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潺抬頭,目輕輕地落在門口的白明槿上, 抿著一抹笑,像是初次見,對輕點了一下頭。
白明槿一愣,方才察覺自己還看著人家, 忙垂下頭,挪開了腳步, 同白明霽道了一聲:“阿姐,我先回去洗漱,晚些再過來。”
白明槿回院子,收拾洗漱完,聽邊的丫鬟說白二公子已經醒了,二夫人正在邊看顧著,便放了心,沒再過去。
也沒去問那人走了沒有。
不能與他有瓜葛。
早食后白明霽過來與他道別,又問了一回,“當真想好了?”
白明槿應了一聲“嗯”,笑著道:“姐姐嫁了人,便不該這般往娘家跑,家里有我們在,姐姐放心,不會有事,好好與姐夫過日子,我還等著抱外甥呢......”
白明霽抿,乜一眼,“行啊,管起我來了。”
白明槿笑了笑。
白明霽像兒時那般了一下鼻頭,“人小鬼大,再有本事,你也是我妹妹,得我護著。”
“好,姐姐護我一輩子。”
折騰了這幾日,郎君還在等著,是該回去了,白明霽出了府門,還沒來得及上車,對面一輛馬車便堵住了巷口,婆從車上下來,穿著喜慶的緞子,腰扭著腳步也輕快,見到白明霽,目一喜,“哎喲,大娘子在呢,恭喜恭喜......”
白明霽一愣。
邊上的晏長陵先開口,“何來的喜,已嫁人了。”
婆替人牽線,認識的也人多,跟前的貴主子當年不知道惹了多世家姑娘的眼,自然認識,婆一笑,“晏世子莫急,老婆子知道大娘子已是您晏家的了,今兒老婆子,是為二娘子來......”
二娘子。
白明槿?
婆道:“大娘子要是不急著回,咱們里面說話?”
大房爹娘都沒了,唯有一個老祖宗在,家里小輩的婚事,自是要請示,父親才走沒兩日,家中喪期未過,誰那麼著急這時候來提親?
白明槿雖打定了主意不嫁,但也不能當真把說親的人都拒之門外,尤其是婆,出去了府上姑娘的好壞,全憑一張。
怎麼著也得好生招待。
走是走不了,白明霽轉過頭抱歉地看向旁陪熬了一宿的郎君,實在開不了口,輕聲詢問他:“怎麼辦?”
晏長陵發現了。
小娘子哪里是塊石頭,能屈能,甚會拿人,初次回來在雨中被他撞見,便是這樣的神同他解釋,是去刑部送畫。
后來又被他在大理寺逮到,一聲“夫君”,撒撒得恰到好。
“虛假意。”晏長陵上斥著,心卻是極為用,抬手了的頭,“待會兒我也要去錦衛,也沒空陪你,正好你在白家,替妹妹把把關,晚上下值我來接你。”
“好,夫君慢走。”
晏長陵逗,“不送送?”
怎麼送?婆還在一旁,白明霽笑著不。
晏長陵看著抿住的角,了眉心的那抹紅,守了一宿,半點甜頭都沒討到,下臺階時甩起來的袖子,都能看出來著一子的委屈。
白明霽角的笑沒忍住,等到他馬車走了才轉。
婆同一道進了門,把適才二人的甜都看進了眼里,一張能說會道:“大娘子這門親事,當真是許對了,郎才貌,晏世子一瞧就是個疼人的。”
“婆婆謬贊。”
“哪里是謬贊,見了大娘子,老婆子都不用見二娘子了,白府的姑娘差不到哪里去......”
白明霽先把人帶到了前廳,再讓人去通傳老夫人。
白家大爺死后,老夫人的半邊天都塌了,之后一病不起,聽人說婆上門,才勉強起來,穿戴好,打起神來接待。
府上的后輩,就白明霽一人了親,還剩下兩位公子并兩位姑娘。
如今的白府已不同先前,白尚書一走,白府的門第跌落千丈,外面的人說親,看的也是白明霽的份,見今日婆上門,為了這個家,白老夫人也不敢怠慢,趕讓人把婆請進了院子,好茶糕點招待著,一番寒暄各自吹捧完,老夫人才問:“不知老姐姐今日來,是瞧上了府上哪位小輩。”
“早前就聽人說了二娘子子溫婉,又知書達理,老婆子一直記在心頭,想著有適合的,定要為其牽一門好親,這不好事說來就來,今日一早裴家的老夫人便找上門來,托我這婆子走一趟......”
裴家?
哪個裴家。
白老夫人沒回過神,白明槿倒是一愣,又聽白老夫人問:“這裴家有兩家,不知是......”
婆一笑,“哪能是哪個裴家,能與二姑娘相陪的,自是刑部侍郎,裴侍郎。”
白明霽:......
這回白老夫人怔住了,那裴侍郎的名聲,也不是沒聽過,面當下暗了下來。
婆見狀,趕發揮了的三寸不爛之舌,“裴家雖說之前的門第不高,但在裴侍郎這一輩可算是翻了,外頭的傳言,無外乎是那些個眼熱之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故意來抹黑,能做到侍郎的位置,那可是萬歲爺親自過了眼的人,老夫人想想,人品還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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