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腦中的最后一弦隨著這顆子彈的到來一并崩斷。
徹底嚇壞了,滿腦子就只剩下一個想法——要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要去找爸爸媽媽!
“媽媽!媽媽!爸爸!”
妹妹一邊著,一邊往回拔就跑。
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也不管有多人在追,只瘋了似的跑著,想要離這幫大壞蛋們越遠越好!
盛修昀被這聲尖刺得耳都在共振。他眉心擰,臉上的寒氣伴隨著殺氣,讓周遭跟隨著的手下俱是心中一凜。
一旁的書最先反應過來,轉上前,沒費什麼力氣,就一把揪住了那正毫無章法四逃竄的妹妹。
“你到底是誰?!”
想到剛才差點摔倒的一幕,書也氣狠了,雙手死死抓著妹妹的肩膀,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深深扣進了妹妹兩肩的里。
毫沒有因為對方只是個孩子而有任何留。
他聲音極響,幾乎是吼出來的,這音量即便是膽小些的年人都抵擋不住,何況妹妹這個小不點。
妹妹的眼淚頓時流得更兇,聲也愈發凄厲起來。
“媽媽——爸爸——”
書煩躁到了極點,手上猛地用力,將小不點的子一把擰轉了過來,讓的小臉正對著眾人,聲俱厲:“問你呢,你他媽到底是誰!”
“嗚哇——”妹妹哪回答的出來?只嗷的一聲,眼淚混著鼻涕,哭得整張小臉一塌糊涂。
書實在聽不下去,抓起的小手就要拎起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點真格,就不松口了是吧……”
“住手!”
沒等他真把人揪起來,他的后,便驀地傳來男人一聲厲喝。
書當即停下手上的作,茫然地回頭,看向聲音主人:“……城主?”
只見此時,他家那位本一臉狠厲模樣的城主雙眸微瞇,死死盯著妹妹正對著他們的臉,眉宇比先前蹙得更深。
細看之下,還能從眉梢眼角中看出幾分疑。
男人緩步上前,細細端詳著妹妹的臉。
許久,像是終于確定了什麼,他聲音微啞,極慢極慢地開口,吐出了三個字——
“傅逸箏?”
耳邊突然響起自己的名字,妹妹的哭聲倏地止住了。
淚水還掛在乎乎的小臉上,晶瑩的鼻涕掛在的小上方,要掉不掉,看起來可憐極了。
而那雙圓溜溜黑葡萄似的眼眸里,則因為對方喊出的三個字,布滿了愕然。
淚眼朦朧,讓一時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
努力了眼睛。
再次抬頭。
的眼眸一點一點瞪大了。
——
“媽,我們真要用西北那塊地去換麼?那塊地是如今陸家僅剩的最有價值的地,要是讓阿誠知道了,他肯定不會同意……該怎麼辦呀?”
這已經是陸太太今天問出的第十三句“怎麼辦”了。
要不是車里沒有空間,早就像先前在陸家客廳時那樣,當一只無頭蒼蠅轉起圈來。
相比慌焦慮的兒媳,陸老太太冷靜許多,連看都沒看一眼,依舊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著,語氣也是淡淡的。
“你真以為,溧城那位是個好相與的?”
陸太太沒明白的意思,茫然地眨了眨眼:“媽,您在說什麼啊?”
“我是說,即便我們真準備了西北那塊地,這位城主啊,恐怕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把小嫣給我們。”
老太太幽幽地道。
陸太太驚愕地“啊”了一聲:“這都不肯給?他說話也太不算話了,這還是城主麼?這是流氓吧……”
話音未落,車窗響起一陣有規律的輕敲聲。
老太太倏地睜開眼睛。
車窗搖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捧著合同,帶著一臉淡淡的笑容站在外面。
“老太太,陸太太。”
“陳書。”老太太禮貌頷首。
被喚做陳書的男人點了點頭,將手里的文件遞了上去。
“讓二位久等。
這是我們城主剛修改過的合同,有些條款有細微改,您看看有沒有問題。”
“麻煩您了。”陸太太接過合同,遞給了坐在里側的自家婆婆。
老太太戴上老花鏡,邊一頁一頁翻著,邊面帶笑意道:“能和溧城的城主有合作機會,是我陸家的榮幸。
不論城主有什麼要求,只要小嫣能平安回來,我們陸家就是傾一族之力,也會盡量滿足……嗯?這是什麼?”
驀地,語調陡然拔高,滿是皺紋的手指著合同上幾行字,抖得劇烈而突然。
“他,他竟然要我們的腎?!”
陸太太本安靜地坐在旁邊,聽到這話,臉也變了,湊上去細細看了遍合同,瞳孔猛。
猛地轉頭,怒目圓睜,瞪著陳書:“用西北那塊地換我兒陸嫣的安全,這是一開始就商量好的。
做生意最講究誠信,你們城主臨時坐地起價,要加東西,也就算了。
現在竟然不要臉到,主意都打到我和媽的腎上了?!
你們溧城這幫人做的是生意麼?這是在打劫吧!”
車窗外,陳書臉上笑意不變,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陸家婆媳的反應,因而毫不生氣,只淡淡地解釋道。
“陸太太說的是,做生意最講求誠信。陸家一開始給的消息,說的是陸小姐,是被一個姓虞的大夫搶走的。
一個大夫而已,我們城主自然也就同意了這場合作。
可是陸太太,您當初怎麼沒把事都清楚呢?
這位虞大夫,本不是個普通的大夫。
他是重生門楊老座下的大弟子,是樂錦酒店掌權人宋欽蓉小姐的師兄。
不管是樂錦酒店,還是它背后的沈家,都不是我們城主目前打算得罪的對象。
可如今拜你們所賜,為了搶回陸小姐,我們城主已經在不知的況下得罪了他們。
只讓你們賠兩個腎,這世上像我們城主這麼善良好說話的人可不多了。”
聽到這番話,陸太太氣得臉都青了:“西北那塊地的價值不用我說,你們也清楚!就算我們沒說明虞大夫跟重生門的關系,也不影響你們搶回小嫣!
陳書,做人要講良心,你們這麼坐地起價,就不怕有報應麼!”
“報應?”陳書角微勾,角的笑意帶了嘲諷,“陸太太,我不太明白,一個連自己兒的腎都想要的人,是怎麼說出報應兩字的。
反正啊,合同就在這里,不同意,那就是你們違約,定金不退。
要繼續呢,腎拿來就行。
您二位慢慢考慮,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說罷,也不管們臉如何,轉便走。
只留下陸太太婆媳二人坐在原地,氣得七竅生煙。
陸太太的脯劇烈起伏著,越想越不甘心:“媽,他盛修昀這是明擺著耍我們!
現在小嫣又落在了他手里,我們更搶不回來,怎麼辦啊!”
“誰說搶不回來。”
老太太盛怒過后,卻慢慢冷靜下來。
冰冷的目始終著陳書離開的方向,眼里帶著一抹豁出去的決心。
“既然他要我們的命,那我們不管怎樣,總得和他拼上一拼。”
“您是什麼意思?”陸太太有些不安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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