師一通嘉獎,隻是可憐了沈言渺,幾乎快被清淡又寡味的藥膳吃到吐。
“靳承寒,我再說一次,我不要再吃那個藥膳了!”
沈言渺又一次不死心地衝進了他的書房,據理力爭地替自己聲討:“我又沒有生病,檢結果也一直健康得很,我為什麽要吃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可以。”
靳承寒難得沒有一口就強堅決地駁回的申訴,而是一把丟掉手裏的鋼筆,慢條斯理地從椅子上站起,他一邊款款向走來,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既然你那麽不願意吃,那不吃也行。”
“真的?”
沈言渺一臉狐疑地反問。
“當然。”
靳承寒頗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一副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的表,而後頎長的影在麵前站定,他淡淡地說道:“但是有一個前提。”
“什麽前提?”
沈言渺眉頭微蹙地追問,心裏卻總覺得這是一個坑。
靳承寒忽而邪氣地勾了勾角,幽黑的眸底閃過一抹促狹得逞的輕笑,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然後俯在耳邊沉聲說:“前提就是……今天晚上……你不準比我先睡著……”
“……”
沈言渺一張臉頰頓時紅得像是煮的蝦子,整個人跟被蠍子蟄了一樣,下意識地急到跳腳,下一秒就用力將他推開。
沈大律師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存在嚴重的缺陷,氣結了大半天,卻隻能紅著臉忿忿地憋出一句:“靳承寒,你無恥,流氓!”
翌日清晨。
沈言渺毫無意外又是從靳承寒溫暖的懷裏醒來,那一張無可挑剔的俊在沉睡和清醒時,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狀態。
一麵是沉穩俊朗。
一麵是冷峻如冰。
沈言渺不止一次地想過,一個人到底是為什麽可以有這麽極端的不同呢?
枕邊,意料之中又多了一張支票。
沈言渺反應平淡地將它夾進書裏,就像是隨手夾進了一張草稿紙一樣,然後輕手輕腳地想要起床,結果卻還是驚醒了靳承寒。
一雙黑眸緩緩掀開。
下一瞬,沈言渺就又被人撈進懷裏,靳承寒瘦削的下頜親昵地抵在的發頂,嗓音喑啞又低沉地問:“沈小姐對於金主的報酬還滿意嗎?”
一雙水眸幾不可見地閃了閃,沈言渺對於他的問題置若罔聞,隻是淡淡地說:“靳總要是年紀大了就趕考慮退休吧,南莊就這麽大一點兒地方,每天都能迷路走進別人房間,這老年癡呆是得有多嚴重……唔……”
靳承寒驀然低頭,那一張碟碟不休的小就立時被他以吻封緘。
“嗯……不要……”
沈言渺抗拒地推上他的膛,但是卻盡然徒勞,兩個人天生的力量懸殊,靳承寒本都不用什麽力氣就能夠讓毫無還手之力。
等到靳承寒終於肯大發慈悲地放過,沈言渺已經站在上班遲到的邊緣搖搖墜。
憑什麽?!
這到底是憑什麽?!
沈言渺皺著眉看了看牆上的時鍾,然後氣憤憤地拾起枕頭狠狠砸向此刻正倚著床頭一臉氣定神閑的男人。
靳承寒當然沒能讓得逞,眼疾手快地將枕頭在空中攔下,然後他幸災樂禍地看著幽怨無比的小臉兒,邪裏邪氣地勾輕笑:“毆打金主?沈言渺,你到底能不能稍微有一點當人人的自覺?”
混蛋!
打的就是你!
沈言渺又拾起一個枕頭朝他扔去,微微切齒地說:“我這明明就是替天行道,還要哪門子的自覺!”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著浴室走去。
靳承寒看著晨曦裏纖細的影,角不自覺地就微微勾起,一雙黑眸在看到潔的腳丫時,卻又立刻變臉似地沉聲吼道:“沈言渺,你快點給我把拖鞋穿上!”
靳家財團。
方鈺覺得自家總裁這幾天心似乎格外好,這樣的認知完全來自於人的第六,直覺告訴,總裁大人應該是了。
並且看這癥狀,嘖嘖,還得不輕!
“靳總——靳總——”
方鈺輕輕連連喚了好幾聲。
靳承寒這才倏然回過神來,也一同收起了冰山臉上千年難得一見的和,他隨即冷聲問:“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
這都已經第三遍了啊!
方鈺忍不住在心絕地咆哮,臉上卻還是掛著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認命地說:“好的靳總,那我再說一遍,十點鍾您需要出席一場亞太地區的經濟合作論壇,下午三點鍾約了跟各大銀行負責人見麵……晚上七點鍾,您邀參加林老先生的六十大壽壽宴。”
“……”
林景明的壽宴?
靳承寒濃眉微蹙,思索片刻後,他漠不關心地出聲:“其他的都沒問題,至於林家那邊,你備份厚禮送過去就行了。”
“可是靳總,靳老先生的意思是,希您親自過去一趟。”
方鈺小心翼翼地如實說道,又補充說:“林氏國際銀行是財團重要的經濟支柱之一,這一次又是林老先生六十大壽……”
“行了,我知道了。”
靳承寒眉頭微蹙不耐地出聲,無論什麽事,隻要是老頭子的意思,那他就得照辦,至於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這是老頭子的財團。
靳家財團,是靳頤年的靳,與他靳承寒無關!
該死的!
這種人要挾、寄人籬下一樣的鬼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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