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答我,我就讓開!"
靳承寒理直氣壯地出聲,又繼續咄咄人地追問道:"沈言渺,你剛才是不是在害怕我會死?還是說,你舍不得我死?"
死死死--
他裏還能不能有點別的詞語?!
"……"
沈言渺垂在側的手掌握起,不長的指甲幾乎陷進裏,還是默不作聲,低著頭就想從他邊繞過。
靳承寒卻是半分不給機會,長臂一就將人牢牢圈進自己懷裏,他一手箍上纖細的腰線,一手就想輕輕抬起的下問個明白。
結果,卻不曾料想到。
靳承寒修長的手掌才剛剛抬到半空,下一秒就被沈言渺猝不及防地抓起來,然後又狠狠地張口咬了上去。
像一隻被急惹惱的小狐貍。
即便豎起所有的鋒芒,卻也沒有什麽殺傷力。
靳承寒微微怔了下,卻沒有製止,一不地站著任咬。
沈言渺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半點兒也沒有口下留,直到淡淡的腥味兒在齒間流轉,才緩緩放鬆了力氣。
眼淚不知道為什麽,就宛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砸了下來。
靳承寒輕輕上微微輕的後背,著手背上熱淚滴下的,他忍不住好笑地調侃出聲:"沈言渺,被咬的人可是我,我都沒哭,你怎麽還先哭上了?"
他話音剛落。
沈言渺就狠狠握起拳頭毫無章法地捶在他堅實的膛上,一張俏的小臉兒被眼淚哭得幹一片,頭一次在他麵前任妄為又蠻不講理地頂:"命都是我的了,我咬一下又怎麽了,你靳承寒管天管地難道還能管我哭不……嗯……"
靳承寒眸底含笑地看著這般伶牙俐齒的模樣,不溫也不乖順,他頓時隻覺得更像了,沈言渺分明就是一隻未經馴養的小狐貍。
平日裏斂起一鋒芒,讓人看起來溫溫吞吞的,可一旦真的惹急了,那就一定會狠狠咬你一口。
可是怎麽辦?
他卻極了現在的樣子!
這才是沈言渺!
這才是他要的沈言渺啊!
幾乎是不控製的,靳承寒迫不及待地就低頭封上喋喋不休的瓣,所有言語的惱,頃刻間都化了齒間輕輕溢出的低嚶淺嚀。
沈言渺這一次沒有再推開他,隻是攥著他的襟,放任他肆無忌憚地進犯,眼角恍惚有淚輕輕劃下,暈散進兩人齒間,鹹得發苦。
小狐貍收起利爪,竟然脆弱乖巧到讓人詫異又心疼。
靳承寒黑眸輕,心口不微微一重,而後他緩緩地退開的,削薄的畔輕輕揚起一抹蠱人心的弧度,沉聲說道:"沈言渺,我怎麽今天才發現,你原來是個哭包啊?"
他靳承寒才哭包,他們全家都是哭包!
沈言渺水眸微睜氣憤憤地瞪了他一眼,死鴨子地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我這是在歎命運無常人生不易,尤其是我還生活在一個瘋子邊!"
行吧。
瘋子就瘋子吧!
靳承寒眉梢微微挑了挑也不跟生氣,他角掛著一抹邪氣的笑,裏氣地問:"所以我的靳太太,氣也撒了,手也給你咬了,現在能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
"……"
沈言渺莫名委屈地吸了吸微紅的鼻尖,又重新沉下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麽,很久很久都不言不語。
就在靳承寒已經快要放棄從口中聽到什麽答案的時候,沈言渺卻驀然踮起腳尖抱上他的脖頸。
靳承寒如墨般一塵不染的黑眸裏頓時劇烈地了又,又生怕扯到自己膝蓋上的傷口,他連忙順勢微微傾了傾,然後就聽見沈言渺斷斷續續地哽咽出聲。
"靳承寒,永遠也別拿生死跟我開玩笑,我害怕,真的很怕很怕!我可以不要很多東西,也可以放棄很多東西,哪怕一輩子都裝傻什麽也不過問,我也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我的人!"
的人?
他是嗎?
心跳驀然了一拍。
靳承寒微怔遲緩地抬手憐地上的長發,不覺又將抱了幾分,沉聲問道:"那我的話,你現在能相信了嗎?"
"……嗯。"
沈言渺用力閉了閉眼眸,而後又獻祭一般堅定地哭著重重地點頭:"但是靳承寒,就算有一天你還是騙了我,我也不要你的命。"
"那你要什麽?"
"……"
沈言渺微微頓了頓,然後聲音沙啞地說:"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那你就永遠記得我,然後放了我。"
記得,不要忘了。
也一定順手留給一條生路。
"沈言渺,你放心,一定不會有那麽一天!"
靳承寒宛若深潭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書桌上靜靜躺著的手槍,他無比堅定地保證道,又低頭在白皙的側臉上輕輕親了親。
"好。"
沈言渺眸子裏依舊淚微閃,卻是莞爾淺笑著輕輕地應了聲,聞著他上悉又淡淡的木香味兒,那麽深沉溫暖又魅人心。
就好像,似乎真的可以安心地將全部的自己都托付進他懷裏。
"喂喂喂!你們兩個,這天化日的,老三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點影響!"
傅司夜本來是肩負著他們下樓吃午餐的重任,結果他才剛一走到書房門口,就看見這麽一副你儂我儂的場麵。
秉持著一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
傅先生立馬扯著嗓子咋咋呼呼地大喊大,並且還不忘浮誇地張開五指假裝遮上眼睛。
沈言渺一聽到傅司夜浪不羈的聲音,一張小臉霎時間就紅到了耳朵,趕做賊一樣心虛地就將靳承寒用力推開。
靳承寒原本和英俊的臉頓時鐵青一片,溫香玉驟然離懷的靳大總裁表示很不爽,他轉過看向門外極其沒有眼力見兒的人,而後皺著眉冷冷地出聲音:"傅司夜,你為什麽還沒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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