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就勉強再給你幾天時間。"
靳承寒難得沒有抓著一件事死死纏住不放,反倒是半點沒有異議地就點了點頭,接著他又不忘威脅地開口:"但是,幾天後你要是還有托詞,那就別怪我就直接戴著那一縷頭發出門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沈言渺就忍不住頭疼。
靳承寒最開始其實本就沒有要戴戒指的想法,那一縷長發從被纏上指間的那一刻起,他竟然就做好了永遠也不拿下來的打算。
沈言渺聽到後簡直要被他驚呆了,苦口婆心地從財團和他的麵說到外人的看法,曉之以理之以地勸了他好久。
然而。
靳承寒非但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還特別振振有詞地說:"麵?我靳承寒想要買什麽樣的戒指買不起,誰有資格跟我比什麽麵,再說了,我手上戴了什麽,又有誰敢多半句?!"
對!
別人是不敢多!
但別人會在心裏默認他是個傻子哇!
好端端的,哪裏會有人奇奇怪怪地在手上纏著頭發四招搖啊!
好,退一萬步來講。
就算那對他們來說是承諾,是誓言。
可是在外人眼裏,除了不倫不類標新立異,沈言渺本就想不出其他任何的可能。
無奈之下。
沈言渺隻能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央求說:"靳承寒,我一定送給你一枚全天下都獨一無二的戒指,所以你趕把頭發拿下來好不好?"
他這樣,真的很丟人啊!
"……"
靳承寒沒有說話微微沉默了幾秒鍾,看樣子似乎像是被說了,他也的確將那一縷長發從指間解了開來。
沈言渺正喜不自勝地等他一拿下來,就趕搶過來毀滅跡。
結果。
"沈言渺,你敢一下試試!"
靳承寒卻早有見地似地冷冷抬眸警告了一眼,然後他鄭重其事地將那一縷頭發寶貝一樣地裝進盒子裏,又當著的麵鎖進了保險櫃。
"……"
沈言渺當場就錯愕無聲地吞了吞口水,如果真有穿越那一說,現在真恨不得將那時候頭腦發昏的自己揪著領子搖個清醒。
沈言渺你說說你!
你告白就告白,沒戒指就沒戒指!
問題是你用什麽代替不行啊,你非要用頭發?!
這下沒轍了吧,傻眼了吧?
但是沒辦法,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那現在就是著頭皮也得想出對策來,不然這事兒肯定就沒完沒了了!
靳大總裁在功扼殺了傷剛好就去畫室的可能,並且又收了份意料之外的禮後,就神奕奕地去了財團。
那一步一履間,都是滿麵春風的得意和大喜過。
這要是擱在一周前,方鈺可能還會為此詭異場麵二到深深的詫異和不安,但是俗話說得好,生命中所有的驚嚇和驚喜,其實歸結底都是一樣一樣的。
要麽是驚著驚著就不喜了。
要麽就是驚著驚著就不嚇了。
對於方鈺而言,那很顯然是二者都有。
方書從最開始對自家總裁偶爾莫名好脾氣的激不盡,再到如今的心如止水和習以為常,隻用了並不算多長的時間。
是專業的金牌書,最擅長的就是理解和察人心,雖然靳總的心思過於深沉外人兒不好猜,但是很多外在的規律卻很容易就可以總結出來。
比如現在。
靳承寒此刻正麵沉地死死盯著一份項目報告,那一雙幽冷的眸子在看過各種羅列出來的條款之後,他削薄的角不經意冷冷地往下了,修長的手指隨即砰地一聲將文件合上。
據以往的經驗,這就是老虎要發威的最明顯征兆。
如果是在從前,呈上這份文件的倒黴蛋估計現在立馬就得被過來總裁辦罵到狗淋頭,然後再一臉灰敗地卷鋪蓋滾蛋!
但是。
今天的靳總,眼可見的不一樣。
不為別的,就為他頸間那一條打著繁複又優雅溫莎結的銀灰領帶。
非同一般的手法,非同一般的選,自然而然隻有一個非同一般的原因。
那就是,這些都出自一個非同一般的人手中。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能讓自家總裁從那個冷冰冰不講麵的資本家,變得明顯多出一點人味兒的人,之又。
迄今為止,也不過就太太一個。
所以說啊,倒黴蛋的幸運之神有時候來得就是這麽簡單,天時地利人和,那絕對是一樣都不能。
靳家財團的天氣預報,全靠太太一手掌控。
然而,對此一無所知的天氣預報本人,此刻卻無比沮喪地坐在花園裏。
沈言渺為自己隨口說出的大話幾乎苦惱了整整一天,腦子裏本毫沒有頭緒,心不在焉地連手裏的小說也看不進去幾句。
其實說實話,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樣的戒指才能算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單單隻是說款式獨特,那隻要專門定製一枚就可以,也不算什麽難事兒,但是到時候靳承寒肯定要指著鼻子說沒誠意,不用心!
唉——
生活不容易。
沈大律師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微風習習拂過,帶著淡淡的花香,輕輕吹起漂亮的長發。
Billet Doux?
Luv Letter?
沈言渺抬眸遠遠地著花園裏悄然綻放的花朵,眉心微微蹙著,一臉的凝重認真,心裏不來回得琢磨著當初珠寶設計大師Willie激澎湃的演講。
……
"這枚戒指設計的最妙之就在於,戒指的整造型與戒指整寓意的完契合。"
"開未開的花朵,就像是人類想開口又怯於書的我你。"
……
如果是書的話,那對方應該……會更想要得到什麽樣的回應?
沈言渺雙手托著下竭盡腦地想了好久,直到所有的思緒都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這才恍如隔世地驀然清醒過來。
電話是周管家打來的。
也不知道他都說了些什麽,隻看見孩兒原本恬靜靈的臉頰上,霎時間一寸一寸變得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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