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謙住進了南城校區的男生宿舍,四人間。
剛拿到房卡進門的時候,阮憐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趕把行李推進去,隨意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拉開凳子坐下來,按下接聽鍵:“媽……”
阮憐咳嗽一聲:“到學校了嗎?”
“嗯,到了。”
“你說你,怎麼那麼不讓人省心呢,我都說你干爹要送你了,怎麼還自己跑去了?那麼多行李,怎麼拿啊。”
“沒事,我跟干爹都說好了,他會幫我運過來的,我先過來看看嘛。”
宋玉謙對阮憐寵得不行,全家永遠都是執行一個標準——再苦再累,都不能讓阮憐落淚。
所以阮憐是被三個孩子,外加一個宋渝寵過來的。
即便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了,子還跟年時似的,幾人出去玩,阮憐還經常會被誤認是宋玉謙的姐姐。
因
為實在是太年輕,太漂亮了。
宋玉謙為此覺得十分驕傲。
每次跟同學炫耀,都會把阮憐的照片給們看,然后聽到他們驚嘆時,心那種滿足,實在難以用言語來描述。
他嬉皮笑臉地說:“媽,那個事……你得幫我啊。”
“我就知道你這麼著急一個人去學校肯定有問題,你爸那個硯臺是你打掉的吧?”
“媽……全家就你說的話爸肯聽,上回我把你的那個結婚紀念的禮摔碎,我爸我的傷,到現在還沒好呢,這個硯臺他那麼珍惜,我覺得我要再待下去,小命都沒了,媽……求求你了。”
宋玉謙撒:“如果爸問起來,你幫幫我唄,不然我肯定不敢回家了。”
“你說你怎麼都這麼大了,還這樣呢,你哥就比你沉穩得多。”
“我哪里能跟他比,他十幾歲就可以跟老爸
去公司工作了,我十幾歲還玩泥呢,你看他這會,估計研究生都要畢業了吧,我才剛讀大學,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那我肯定就是那個最差的唄。”
“我呸。”阮憐氣不打一來:“你是嘲諷我呢,還是嘲諷你爸,讓你爸聽見,非打死你不可。”
宋玉謙笑著說:“媽,你也不想我流落街頭對不對?求求你啦,我回家給你帶好吃的。”
阮憐沉默了片刻:“晚點我去學校看你,周末記得回家吃飯。”
“謝謝媽,你。”
掛斷電話后,阮憐看著坐在旁邊的宋渝,臉有些難看。
宋渝這幾十年來,是如年般寵著,可對孩子的管教,那是一個比一個嚴,宋長澤只比宋玉謙大一歲,如今已經可以掌管他旗下的子公司,上個月做的有模有樣的,連公司高層都忍不住夸獎他。
宋玉謙倒好,前幾年非說要什麼環游世界,跟宋渝立下軍令狀,借了一筆錢后,就出去玩。
玩了兩三年回來才參加高考,二十歲才進大學。
宋渝沒因為這個說他。
說他玩喪志。
但宋玉謙的個就是懶懶散散的,既不怕人說,也沒覺得自己做的不對。
他這個個,倒是有些像謝棠臣。
毫無章法可言。
估計是從小謝棠臣帶的多了,無形之中耳濡目染,格也就相像許多。
不過比謝棠臣好的是,宋玉謙不是個暴脾氣,他不會因為別人一句話生氣,永遠都是笑著臉跟別人說話。
但永遠都聽不進去別人說的話。
阮憐覺得十分頭疼。
宋渝拿著文件,面無表地說:“硯臺是他摔壞的吧?”
阮憐出手,握住他的手臂:“哎呀,小孩子嘛。”
宋渝無奈
的搖頭:“你啊,知道我舍不得說你,但孩子都這麼大了,你不能總寵著。”
阮憐笑著靠在他的手臂上:“那你還是說我吧,孩子怎麼說都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
,我可舍不得他們被你打,看看上次玉謙那傷,到現在還沒好呢。”
“就皮帶了兩下,就傷到現在?”宋渝扭過頭,了阮憐的臉:“你就是知道我拿你沒辦法。”
阮憐笑著,著窗外的景,呢喃道:“可不就是因為我仗著你我嗎?”
宋渝溫的出手,摟住的腰。
年過五十的宋渝,除了長出幾白頭發,整個人看起來依舊是英俊帥氣。
底子好,皮老化得也慢。
一對中年夫妻,生生的就像是三十出頭的模樣,坐在梨花椅上,相互依偎,恰逢微風吹,只見宋渝在阮憐的額頭下,留下了淺淺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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