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門外,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
是程父回來了。
他踏進門,繞過高高的木制沙發,才驀然發現跪在地上的唐母,頓時嚇了一跳。
“唐太太!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跪在地上做什麼?”
唐母見他回來,頓時眼淚流得更兇,索轉膝行到程父面前,哀求著。
“程總,你,你一定要救救卿卿啊!”
“卿卿?”
程父的眸子幾不可察地瞇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眼程昱,沉聲道。
“唐太太,有什麼事,我們起來說,萬一現在有客人過來看到你這副樣子,還以為我們父子倆在欺負你呢。”
說著便讓傭人上前,連拉帶拽地強行把唐母從地上拖起,按回了沙發上。
等唐母坐定,程父這才對著兒子努了努:“卿卿出什麼事了?”
程昱嘆了口氣,也沒瞞,把唐卿卿遇險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好好的,卿卿怎麼會找刀疤,去借最開始那兩百多萬?”
程父到底比兒子經歷得多,一下子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后面的三千萬,只是欠債后的滾雪球。最開始的兩百萬,才借的莫名其妙。
唐家又沒倒。
堂堂大小姐,竟然為了隨能借到的兩百萬,被的去找高利貸?
怎麼聽都覺得匪夷所思。
唐母咬著。
總不好意思,把唐卿卿打碎了方家的酒這件事說出來,畢竟是家丑。
更何況,還扯進了方家和萬老……
唐母的臉赤橙黃綠變換著,卻怎麼都不開口。
程父這只老狐貍,只默默觀察了會,便心下了然。
他面上不顯,和藹的笑了下:“卿卿到底是我程家未來的兒媳婦,我不會眼睜睜看出事,還不管的。
這樣吧。刀疤那里,我雖然跟他也不是很,但之前合作過幾次,好歹有幾分薄面。
我給他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求求,讓他先把人放了。”
“好,好!謝謝程總!”
唐母激的差點又要跪下了。
程父擺擺手,帶著手機起走出了客廳。
唐母地等著,自對方離開,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客廳門口,眼穿。
程昱也嘆了口氣,眉頭皺。
自己的人被綁走,他心里實在不是滋味。
只希父親能夠說刀疤……把卿卿平安救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程父還是沒有出來。
程昱心里有些不安。
突然,他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拿起來一看,擰了擰眉。
抬頭的瞬間,臉上卻沒有別的表,只對著唐母禮貌頷首:“我去看看爸爸。”
便起走了出去。
——
程家書房,煙霧繚繞。
程父坐在辦公椅上,背對著門口,一言不發。
程昱進去,一看到這個場景,心就咯噔了一下:“爸,刀疤那邊怎麼說?”
程父長長地吐出一個煙圈,卻不答反道:“阿昱,你和卿卿的婚事,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
程昱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激地上前,怒道:“怎麼能算了?我和的娃娃親,不是早就定下的麼!這種也能當兒戲?”
程父無奈地搖了搖頭:“當初定下的,是你和唐家大小姐的婚事。唐卿卿只是領養來的。你的未婚妻,本來就不是。”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程昱越聽越不對,忙問,“之前不是你說的,卿卿比那個唐芯好,深怕唐家把聯姻對象換唐芯麼?現在這是……”
程父苦笑著打斷他:“對。之前我也覺得卿卿很好。可是現在……你看看因為,我們程家,還有你,都變什麼樣了!”
傅司宸直接出手,折了程家兩個子公司,程家為此元氣大傷。
氣得程父直接凍結了始作俑者——程昱的所有銀行卡。
可后來程父越想越不對勁,又細細查過后才知道,兒子之所以惹到傅家那位閻羅,是因為唐卿卿的慫恿。
“阿昱,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娶媳婦,看的不僅僅是這個人的外貌。
還要和你門當戶對,能力與你勢均力敵。不僅如此,還要有眼力,有定力,可以在你誤歧途時,將你拉回正道。
而不是像唐卿卿那樣,明明自己是個禍害,卻還一心要把你也拉下水!”
“爸!”
程昱深打擊,“你怎麼能這麼說卿卿?上次的事,又不是故意的。是我執意要報復宋家那個丫頭,才……本就不是卿卿的錯啊!”
程父搖搖頭,沒有再和他爭論到底誰對誰錯,而是繼續問:“你知道這一次,唐卿卿為什麼向刀疤借那兩百多萬麼?”
“為什麼?”
“因為,在你沒去的方家發布會上,唐卿卿砸碎了方家,特意為萬老爺子準備的飛天酒!”
這件事,方家雖然沒有出去,卻也沒有刻意瞞。
刀疤沒費多力氣,就查出了在樂錦酒店發生的事。
剛才程父打電話給他求時,他便直接告訴了對方。
聽得程昱瞬間五雷轟頂:“什麼!卿卿砸了給萬老準備的酒?”
程父嘆了口氣:“現在,惹的不僅僅是刀疤,還有方家,和萬老!你說,這樣一個兒媳,我們程家還能要麼?”
“我……”程昱踉蹌著后退了兩步,一臉茫然。
程父起拍了拍兒子的肩:“程家現在,已經因為四的打擊,而元氣大傷,自顧不暇了。
要是還去趟唐卿卿的這趟混水,那就是再上趕著和方家,和萬老為敵。
兒子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他說完,背過,意味深長地道:“你有沒有想過,不過是兩百萬而已,唐卿卿在哪里借不到?為什麼會被的走投無路,要去找刀疤?”
這就是程父最開始起疑心的地方。
“刀疤這一次,敢如此果斷地對唐家下手,就是吃準了這個京城,多的是人不想讓唐卿卿好過。
不管是傅家,方家,還是萬老,沒有一個是我們惹得起的。
既然如此,我們干嘛還要摻和進去,為一個不值得的人,沾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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