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馮淮安說什麼,接著輕聲道:“我從來不覺得我當年殺了那個人有什麼錯,我也不是年沖,他就是該死的,我也確實只是想保護我自己,想讓和安媽媽離被家暴欺辱的苦海,可我唯一的錯,就是讓安媽媽替我承擔了罪責。”
“說起來,那個時候的我才九歲,我殺他也屬于正當防衛,其實哪怕一切指控在我上,也沒什麼關系的,可安媽媽不懂,想毀掉可能會影響我一生的錯污點,生怕這件事對我造不好的影響,做了那些傻事,白白了冤屈,在監獄了蹉跎了十幾年,最終沒能等到出來的那天。”
“我最大的的罪過,不是殺人,而是毀了安媽媽,那麼好的一個人,溫善良無私奉獻,是從那個暗的地方把我救出來的,改變了我本來可能會更加不堪的命運,也是讓我有了歸屬和安全,可我沒能給帶來回報和欣,只有厄運。”
“我本來應該用一生給贖罪的,可我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了,我總去想,如果那個時候我不那麼聽的話,去把真相說出來,就不會是這樣的下場,哪怕可能也會坐牢,可也不至于背負著惡名死在了監獄生涯里。”
“雖然這三年,我過得也并不好,可也算是我來的幸福了,如果沒有離婚,我或許還能將錯就錯的貪心下去,用安媽媽希我好的理由來安自己的良心,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是不想放過我自己,我憑什麼啊?”
說完,扯著角悲傷的笑著,然后低下頭,掉落了幾滴眼淚后,就拿起筷子,想吃東西了。
可明明是平時我喜歡吃的,卻好像味同嚼蠟。
馮淮安剛才一直靜靜的聽著說,說完后也一直在看著,眼里都是不忍和憐,這麼多年,他看著安謐過來的,對安謐的事,他最清楚,現在聽說,心里一陣發堵。
他看著片刻,突然道:“安謐,你發現沒有,其實你現在心態變了很多。”
安謐抬頭看去。
馮淮安眼底似有欣的笑意:“你之前,一直不太能心平氣和的提起這些事,可今天,你很平靜,好像只是在說意見稀松平常的傷心事,而不是你深藏心里多年的影和噩夢。”
安謐愣著。
好像是這樣。
馮淮安嘆氣道:“我也不想勸你什麼了,這麼多年,你有多固執我知道,再多勸你放下的話都說過了,連安院長臨終前也叮囑過讓你不要耿耿于懷,你也沒聽進去多,你現在能心平氣和的談起這件事,也好的,說不定你哪天就自己琢磨明白了。”
頓了頓,他不確定的道:“不過我覺,秦雋或許才是能讓你釋懷的人。”
安謐愣著:“為什麼這樣說?”
他笑笑:“你和秦雋結婚之前,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找男人了,因為我知道你有心理影,對男人很抵,從小到大喜歡你追求你的男生不知道多,你都躲得遠遠的,好像他們是狼,我和爺爺也就是作為你的家人才不一樣,可秦雋能讓你喜歡,讓你接納,對你來說本就截然不同的。”
“這次他去找了你,想跟你復合,你雖然拒絕了也跑了,但是轉了一圈回來,你心緒寬闊了很多,人都說給予黑暗中人明的人和事嗎,都是救贖,會不會他就是你的救贖呢?”
安謐聽著,笑了一下,揶揄道:“你怎麼也拽這種說法了?”
馮淮安認真道:“我說真的,你別不當回事。”
安謐故作不在意道:“那又怎麼樣?我都說了我不配,他是救贖我就更不配了,我不配救贖自己。”
馮淮安不想說了。
太固執了。
真不知道這病到底從哪里學來的,或者親爹親媽到底是什麼人,把這病傳給,讓了孤兒還失憶了,都改不了。
。
安謐下午送走了馮淮安,就自己開車出去了,去找譚安穎。
但是在路上的時候,接到了個電話。
安謐看著沒有備注卻有點印象的號碼,不想接的,可最終還是接了。
“有什麼事?”
電話那邊,藍安琪道:“有空麼?我想見見你。”
安謐皺眉,大概猜得到藍安琪是為了秦雋找,可很奇怪:“你怎麼會那麼巧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在外面一個多月都沒見過藍安琪找,剛回來就被找,覺好像藍安琪就是知道之前不在,今天剛回來的。
藍安琪也就說了實話:“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不在京都,但是一直想見你,就讓人盯著機場那邊,你一回來我就知道了。”
安謐擰眉,不樂意。
藍安琪道:“見一面吧,我想和你談談。”
安謐拒絕:“藍士,鑒于你曾經想要我的命,我對你只想敬而遠之,所以我和你應該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和秦雋已經沒有關系,如果你是因為他,那你管好他,別找我的晦氣。”
藍安琪咬牙:“他現在為了你發瘋,什麼都不管了,我不找你找誰?”
安謐皺眉:“什麼意思?”
藍安琪道:“見面了我再跟你說。”
安謐心里很煩,但是沒辦法不擔心,只能答應了.
約莫一個小時后,安謐在一家比較清凈雅致的茶樓見到了藍安琪。
安謐坐下后,直接道:“有什麼就直說,我還得騰時間去赴約。”
藍安琪沉聲道:“秦雋和他爺爺杠起來了,老爺子這次是真的很生氣,他可能真的要錯失家族繼承權了。”
安謐挑眉:“為什麼?”
藍安琪怒道:“還不是因為你?上次在云南的事,老爺子本就氣急敗壞,為了警告他,還把秦華弄回來了,可也就是想警告他,都沒真的真格,可他不長記個,知道你在的地方地震,又急著趕去,回來后和他爺爺攤牌要和你復婚,把老爺子氣得進了一趟醫院,這段時間他們的關系差到了極點,老爺子已經找律師擬定協議,要給秦華集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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