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放抿一笑,又覺得李明樓說的對了。
他問李明樓;“那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何家娶王珊珊?難道真的要給他們錢?”
李明樓從背包里拿出一卷剪好的磁帶:“剩下的,就要看你的了!”
主機廠是早上八點上班,晚上四點半下班。
中間有休息一個半小時,是大家吃飯休息的時候。
應國家號召,休息日又在改革,如今是星期日休息,星期三下午放假。
今天正是星期二。
中午吃飯的時候廣播中會放音樂。
悉的金梭銀梭的歌聲響起,播音員大雁子扣上耳機,隨著悉的律輕輕的晃起了頭,開始了中午的播報:“親的工友們,午餐時間到了,今日食堂特別推出干炸黃花魚,四喜丸子,鮮蘑燉……”
剛報完葷菜名,播音室的門口就被推開了。
大雁子急忙放音樂,摘下耳機回頭一看,是個俊俏非凡的年。
“你是……”
陸云放拿出保衛科的工牌一晃,道:“我是喬治國外甥,有工友丟了一輛自行車,我幫著播一下,對了姐姐,我舅舅說讓你下去一趟,我看你現在好像不方便啊?”
“方便,方便!”大雁子整理了下頭發,臉皮翻紅了。
喬治國是他們保衛科的科長,這年頭保衛科權利可大了。
說斗誰就斗誰,但是他們科長人特別正義,還幫打過擾的流氓和小領導。
大雁子早就慕喬治國,一聽是喬治國的親戚,喬治國還等呢,播音也不播了,迫不及待就出去。
陸云放直接將門反鎖了,然后將磁帶放在錄音機里。
“年輕的朋友們,我們來相會,起小船兒……”
優的歌聲戛然而止,突然變了電流的刺溜刺溜聲。
此時工友們不是在食堂就是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聽了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大喇叭,好像過大喇叭就能把他們的好奇解開一樣。
很快的,電流聲過了,里面傳來人十分囂張的聲音:
“6000彩禮,三金帶一輛托車,別人家有的我們家都會給,一樣都不會。”
“你們加起來不到兩萬塊的嫁妝啊,好啊,我不讓你家吃虧,我也按照習俗,給你家彩禮一半的嫁妝,九千你看怎麼樣?”
“你們家鑲金邊了啊?九千塊就我家不吃虧?你去外面打聽打聽,農村人有幾個能拿出九千塊的?你們到底是在嫁兒還是在賣兒啊。”
“無賴頭子,無恥的潑婦,只認錢的窮鬼!你自己也知道被人賺九千都不容易,你兩萬不到就想要我三十萬?我們家鑲金的你是鉆石嘞起來的?厚無恥,想錢想瘋了你就去要飯,不要跑到我家門前來罵人。”
“沒有三十萬這婚就甭想結了,反正大肚子的是你們家閨,我兒子照樣多得是人嫁,倒是你家孫,那就是破鞋,我兒子穿過的破鞋,我看誰會娶?咱們看誰倒霉。”
“我家男孩我怕什麼!”
大家都聽蒙了,這是誰啊?
當然也有明白人。
財務部的小陳道:“聽著不是廠長弟妹曹玉琴嗎?說的是他們家兒子的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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