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著商雲舒的過往,下午,祁逸淮早早就結束了手頭的工作,打著去書店現場確認錄製環境的由頭,拉著馬焱驅車趕往緣夢書屋。
一下車,他便徑直走向書店B館,他猜最近接了“大活”的商雲舒此時一定在工作室裏筆疾書。
“祁總,老板在樓上。”孟靜見祁逸淮走了進來,主指了指樓上說道。
“嗯。”祁逸淮點頭應了一句,隨後直接上了樓。
孟靜目送著祁逸淮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他和商雲舒兩人,還真是俊男靚啊!
盡管蔣夢楠已經給做了無數遍思想工作,但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帥哥,畢竟,之心,人皆有之。
當然,像祁逸淮這樣的高嶺之花可不是誰都有資格采摘的。
這種人,隻能欣賞,不敢肖想。
祁逸淮來到二樓,商雲舒的工作室大門敞開著,他悄聲來到門邊。
這會兒,商雲舒正眉頭鎖地看著電腦,生無可的樣子,似乎遇到了什麽難題。但,看著,卻很可。
祁逸淮不駐足欣賞著。
“這個死老頭,就隻會用這麽生僻的詞匯炫技,不知道翻譯中文,很難把握嘛!真是的!”商雲舒一邊吐槽,一邊用力地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以示自己的不滿。
“男人都喜歡炫技。”耳邊,傳來祁逸淮幽幽的聲音。
商雲舒驚訝地抬起頭,沒想到,這會兒祁逸淮就站在門邊,雙手環抱在前,一副看戲的模樣。
“我覺得逸璨的員工慘的,都不知道你會在什麽時候突擊視察工作。”商雲舒歪頭吐槽著,隨後繼續忙著手上的工作。
這般不招人待見,祁逸淮有些沮喪。
不過,毫不影響他見到商雲舒後的好心,他坐在商雲舒的對麵,靜靜地近距離欣賞著他的小寶貝。
秋意漸濃,商雲舒穿著和祁逸淮同係的襯衫,外麵套了件淺衛,青春又時尚,長發被隨意地夾起固定在腦後,夾爪上黑蝴蝶結的裝飾更增添了一可。
的麵前,擺放著一本足有千頁厚的英文小說,看來,這就是最近忙得不可開的“大活”。
“你等等我哦,我把這一章翻譯完,這會兒正好有靈。”商雲舒目不斜視地看著電腦屏幕,手指飛一般地移著,看上去有模有樣。
這還是祁逸淮第一次,看到如此沉浸在工作之中的商雲舒,雖然麵對麵坐著,但卻仿佛置於另一個世界中,散發著耀眼的芒。
祁逸淮不想到上午陸天俞說的那些往事,眼眸不沉了沉,這個天生要強的丫頭,看來憋了許多心事不說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
還有,那個葉修然,到底是有多蠢,如果真的喜歡商雲舒,怎麽都沒能保護好?
一想到葉修然,祁逸淮的表管理逐漸有些失控,偏偏,還被正要給他遞水的商雲舒抓個正著。
“是不是很無聊啊?”商雲舒顯然誤會了他那別扭的小心思。
“欣賞,我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會無聊?”祁逸淮直白地誇著。
和祁逸淮在一起也有三個多月了,但商雲舒仍舊抵擋不住祁逸淮的撥,無奈嗔著:“我發現你最近和你那位渣男朋友越來越像了,厚無恥、油舌。”
祁逸淮接過礦泉水,並不讚同商雲舒的草率歸類:“他是他,我是我。”
商雲舒悄聲冷哼,不再搭理他。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我有和你說過嗎?我這次翻譯的長篇小說,是我的研究生導師寫的。是不是很巧?”
“你的導師這麽厲害?”祁逸淮掃了眼厚重的書本,故作驚訝地歎道。
“是啊,所以那個時候我才會那麽積極地想要爭取他的研究生資格啊,要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遇見你了。”商雲舒合上書本,笑地看著祁逸淮。
有的時候,這一切看上去就是那麽巧。
隻是,商雲舒不知道,這眾多的巧合之中還藏著些某人的人為因素。
“那對你來說,這本書再簡單不過了。”祁逸淮拿起小說,打開欣賞了幾頁,是個懸疑小說,似乎可以拿來拍電視劇。
要不要借著當年的關係,爭取一下。
“別提了,這個老頭子,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商雲舒著僵的脖子,左右活著。
倏地想起了什麽,瞇著眼,瞧著祁逸淮:“對了,你當年的建議真的很爛,他最終還是因為理想,被無地拋棄了。所以當年那本書,你就應該讓給我,反正結局都是一樣。”
“那你可就被實錘賄賂導師了,這罪名可不小啊。”祁逸淮冠冕堂皇地為自己辯解著。
其實,他是打死也不能說,他當初在拍賣會上拍下那本親筆簽名的小說,也是為了賄賂這位追逐風花雪月的漢斯教授的。
隻不過,最後因為那件事,沒有送出去。
而那本《月亮與六便士》卻因為二人的相遇,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留存在了祁逸淮的書房,一度了祁逸淮的念想。
而這念想,念著念著,便了心的歸宿。
回憶過往,商雲舒猛然想起這一茬,不審視著祁逸淮興師問罪:“啊對了,你後來為什麽爽約了?”
“額……”沒想到聊得好好的,商雲舒會突然和自己算起舊賬來。祁逸淮頓時語塞,一時找不出別的借口。
“我知道了!”商雲舒忽然神兮兮地揚聲:“那個時候,你是不是有相伴,不方便啊?”
祁逸淮佩服商雲舒胡思想的本事,他著額頭掩飾著閃爍的眼神:“那個時候隻有我爸相伴,你別想歪了。我隻是被突發的事絆住了,沒來得及趕回來。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商雲舒審視著祁逸淮,見他神正常,便沒注意他的異常舉,隻是托著下,嘟著,回憶著往事:“也沒很久啊,還好你沒趕來。那個時候,距離咖啡店2個街區的地方發生了炸,據說場麵十分混,而且還引起了很嚴重的通事故。連地鐵都停運了,我可是走了好久的路,才回到了學校……”
商雲舒自顧自地說著,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而真正劫後餘生的人,垂眸沉默著,心裏劃過一陣歎息。
其實,雲舒,那個時候,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