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們其實是在做夢。

做了兩千年的夢。

為什麼這麼說呢

儒生們一直回到周朝的禮制時代，甚至堯舜的古圣王時代。

那個時代是禮的時代，不需要法，人們按照八德來生活就行了。

哪八德

孝、悌、忠、信、禮、義、廉、恥。

只要人人八德，天下可垂拱而治。

尚書武里有一句話：惇信明義，崇德報功，垂拱而天下治。

但事實真的如此麼

八德自然是好的八德，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去遵守。

甚至許多人只是拿著它做外而已。

而且往往缺乏標準，而被人矯枉過正。

例如孝。

你如何評價一個人孝

陪伴父母是孝，挖心救母也是孝，惡婆婆不喜歡媳婦兒，丈夫休妻，也被說孝。

便有愚孝，有愚忠之說。

你家的孝，可能損害了他家的利益，甚至害了人家的命。

所以，站在國家治理者的高度，看的是整個群，你無法分辨到底什麼是孝，或者說普通大眾無法真實分別出來，因為他沒有一個統一的衡量標準。

這個時候就容易被人搞事。

但是法不同，法是明文規定，寫在紙上的，你犯了，就是要到法的制裁。

所以法是有一個統一標準的。

要管理一個大的國家和群，是必須有能夠寫下來的標準化的東西的，這樣才來統一約束大眾的行為，使大環境穩定。

那是不是儒家的八德就不適合治國呢

當然不是

儒家的八德，使社會和諧、文明，而法則是保證社會的基本穩定。

不能只有法，而沒有德。

更不能只有德，而沒有法。

那麼回到儒生做夢這件事上來。

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其實這是面上的方文章。

中國古代，一直是外儒法。

即外表看起來是儒家，其實核心是法家。

例如司法、民法、稅法，地方的管理，都是法家的方法。

而法家的商君書，則是古代帝王的枕邊書。

儒家是在法家的基礎上的進一步鞏固統治穩定。

正統歷史上，為什麼崇禎皇帝盡干蠢事

因為崇禎皇帝沉迷于儒家經典，那是當的和民眾讀的書，而不是帝王該讀的書。

或者說，帝王該讀，但讀那些是為了了解自己的員，但不應該用那些去管理一個帝國。

所以說，儒生們是在做夢而已。

什麼圣道治國

殺人償命這四個字，就是這片土地對法的最基本的尊重。

而偏偏儒家進南宋之后，儒家就進了死胡同里，了一種近乎神的儒教。

現在的大明朝就是。

無論是朝堂上，還是東南的那些事，或者衍圣公的事，其實都反應出明朝儒學意識形態的扭曲。

眾人一聽皇帝竟然拿秦國的商鞅來做例子，立刻都像是炸了一樣。

要知道，在儒生眼里，秦，是暴秦

儒生覺得，暴秦暴，是儒家最大的敵人

衍圣公道：“陛下，商鞅乃是暴君之惡首也，不足以效法”

“衍圣公的意思是，這大明的律法，便可以隨意踐踏不”

又一個人站出來了。

誰

立法院學士顧炎武。

顧炎武還是年輕，脾氣，而且不像朝堂其他老油條，他看不慣了就站出來開懟了。

要知道，他這個立法院的學士，才八品。

一個八品敢懟衍圣公這種正二品的員

這下把衍圣公氣得臉都黑了。

“你是什麼人”衍圣公沉著臉，“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本公說話。”

“衍圣公還沒有回答下的問題，這大明的律法，是不是便衍圣公之意，可以隨意踐踏”

孔胤植孔衍植真名是孔胤植大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炎武大聲道：“衍圣公還沒有回答下的問題”

誰都沒有料到在這個時候，立法院的一個小小的學士會站出來，而且態度如此之強。

崇禎角都揚起了笑容，這正是他希看到的。

一邊的國子監司業倪嘉善呵斥道：“顧炎武，你敢對衍圣公不敬”

衍圣公冷笑道：“本公需要回答你的問題麼”

顧炎武道：“既然衍圣公所說天下人當尊禮制，為何衍圣公自己不尊”

“你胡說八道”

“大明律法即王法，乃天子之法，萬民之法，衍圣公不尊王法，不尊萬民，似乎也不合禮制。”

衍圣公微微一怔，指著顧炎武罵道：“你你你”

顧炎武又道：“衍圣公口口聲聲說長有序，上下有別，下倒是有一個疑了，這國子監司丞楊文宰，八品，那大興縣知縣唐子陵，七品。他這個八品，卻是先手打了七品員，請問這是上下有別麼這符合禮制麼”

顧炎武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怔。

崇禎也有些驚訝，這些話本來是他告訴了楊所修，讓楊所修來說的。

沒想到這個顧炎武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好

這是人才啊

真正的人才

看來將他放到立法院，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一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楊文宰一時間錯愕，等反應過來后，立刻對顧炎武大罵道：“你胡說八道”

一邊的翰林博士張睿儒道：“若是要講律法也行，這位顧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們是被打傷了的，我們是害者”

顧炎武不屑笑道：“張大人，法不避親，法不避弱，先手打人者即違了法。”

他抱拳道：“此乃陛下所言之正當防衛法也”

張睿儒道：“胡言語，本從未聽說過正當防衛法盡是你妖言眾”

楊文宰罵道：“顧炎武你自己好自為之，你敢對衍圣公不敬，就是天下讀書人枉你還是江南仕子”

他一邊罵，一邊朝顧炎武走過去，其他幾個人也都圍過去，看起來似乎就要手了。

講道理講不了了，就開始手了。

其他大臣一看這架勢，都張了起來。

突然，皇帝怒拍桌案，霍然而起，聲震大殿：“干什麼這朝堂是誰的朝堂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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