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逸淮替陸天俞倒了杯花茶,不慌不忙地解釋著:“之前書店被砸的事,是林大力的朋友教唆別人幹的。”
“哦,那是氣人的。我看林大力是活膩了,廢了雙手,還敢繼續?”陸天俞聞了聞杯中的茶水,不解地喝了一口,“給我喝花茶是何用意?”
祁逸淮挑眉,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稚:“看你整天躁躁的,給你去去火。”
“嗬。”陸天俞隻覺得自己眼角突突地著。
最近,他可能是犯著什麽忌了,已經不止一個人這麽懟他了。
他的眼角再這樣下去,遲早變條件反。
祁逸淮知道陸天俞定是不讚自己的想法的,他隻能耐著子進一步分析道:“也不是說不合作,畢竟林氏電子還是很有實力的,我隻是想在合作上給他設置些障礙,讓他知難而退,即便不退,也好借機敲打敲打。”
“哦,你這麽說的話,我明白了。整人是我的強項,祁哥你放心好了。”陸天俞已經開始打起腹稿,盤算著回頭如何收拾林彰財了。
祁逸淮滿意地喝著茶,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臉嫌棄地看著陸天俞:“對了,你不在公司待著,跑我這裏來幹什麽?”
看來,公司高層人員的考勤是不是也得狠狠地抓一抓?
“祁哥,你還真的是……”陸天俞隻覺得委屈,但一時之間,他卻被氣得不知該如何開口,隻得放棄這個吐槽的大好機會,言歸正傳:“你上次讓我打聽的人,夏知許,你忘了?”
祁逸淮麵無表,眼皮都不抬一下,隻是簽著手中的文件繼續問:“結果如何?”
陸天俞悶悶不樂,好歹他也是LQ的創始人之一,怎麽老是被祁逸淮牽著鼻子走呢?而且,祁逸淮這態度,是求人辦事該有的嗎?
不讓他想到了另一個膽大妄為的奇子。
一想到,不自地,陸天俞有些走神了,角帶著癡笑。
祁逸淮不耐煩地扣了扣桌麵,試圖把神遊的陸天俞拉回現實。
“陸總,注意形象,口水都流出來了。”祁逸淮隨口一說,便把陸天俞耍得團團轉。
陸天俞下意識地著自己的下,潔得很,哪來的口水?
於是,陸天俞再次惱怒:“祁哥,你變了!”
祁逸淮並不理會他的抗議,隻關心這個名夏知許的人,是如何為商雲舒心中的那刺的。
他不耐煩地催促著陸天俞:“廢話說,夏知許查得如何?”
“哦,那你可得仔細聽好了,我費了好大勁才查到的,這可是個狠人啊!”一說到夏知許,陸天俞便來了神,不過,他說了半天,全是廢話。
自然,引來了祁逸淮的不滿:“說重點。”
“夏知許,申城人,就是那個連鎖餐飲大王夏淵寧的孫。”陸天俞將花茶一飲而盡,並示意祁逸淮再幫他滿上。
隨後他繼續介紹著:“和商雲舒是高中同學,不過,也就隻做了一年的同班同學,到了高二,商雲舒就轉學了。本來看著兩人相安無事,沒想到,和商雲舒考了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專業,又了同班同學。倆的恩怨仇這才正式開始。”
說到這兒,陸天俞停了下來,故意賣著關子品著,“這花茶不錯。”
祁逸淮扶額:“繼續說。”
“原本們關係還好的,但據說,夏知許和商雲舒同時上了葉修然。”說到這兒,陸天俞用非常同的眼神看了一眼波瀾不驚的祁逸淮,雖然他也很想跳過這一段,但顯然,這一段,跳不過去。
無奈之下,陸天俞隻能用輕咳掩飾莫名的尷尬:“自此之後,兩人便形同陌路。偏偏,那個葉修然對商雲舒一直照顧的,夏知許心裏就不爽了,屢次找茬,甚至還冤枉商雲舒論文抄襲,攪黃了商雲舒的保研資格。四年前,夏知許把商雲舒約到學校後門的人工湖邊理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最後夏知許發生了意外,不慎掉湖中。”
“案發的地點在學校樹林的後側,比較蔽,隻有一個老舊的攝像頭,所以沒有人知道那時的細節。但是從監控視頻回放的容來看,很像是……”說到這兒,陸天俞沒再繼續。
他不知道,該如何婉轉地表達。
他和商雲舒沒見過幾次麵,對也不了解,但,當年的事,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祁逸淮薄閉,似乎已經知道陸天俞要說什麽,但他依舊試圖保持冷靜,等待著陸天俞繼續。
陸天俞看懂了他的眼神,繼續說著:“很像是商雲舒把夏知許推下去的。”
隨後,他打開手機,把當年的錄像,點了開來。
“事發之後,這個視頻被匿名上傳到了學校的論壇裏,鬧得沸沸揚揚。五個月之後,商雲舒一畢業,就去了國繼續讀研,直到今年春天,才回來。”
視頻裏,由於畫麵太模糊,看不清二人的神,夏知許背對著人工湖,和商雲舒麵對麵站著,兩人不知道在爭吵著什麽,從夏知許的肢作來看,緒比較激。而商雲舒隻是站在原地一不。
正逢寒冷的冬季,樹枝被寒風吹得搖搖晃晃,畫麵幾度被遮擋住。
等二人再度出現在畫麵中時,隻見夏知許重心不穩地倒向後方,而商雲舒的手,很突兀地舉在半空中,向夏知許的方向……
一聲歎息,祁逸淮心複雜:“夏知許,現在在哪裏?”
“事發之後就沒去過學校,畢業後就去了澳洲,一年之後了澳籍,注銷了國的戶口。之後的事,就查不到了。”
陸天俞聳了聳肩,表示莫能助,但看到祁逸淮試探的眼神後,他立馬揚聲拒絕:“澳洲的事,我可沒辦法,你別看我!”
吃虧吃多了,反弧再長的人也學會了搶答,畢竟,他得學會自保。
祁逸淮噤聲,視線不回到視頻停留的那個畫麵,心裏鑽心地疼。
他隻慶幸,自己當年對商雲舒起了惻之心,來到異鄉再度被冤枉的,不止狼狽,一定也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