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好多就是……"
沈言渺略微沉思索了片刻,努力地尋找著一個小團子可以聽懂的容量單位,須臾過後,終於靈一閃,自認為十分形象的解釋:"可能會有你喜歡的所有樣子的皮卡丘。"
靳承寒的子實在是太了解,從來都揮金如土習慣了,對待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更是出手闊綽,既然他知道了小團子喜歡皮卡丘,那肯定沉不住氣能送許多。
沈言渺從來不主張過分鋪張浪費,尤其是在小團子的教育上,有著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張弛有度,不希自己的兒長大以後,隻是一個被人寵到無法無天的小公主。
可這一次,並不打算攔著靳承寒,可能還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吧,私心小團子和靳承寒的關係能夠親多一點,隔閡一點。
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寬限一點點。
"所有的樣子嗎?"
小團子選手一聽的話幾乎開心到兩眼冒星星,激地拍了拍小手,吧唧一口親在沈言渺臉頰上:"謝謝媽媽,媽媽萬歲!"
沈言渺難得見到小團子這麽雀躍的模樣,也不跟著開心起來,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麽,房門卻驀然被人敲了兩聲。
靳承寒其實已經在門口站了有些時間,屋子裏的歡聲笑語在門外約能聽到一些,他接近貪地停了好久,這才終於微微曲起修長的手指。
"該吃晚飯了。"
靳大總裁言簡意賅地表明了來意,頎長的影就這麽歪歪斜斜地倚在門口等著人出來。
白的歐式木門很快就被人從裏麵擰開,小團子蹦蹦跳跳的影最先跑了出來,就好像小兔子一樣,皺著小鼻子用力嗅了嗅空中的飯菜香味。
"有糯米!"
資深吃貨小團子選手立馬就給出了自己的判斷,說完又抬眼四了,家裏一個廚師叔叔或者阿姨都沒有。
小團子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驚訝地向靳承寒:"難道晚餐都是你煮的嗎?"
"有什麽問題嗎?"
靳承寒白袖半挽起,他雙手抱在前,不以為意地微微挑了挑眉,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多麽值得訝異的問題,隻是不忘叮囑道:"快去洗手,可以吃飯了。"
"媽媽已經幫我已經洗過了!"
小團子立時乖乖舉起一雙白白的小手,已經被滿屋飄香的氣味勾得饞蟲都出來了,興衝衝地就往餐桌跑去。
隻可惜椅子太高,用盡力氣爬了半天也沒能功。
靳承寒著小短一臉鬱悶失落的模樣,他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長一邁走上前去,毫不費力就將小團子放到了椅子上,又細心地將所有盤子往麵前挪了挪,忍不住問:"你自己會吃嗎?"
"小看我,我很早就會自己吃飯了。"
小團子立即不甘示弱地朝他揚了揚小下,當機立斷就拿起自己的小勺子往盤子裏去,盡管拿勺子的姿勢並不怎麽標準,但好歹是巍巍地讓自己吃上了一口熱菜。
看來是真的會了。
靳承寒小心地拿起餐巾幫了沾在角的飯粒,又握筷夾了一塊魚放進碗裏,確認剔完了所有魚刺之後才說:"沈言渺怎麽還沒出來,我去看看。"
"嗯嗯。"
小團子此時此刻隻顧著自己吃得開心,本就沒功夫管他們大人之間的事,更何況,沒有人跟搶菜吃,還能吃的更盡興。
嘩嘩嘩——
溫熱的水流不斷地從造型致的龍頭裏流淌出來。
沈言渺低頭認真地將纖白的手掌洗了一遍又一遍,無名指上的戒指在水下更是奪目晃眼,無聲地提醒著,還欠別人一個答複。
可是要怎麽說呢?
我同意?
我答應?
我可以?
天吶,這聽上去怎麽一句比一句奇怪。
沈大設計師索直接抬手關掉水龍頭,一臉挫敗地靠在花紋別致的牆壁上,要是別的可能也還好說,可那個男人偏偏突然玩兒起浪漫來,深款款地說要和談一場。
他們可是領過結婚證,連孩子都有的人了啊!
那個男人到底怎麽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種讓人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的話的,先婚後什麽的,這也太像電影節了吧。
沈大設計師磨磨蹭蹭大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合理的對策,按照靳承寒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子,可真怕他會直接當著鬧鬧的麵,說出什麽兒不宜的話。
那時候,可就真的沒辦法收場了。
但是眼下,也沒想好怎麽收場啊。
都是一頓晚餐惹的禍。
好端端的,幹什麽要勞他大爺洗手作羹湯呢,這報應來的也太快了!
沈言渺一臉悔不該當初的表,閉上眼,苦惱地敲了敲額頭,自言自語道:"靳承寒,你可真得是太煩人了!"
"我真的就有這麽招人煩嗎?"
靳承寒低沉的嗓音驀然就在耳畔響起,他不疾不徐一步步向著走來,還不忘順手將浴室門關上:"沈言渺,你到底是煩我,還是不知道怎麽回答我?"
他一語直擊要害。
沈言渺立時無聲地沉默了,一雙水晶般的眸子微微低垂,纖白的手指不自覺地繞在一起,不知道是張,還是別的什麽。
靳承寒卻好像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或者說,他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勢在必得要問出一個自己要的答案:"沈言渺,我在問你話,回答我。"
他咄咄人半步不肯放鬆。
"我……"
沈言渺原本就掉的心跳頓時就更加沒有章法,真害怕自己就這麽因為心律不齊暈厥過去,於是下意識地抬手摁了摁心口。
過了好久,才無措又迷惘地憋出一句:"靳承寒,我……我長這麽大,沒跟什麽人談過,所以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也不知道怎麽回應你。
沈言渺斷斷續續地說完,就立馬無助地沉下了腦袋,攥著手指的樣子就好像做錯了什麽事一樣,死死盯著自己的鞋尖不敢抬頭。
所以。
搞了半天,還真是因為這個原因!
"沈言渺。"
靳承寒忽而鄭重其事地喊的名字,可是卻遲遲沒有下文,他那一雙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直直盯著素淨的臉頰,幾乎能將人吞噬:"你生氣會跑開,傷心會跑開,喜歡會跑開,不喜歡也會跑開,可是在這麽重要的事上,你能不能不要懶,至換個不一樣的方式,不要讓我總是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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