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逸淮趕到醫院時,警方剛剛離開,他來到病房,隻看見商雲舒小心地了右腳,確認安然無恙之後,這才緩緩地從病床上走了下來。
“雲舒!”祁逸淮快步走了進來,他將商雲舒扶回病床上仔細檢查著。
祁逸淮的後跟著好幾個上了年紀的白大褂,關切地看著商雲舒,看這架勢就差把院長來了。
“我就是摔了一下,上就隻有一點點傷而已。”商雲舒瞅了眼後的醫生們,拉著祁逸淮的領帶靠近了問:“醫生都已經理好了,能不能讓他們先回去?”
祁逸淮認真聽著,卻依舊不放心:“要不要順便做個全檢查?來都來了。”
“真心不用!”商雲舒擺手拒絕,在祁逸淮的耳邊小聲說道:“況且,你種的草莓印還在呢。”
“咳……”祁逸淮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商雲舒,在商雲舒的催促下,祁逸淮這才轉送走了白大褂們。
走廊上,祁逸淮湊巧遇見了剛辦完手續的蔣夢楠。
“祁先生。”蔣夢楠停下腳步,局促地打著招呼。
“幸虧有你。”祁逸淮掃了眼蔣夢楠磨破的,頷首謝。
事發時,好在蔣夢楠跟著走了出來,發現了貨車的異樣,這才一把摟住商雲舒往後方躲去。
貨車的車速很快,把商雲舒的賓利車撞得碎,當時商雲舒就靠著車蹲著。
要不是倆躲得快,恐怕兇多吉。
“祁先生客氣了,都是我應該做的。”蔣夢楠想,那一刻,不管是誰,都會出手相救的。
慶幸的是,自己那時並沒有捧著手機玩遊戲,而是選擇了出門和商雲舒告別。
“那我就先回去了。”尷尬間,蔣夢楠雙手捶著自己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讓馬焱送你。”祁逸淮給了馬焱一個眼神,隨後不容蔣夢楠拒絕,就轉走回病房。
“蔣小姐,我送你。”馬焱識相地和蔣夢楠打著招呼。
“啊,那就謝謝馬先生了。”蔣夢楠撓著頭發,角不自然地笑著。
“我馬助理或者小馬哥都行。”馬焱往前帶路,蔣夢楠默默跟著。
猜,祁逸淮是有話想問,所以才會故意讓自己的得力助手送自己回家。
祁逸淮回到病房時,商雲舒正無所事事地回著各種信息。
還真是壞事傳千裏,沒一會兒工夫,自己差點被車撞的事已經驚了祁商兩家,還有的好閨張婧妍。
然而,即便是最親的張婧妍,商雲舒依然無法坦心真正的慌。
當貨車司機被抬上擔架的時候,商雲舒無意看了一眼,然而就是那一眼,讓封存已久的記憶悉數湧了出來,那個人,應該就是……
“雲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醫生來看看好不好?”祁逸淮見臉蒼白,眉頭鎖的樣子,不又擔心了起來。
“沒事,我就是有點累了,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商雲舒輕輕地扯了扯祁逸淮的袖,仰著小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帶我回家好不好?”
一聲歎息,祁逸淮彎腰抱起商雲舒,醫院的條件也不能和家裏比,也是該把帶回家悉心照顧才是。
“別老是歎氣嘛,財運會被你歎走的。”商雲舒地摟著祁逸淮的脖子,乖巧地把臉靠向他的膛。
嗯,邦邦的。
“雲舒,把臉轉過來,有人在拍。”祁逸淮小聲提醒道。
商雲舒扭頭著祁逸淮,鼻尖滿是那悉好聞的味道。
對於商雲舒來說,祁逸淮就是的防空,隻要有他在,就無比的安心。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好好複盤今日發生的一切。
要不要告訴他呢?
商雲舒糾結著,掙紮著,心有太多的不確定,所以還是放棄了,決定如從前一樣,自我消化。
來到地下車庫,雷爾法早已等候多時,商雲舒上車後,祁逸淮就接過司機遞來的小點心,替商雲舒打開。
“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帶吃的,剛讓司機在這附近買的。”
商雲舒斜靠著,無打采地打了個哈欠:“我還不。”
祁逸淮今天泛白還有些幹燥,不忍心地勸著:“乖,好歹吃幾口再休息,來,喝點水。”
商雲舒眼前又多了一個咖啡紙杯,約還能瞧見杯口冒著熱氣。
抿了抿,接過咖啡杯,拿起海鹽麵包,對付了幾口。
商雲舒上蓋著的毯,側臉看向祁逸淮,對上了祁逸淮關切的眼神,不言又止。
“車,是衝你來的。”祁逸淮見商雲舒依舊不肯開口,他不再忍,冷靜地問:“那個司機,你認識麽?”
明明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一個字也不肯說,這讓祁逸淮束手無策,隻能跟著幹著急,方寸大。
商雲舒怔怔地看著車窗,那表似乎在回憶著什麽,的微微開啟,但卻一個字也沒說。
“先睡一會兒,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祁逸淮歎著氣,輕著商雲舒的腦袋,將的發捋至耳後,替把毯往上半蓋了蓋。
商雲舒容地拉住祁逸淮的手腕,垂眸看著,睫上下扇著,悄聲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祁逸淮的作雖輕,但商雲舒能到他渾上下著一憋屈的緒。
“我隻是,生我自己的氣,氣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無法想象如果蔣夢楠不在你邊,結果會是怎樣……”又是一陣歎息,即便會把財運歎走,他也完全控製不住這種挫敗和心疼的緒。
“那個人,是我的高中老師。”
祁逸淮沒作聲,繼續聆聽著,隻是那放在膝蓋上的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握。
“我高一讀的是私立貴族學校,主打威斯敏斯特公學的教育模式,結果,在第一學期期中考試結束後,我無意經過老師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商雲舒眼神閃爍著,組織著語言,試圖說得婉轉些,“他和一個學生,舉止曖昧。”
祁逸淮聽到商雲舒提及“他”的時候,語氣裏帶著厭惡:“那個司機?”
商雲舒點點頭,幽幽地繼續:“嗯。後來,我把他舉報了,聽說他被判了猥罪坐了牢,我猜,他可能是來尋仇的。”
商雲舒的眉宇間,流著淡淡的哀傷,的故事,充滿了無可奈何。這還是第一次,敞開心扉說這些。
許是漸漸的釋然了,也或許,是祁逸淮,讓有了麵對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