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謐垂著眼瞼低聲道:“請你吃飯啊,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秦雋氣結:“有你這樣請人吃飯表示謝的?你當我是什麼?你就那麼討厭我?連親自跟我吃頓飯都不肯,這樣打發我?我是瘟神啊?”
安謐淡淡道:“秦雋,我們現在的關系,不適合坐在一起吃飯。”
秦雋:“放屁!”
安謐:“……”
喲呵,臟話呢。
秦雋道:“就算離了婚,我們還能做朋友吧?好,就算不能做朋友,我們也不是仇人,現在我單你也單,你跟我吃個飯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扯這個理由糊弄誰?”
安謐沉默。
秦雋那邊深吸了口氣:“好,你是這樣打發我的,那席北諶呢?我知道這次他也幫忙了,你應該也要謝他吧?難道也是給他轉賬讓他自己去吃飯?”
安謐想了想,還是跟他說實話:“不是,他明天會來長生園,我家里會款待他表示謝。”
能聽到,秦雋那邊呼吸都停滯了。
好一會兒,他都沒說話,安謐哪怕看不到他,都能覺到他現在僵著。
終于他說話了:“安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話,問得好像很吃力,很彷徨無助,很不知所措,像是一個被否定的孩子,在問為什麼不認可他。
有些讓人心疼。
安謐心里有種微妙的酸,輕聲道:“秦雋,你跟他不一樣。”
秦雋苦笑:“是啊,我是你的過去,他可能會是你的未來,我傷害過你,他沒有,所以不一樣了,對麼?”
安謐皺眉:“你在說什麼?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雋憤恨質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安謐準備的怎麼回答。
秦雋靜默一會兒,突然打定主意道:“既然明天馮家要款待謝他,也該有我一席之地,明天我也會去長生園,正好我也該見見馮老。”
安謐一聽,急了,忙拒絕:“不行,你不能來!”
秦雋咬牙問:“為什麼不能?席北諶這次幫了忙,你們要謝他,他做的我也做了,我做的比他多,為什麼他能去我不能?”
他這樣質問不公的語氣,安謐聽得不是滋味。
安謐一緒涌上心頭,反問他:“因為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麼?”
那邊頓了頓:“什麼?”
安謐道:“還是我前夫啊,你覺得我師父會愿意見到你麼?你以為我沒問過他的意思?他很不待見你你不知道麼?憑著我們的關系,你和席北諶的待遇能一樣嗎?”
秦雋那邊沉默了。
安謐極力著緒,平靜道:“秦雋,是你自己造現在的局面,如果我們沒離婚,就算師父不待見你,我都可以想辦法讓他接你,可是是你選擇了現在的這個局面,你幫了我又怎麼樣?我師父不會愿意見到你,也不會讓你踏進長生園一步。”
秦雋依舊沉默著,能覺電話那邊的抑。
就在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忙音。
他掛斷了。
安謐怔怔的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界面,因為通話結束,又回到了微信的聊天界面。
后知后覺的想到,好像忘了,問他出院沒有。
所以猶豫再三,還是打了一行字發過去。
【忘了問,你出院了麼?】
他沒有回,一直都沒有。
安謐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索不等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
。
秦雋其實還在醫院,醫生說還有兩天才能出院。
他看著發來的問候,忍不住苦笑著。
不想回。
心里好像被利刃刮過一樣,生生的疼著,疼得他呼吸都難。
阿走進來,就看到秦雋閉眼躺在病床上,很難的樣子。
阿忙問:“秦先生,您怎麼了?是不舒服?要不要醫生?”
秦雋睜眼看著他,抿搖頭:“不用。”
他收拾好心緒坐起來,淡淡問:“都理好了?”
“是的,后面的,馮律師會理,不用我們了。”
秦雋點頭,拿過手機看著聊天界面,沒說話了。
阿本來該出去的,但是沒走,稟報道:“對了秦先生,我剛得到消息,安謐小姐定了兩天后去云南的機票。”
秦雋猛地抬頭:“要去云南?”
“應該是,之前您讓我關注安謐小姐的靜,所以我跟有關機構打過招呼,一訂票,我就得到消息了,不只是自己,還有邊那個葉繁繁也定了。”
要去云南?
去做什麼呢?
那他,是不是可以抓住機會了?
。
那個和閔記勾結抹黑馮家和安謐的余,來長生園了。
馮淮安已經開始追究這些人的相關責任,余是來求的。
馮中衡人都不見,連長生園都不給進來。
“跪下了?”
安謐詫異的問葉繁繁:“就在門外?”
葉繁繁面無表的點頭:“是的,說馮老不見他,他就一直跪著,還哭了。”
安謐皺眉,掩不住對余的厭惡。
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馮家和師父,余這次因為嫉恨,就抹黑馮家和馮中衡,讓長生記也陷漩渦,實在是白眼狼一個。
“不能讓他這樣跪著,報警吧,反正他涉嫌誹謗,也該報警抓他的,估計是淮安那邊還沒整理好,所以讓他有機會跑來這里發神經,就先報警說他擾。”
“好的。”
葉繁繁去報警了。
安謐想了想,拿起一邊的平板,打開了馮家的監控系統,看到了門口的畫面。
確實是跪著,但是可能是外面沒人看,他那樣子,可不像是真的知錯了的。
呵……
退出監控,把平板丟在一邊,繼續忙自己的事。
過了半個小時,葉繁繁來說,余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安謐不影響,繼續忙。
第二天,席北諶來了,不過也不是他自己,還有席北誼,本來就喜歡這里,加上現在馮中衡也在,是見家長好好表現的機會,估計爬都想跟著爬來。
馮淮安還沒回來,所以席北誼賴著安謐了,席北諶被馮中衡拉著下國際象棋。
席北諶經常跟席老爺子下棋,所以下得不錯。
一局棋下來,雖然是馮中衡贏了,但是兩方都很過癮。
見馮中衡很盡興,席北諶才挑準時間道:“馮老,其實就算您不我今天來吃飯,我這幾天也會個時間上門拜訪的。”
馮中衡老眉一挑:“哦?拜訪我做什麼?”
席北諶有些躊躇,不知道怎麼措辭,斟酌了一下,才很有分寸地道:“我知道您很疼安謐,安謐也把您當做爺爺和父親那樣,所以有些事,我覺得還是要先問過您,得到您的認可,就是……我很喜歡安謐,我希您能同意我追求。”
啊?
馮中衡被這個年輕人的話弄得有點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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